相思犹如一条苦难的河流,流淌在心灵最优柔的地方。在心痛的霎时,感想熏染着无言的忧伤。
相思也是历代文人墨客吟咏的题材之一,唐代有造诣的大墨客中,蓄妾拥姬,是很平常的事。白居易亦是如此。
白居易的《长相思》,相思的工具便是他的侍妾——樊素。
下面我们先来看看白居易与樊素是如何相识的?
公元815年,已过不惑之年的白居易,因多次进谏真言而被贬为江州司马,也正是江州之贬成为了白居易的生命迁移转变点。
在此之前,白居易年夜方冲动大方,以天下为己任,直言朝政不避权贵,不顾安危。但是经由这一次的仕途打击,白居易逐渐有所改变。
唐穆宗登基后,朝廷的党派之争依然十分激烈,白居易虽拜尚书主客郎中,却觉得无所作为,终日担忧恐怖。
公元822年,白居易主动要求外调,任杭州刺史。在杭州期间,他写了首《五古•食饱》
食饱拂枕卧,睡足起闲吟。
浅酌一杯酒,缓弹数弄琴。
既可畅情性,亦足傲光阴。
谁知利名尽,无复长安心。
可见,这时他的心境已经改变许多。
白居易在杭州任职期间,为当地做了很多功绩。由于当时杭州人赖以生存的六口井涌现了堵塞,居民饮水十分困难。
年过半百的白居易立时派人给六口井进行疏通,使井水重新清澈荡漾。后来,白居易为了提高西湖的水位,又率众人挖湖筑坝,为西湖修了一个方堤。
这个方堤,便是现在的“白堤”,是后人为了纪念白居易而命名的,也寄托了人们对这位墨客的思念。
白居易在杭州生活的三年里,认识了歌妓樊素。樊素明眸善目,歌声幽美,舞姿轻盈,如《旧唐书·白居易传》中云:“樊素、蛮子者,能歌善舞。”
白居易被樊素幽美动听的歌声所打动。很快就为樊素赎身,让她成为自己的侍妾。这时的白居易已经五十多岁了,而侍妾樊素只有十五岁旁边。
关于樊素,白居易曾在《不能忘情吟》序中云:“妓有樊素者年二十餘,绰绰有歌舞态,善唱《杨柳枝》,人多以曲名名之,由是名闻洛下。”以是樊素别号柳枝。
在白居易六十多岁时,他得了风疾,半身麻痹,于是他卖掉那匹好马并让樊素离开他去嫁人。
可是,他那匹马反顾而鸣,不忍拜别。樊素也伤感落泪说:“主人乘此骆五年,衔撅之下,不惊不逸。素本家儿十年,巾栉之间,无违无失落。今素貌虽陋,未至衰摧。骆力犹壮,又无 。
即骆之力,尚可以代主一步;素之歌,亦可送主一杯。一旦双去,有去无回。故素将去,其辞也苦;骆将去,其鸣也哀。此人之情也,马之情也,岂主君独无情哉?”
从上面的笔墨看,樊素不但文采极高,而且对白居易还是很有感情的。白居易心中又怎么能不难过?
但是白居易让“未至衰摧”的樊素早点离开他,也是为了樊素将来的幸福着想。
白居易去世时是七十四岁,间隔樊素离开时又过了许多年,如果再留樊素多少很多多少年,樊素怎么也有三十岁了。
在古代这个年事就算相称大了,远不如二十来岁的她更能选得年夜大好人家,于是,白居易长叹一声,挥手作歌让她拜别。
我们再回来看这首《长相思》。
长相思
唐代:白居易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吴山点点愁。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理解词的意思,有助于更好的欣赏这首词。
释义:
这是白居易思念侍妾樊素所作的一首词。
汴水往东流,泗水往东流,流经千里流到那瓜洲古渡口,遥望去,江南的群山点点含着无限的哀愁。
汴水:发源于河南省荥阳县,至江苏省徐州与泗水汇合后流入淮河。
泗水:发源于山东泗水县。
瓜洲:长江北岸古渡口,在今江苏省扬州市南面,因形状似瓜而得名。
吴山:长江下贱南岸的群山,因古为吴国属地,故得名。
思念呀,怨恨呀,哪里是尽头?除非你归来,心中的怨恨才会罢休。一轮皓月当空,我只能独自倚楼望月。
赏析:
《长相思》是一首怀念远方情人的抒怀词。
白居易对付樊素的拜别十分伤感,这首词便是他对樊素深切思念的情绪表达。
白居易晚年定居洛阳,写这首词的时候已经是六十九岁的老人了。他的身边没有亲生儿子可以承欢膝下,生平的石友元稹也已经离开了他。
这时的白居易已是百病缠身,晚年生活十分悲惨。值得光彩的是,侍妾樊素非常善解人意,用甜美的歌声补充了白居易悲惨的晚年生活。
白居易和樊素的平日的生活状态便是,白居易为樊素写歌,然后再由樊素唱给白居易听,两人合营的十分默契。
以是,不论在生活中还是在情绪上,白居易对樊素都非常的依赖。
白居易六十八岁时得了中风,乃至还一度卧床不起。这个时候,白居易才开始负责的思虑自己的身后事。
由于多年的疾病,白居易的积蓄已所剩无几。他先是卖掉了自己心爱的宝马,除了卖马,他还做了个非常痛楚的决定,便是把樊素送回老家,让她另嫁他人。
白居易清楚自己已经来日无多。可是,樊素还非常年轻,只有二十多岁,他不能延误樊素的将来。
白居易不忍心自己百年之后,留樊素在异地他乡,孤苦伶仃的生活。经由反复斟酌,在第二年的春天,白居易终于忍痛把相伴十年的樊素送上了回杭州的归途。
最深切的爱,不是霸占,而是放手。白居易对樊素所作的统统,不仅令人敬佩,也是值得我们当代人学习的。
这首词的上阕紧张写景,实在也是樊素回杭州要走的路程。这一次的离去对付白居易来说,不是普通的离去,而是永别。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吴山点点愁。”
汴水,泗水,瓜州,吴山,樊素回杭州该当是走水路,以是这是她回家的必经路线。大概这条路线在白居易心中已经想过无数次。
前三句写三个“流”字,不仅写出了水流的蜿蜒弯曲,和情意绵绵的感情。更引申出南下的樊素也会随着汴水,泗水一去不复返,永久的离开了他。
这首词的下阕紧张写思念之苦,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只管佳人已经拜别,可是白居易的一片痴情,终难忘怀。在朦胧的月光下,白居易的思念随着樊素的船而南下,樊素的船游到哪里,他的思念就跟到哪里。
这种不愿分别的相思痛,终极化为后会无期的恨。白居易把这种哀怨之苦和离去之苦陪衬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