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钓维何?维丝伊缗。齐侯之子,平王之孙。
——《诗经.国风.召南.何彼襛矣》
“春暖的花开,带走冬天的感伤,微风吹来浪漫的气息。”陶喆的这首《本日你要嫁给我》,想必大家都听过。当你听着这首充满诗意和浪漫的歌,看着一对新人走向红毯之时,想象过自己婚礼会是什么样子吗?
有人希望在教堂举办一场浪漫自由的西式婚礼,男方穿着玄色的年夜制服,女方穿着白色婚纱,捧着鲜花对着牧师,庄严郑重地起誓,婚后要忠于彼此。
也有人想要举办一场端庄典雅的中式婚礼,男方身穿传统礼服,女方凤冠霞帔,红妆对镜,洞房花烛,喜庆中充满花好月圆、百年好合的美好祝福。
诗经中这首《何彼襛矣》就描写了一场繁华盛大的王室婚礼。但诗中“平王之孙,齐侯之子”到底指代谁,一贯有争议。后世学者普遍认为此诗创作于西周期间,因此对“平王之孙,齐侯之子”有两种说法。
其一说平王之孙是指平王(平正之王,非周平王)的外孙女,齐侯之子,是指齐侯的儿子;其二说平王之孙是指平王(平正之王,非周平王)的子孙,齐侯之子是指齐侯的女儿。不丢脸出,这两种说法争议紧张在于,“子”、“孙”两个字的性别不好确定。没办法,这便是古文用字太简约的弊端之一,且篇幅又过简短,没法对照高下文进行剖析判断。
根据这两种说法,为方便理解,我把这首诗这么翻译一下:
残酷秾丽多繁华,好比娇艳棠棣花,为何繁盛热闹繁荣不持重,王女出嫁乘车马
残酷秾丽多繁华,好比鲜艳桃李花,谁家婚礼真盛大,平王孙娶齐侯女(或:平王孙嫁齐侯子)
什么钓鱼最方便,搓合丝绳成钓线。谁家婚礼真盛大,齐侯女嫁平王孙(或:齐侯子娶平王孙)
第三种说法,是宋代有人说说此诗创作于东周期间,那么此处“平王之孙、齐侯之子”都是指周平王的外孙女,因她同时也是齐侯的女儿。这种情形下,这首诗就得这么翻译:
残酷秾丽多繁华,好比娇艳棠棣花,为何繁盛热闹繁荣不持重,王女出嫁乘车马
残酷秾丽多繁华,好比鲜艳桃李花,谁家女儿要出嫁,平王外孙齐侯女
什么钓鱼最方便,搓合丝绳成钓线。谁能娶到娇娇女,定是福泽美少年
这首诗紧张讲述了王的女儿(王姬)下嫁的故事。虽然“平王之孙,齐侯之子”,人物指向并不明确,但两位新人出身崇高、门当户对是确定无疑的。墨客不惜浓墨重彩,极言王女美如棠棣,艳若桃李,更是大肆渲染了车马鼓噪、人声鼎沸的婚礼现场。末了一章以钓具起兴,意指男女双方珠联璧合、婚姻美满。
后世很多人和我一样,认为这是首讽喻王女出嫁,车马衣饰过度浮华、过于奢侈靡费的诗歌。这首诗表面看来流光溢彩,不吝赞颂之词。但在心口不一的赞颂之余,却隐约流露出讥刺之意。
全诗三章,用词华美,构造奥妙。每章首二句采取了一问一答的办法,这在诗经中并不少见。但此诗最为奥妙是,提问的办法有若玲珑设谜,前面肆意铺陈谜题,读者操心猜想之余,却又末两句给出出人意料的答案,怎更加了诗歌的可读性,吸引读者想要进一步兴致勃勃地探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