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剧终,随着歌曲《桃夭》的一咏三叹:“桃之夭夭秦喻语,宜家宜室逸夫妻,奈何浅缘寄深情。惟定命,且择秋日绘双喜……”剧中主角们的故事也一个个画上了句号。让人唏嘘,让人感叹,让人意难平。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诗经》中的《周南·桃夭》是一首祝贺新娘出嫁的诗。桃树叶茂枝繁,桃花残酷夺目,俏丽的姑娘出嫁了,婚后生活幸福美满。然而,皇后和公主,身处政治权力的漩涡中央,纵然资质出众,貌美如花,却每每成为政治排斥的手段和捐躯品。一幕幕爱情的悲剧就此展开。
如履薄冰的皇后《清平乐》中的曹丹姝出身名门,祖父是北宋开国元勋,出身崇高。曹丹姝熟读经史,善书法,写得一手“飞白书”。也是由于这些过硬的条件,她才能被挑剔的臣子保举为皇后的最佳人选。曹皇后贤良淑德,但与仁宗并不睦。按照《清平乐》的描述,两人之间多是由于误会而疏离,实在内心深爱着彼此。电视剧美化了这段感情,据史籍记载,曹皇后生平无子,不得仁宗宠爱,险些被废。想必仁宗在世时,她的日子是有些难过的。
曹皇后是仁宗的第二任皇后,第一任郭皇后了局十分悲惨。郭皇后同样出身世家,在太后的支持下被立为皇后,但不得仁宗欢心。郭皇后脾气张扬,在一次与其他妃子的争执中,抓伤了仁宗。与郭皇后有隙的宰相吕夷简趁机让谏官建议废后。被废后,郭氏进入道不雅观清修。仁宗一度后悔,想接郭氏回宫,刚传出,郭氏就暴卒。人们疑惑有人加害,但末了不明晰之。《清平乐》还原了这一段历史。
《清平乐》剧照
古代天子拥有至高的权力,皇后也享有崇高的尊荣,身负沉重职责。皇后多出自权势豪门,代表主要的政治势力,能帮助天子巩固权力,管理后宫,传承子嗣。与此比较,夫妻感情如何并不是最主要的。对付皇后来说,与其说天子是自己的夫君,实在更像是领导。兢兢业业地完本钱身的任务,得到天子切实其实定非常主要。
如果皇后心思大略,很随意马虎沦为权力斗争的捐躯品,就像仁宗的郭皇后这样。但如果皇后心机深奥深厚,富有才干,天子就要担心自己被分权,担心外戚势力崛起。东汉期间,天子年幼,外戚专权十分普遍,邓太后、梁太后、阎太后都曾权倾天下,惹得天子十分忌惮。唐高宗身体不佳,野心勃勃的武则天逐渐节制了权力,引起了唐高宗的不满。两人间也曾有过激烈的斗争,终极唐高宗因体弱退居二线。之后武则天重用武氏族人,自主为帝。
历史上也有夫妻和蔼的天子、皇后,如明孝宗与张皇后。明孝宗从来没有选过妃子,齐心专心一意专宠张皇后,两人就像平凡夫妻一样,同起同眠。但是明孝宗去世往后,张皇后晚景悲惨。
纵然帝后恩爱,可一旦天子喜新厌旧,或者政治形势产生变革,恩爱关系也会逐渐变革。曾被汉武帝“金屋藏娇”的陈皇后,倾尽全力扶持汉武帝登基,却在感情变淡后被废。汉武帝转而立歌女出身的卫子夫为后,宠爱多年,卫家也显赫一时。但随着卫子夫年迈色衰,弟弟卫青英年早逝,汉武帝转而宠爱他人。在“巫蛊之祸”中,卫子夫的儿子刘据被逼造反自尽,卫子夫也自尽明志。
卫子夫,《汉武大帝》剧照
也有一些皇后,备受史学家的夸奖,被誉为“贤后”,如光武帝阴皇后、唐太宗长孙皇后、明太祖马皇后,她们的共同点是自身风致优秀,能规谏天子积善,生养子嗣。而史学家的评判,也多是根据其是否履行好皇后的职责,至于她们的婚姻生活是否幸福,那就不在考虑范围内了。
不由自主的公主《清平乐》中,赵徽柔是仁宗最宠爱的公主。她出生的时候,仁宗大赦天下,还送给她最宝贵的夜明珠。生活压抑的仁宗,希望能让她做大宋最快乐的女子。而在赵徽柔与内侍梁怀吉产生感情后,却依然强令其嫁给李玮。不堪忍受的赵徽柔在梁怀吉的陪伴下夜闯宫门,违背礼法,遭到弹劾。赵徽柔与李玮离婚,与梁怀吉分离,困守孤城。这段历史上真实发生的故事,在剧中被美化了,史籍中的福康公主命运更加悲惨。离婚后,她被仁宗敕令复婚,婚后夫妻分居两地。仁宗去世后,公主遭到夫家的苛待,生病时也得不到照顾,三十三岁就悲惨地去世去。
《清平乐》中,赵徽柔曾感叹,如果自己生在普通百姓家,能自由选择意中人,该有多好。这样的感叹,可能高阳公主也曾有过。高阳公主是唐太宗的女儿,从小备受宠爱。传说她嫁给名臣房玄龄之子房遗爱后,不喜好驸马,与僧人辩机私通。事情透露后,辩机被杀。后因谋反被泄密,高阳公主被赐自尽。
作为天子的女儿,公主有自己的义务,虽然生活条件优渥,却也有很多不得已。遇上边疆战乱,公主被迫和亲,远嫁边陲。遇上权臣当道,被天子嫁去收买权臣。或者用来抚恤元勋,招揽人才。真正考虑公主的婚姻是否幸福,而详细稽核驸马人品、家世的天子,极为少见。
《清平乐》剧照
而且出身皇家的公主,生来就靠近权力斗争的核心,涉足个中后,一欠妥心就会被权力吞噬。武则天的女儿太平公主,富有政治能力和胆识魅力,她积极帮母亲谋划,成为武则天的心腹,权倾朝野。后来在与李隆基的权力斗争中,太平公主败下阵来,被赐去世。
一样平常说来,越是得到天子宠爱的公主,权力越高,生活条件越好,但是命运如何却不好说。福康公主、高阳公主、太平公主,都是得宠的公主,却都了局悲惨。与她们形成光鲜对照的,是福康公主的妹妹庆寿公主。庆寿公主很小的时候仁宗就去世了,她并没有得到父亲的多少宠爱。嫁给重臣钱景臻后,生儿育女,生平顺遂。靖康之变中,天子和帝姬、族姬大部分都被掳走,庆寿公主却幸免于难。她经历了仁宗、英宗、神宗、哲宗、徽宗、钦宗、高宗七位天子,八十六岁遐龄而终。史籍中关于福康公主的记载洋洋洒洒,而庆寿公主的业绩寥寥无几。这位没有多少故事的公主,被很多人评为“史上最好命的公主”,大概真的是平淡是福。
皇后与公主,各有各的无奈,崇高的身份,让她们享受到无与伦比的生活条件,而身份却也是一个笼子,限定了她们的自由。她们待字闺中时对美好婚姻的期待,也逐一落空。“桃之夭夭秦喻语,宜家宜室逸夫妻,奈何浅缘寄深情。惟定命,且择秋日绘双喜。” 《诗经》中的《桃夭》,情绪原来是欢畅、热烈的,而经由改编的《桃夭》歌曲,却让民气怀感伤。她们对婚姻充满期待,而劈面走来的是幸福还是悲哀,却无法预测。
或许,在某种程度上,皇后和公主们还不如普通人,能肆意地享受恋爱的火热朴拙,感想熏染婚姻的平淡绵长,就像《诗经》中记载的那样。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急迫地追求自己的心上人,昼思夜想,难以入眠。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追求不到心爱的人,心里充满惆怅。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丈夫久别不归,妻子心中充满思念和焦虑。
“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烂。将翱将翔,弋凫与雁。”在生动的对话中,我们仿佛看到了一对和谐恩爱的小夫妻。
生活在当代的我们,能更自由地追逐心中所爱,这是我们的幸运。本日是5月21号,美好的“520”刚刚过去一天,实在,若大胆追求爱情,和爱人一起经历风雨,共同发展,哪一天不是最特殊的纪念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