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孝祖
金秋黄叶树,灯下银发人。
绵绵秋雨中,是谁的曾经华年,随着秋叶飘卷?
耿耿秋灯下,是谁的双鬓如雪,染上了漫漫岁月的云烟?
回味着九十余年漫长的日升日落,品味着天地、社会和人生悲欢,达延文先生长西席的《无休集》充满了对历史、对自然、对人生的细腻体察和深刻思考,以饱满的激情亲切和浓郁的生命意识呈现在人们面前。
达延文先生长西席生平钟情于文学,幼年时有过学堂发蒙的功底,此后无论投身军营、身兼财务,还是担当企业领导至退休赋闲,他都未停滞过对诗词的钟爱和痴迷,从未停滞过对纷繁人间的思考和寄托。丰富的生活阅历成了达先生长西席灵感的不竭来源,他常常将亲历所见的社会征象置于广阔的社会背景而作出自己的判断和评价,将这些亲历所见上升为一种哲理的思考,生发出诗意的表达,由此唤起读者无限的感慨。
达先生长西席的诗词,着墨很多而具独特视角的,是对大地山川的真情赞颂,是对故土、对家园的由衷的歌吟:
“迷濛游客少,幽寂我登临。攀道云连帐,依亭雨有声”;
“依山白日三台下,入海黄河一线奔”;
“绿树青苔连雨后,淡云翠岭降霜前”;
“野旷天高,路远山遥。日当空,雾走云飘”;
“一线滔滔东流去,横穿险越尽重山”……
那了望中的秦王川旷野,雨后如洗的冶力关,绝壁天工的冶木峡,云影徘徊的莲花山,吐鲁沟的山路九弯,仁寿山的柳绿桃红,抱龙山的流光气脉,骤雨腊子口,奇不雅观万象洞,以及陇南道中的飘飘云雾……这些鲜活的景致美景,大自然的绮丽画卷,都成为达先生长西席笔下的表现工具,大自然的外部形态都成了达先生长西席诗中的文学意象;他登山而见群楼紫气,闻鸟而遐想到阔海巨浪,临泉而能放眼农庄烟岚,远行而醉心于云涛翻卷;他从面前的山水大地获取了无尽的诗情灵感,他用诗意的眼力和审美的笔触,完成了主体与客体的自然领悟。《江城子·途经九州山庄》在描摹面前景致之时,生发出群峦夜月的幻思;《陇南山村落》则铺陈出山歌隐约的诗境;行走在草原上,在云淡风轻里派生出牛马奔涌的盛世遐想……
脂砚斋曾经评说:曹雪芹创作《红楼梦》,系“因情提笔”、“情里生情”。此“情”字,包含了曹雪芹对现实人生的终极关怀和深奥深厚演绎。在《无休集》里,达先生长西席借助诗词这一经典的文学形式,对交情,对亲情,有着至真至善的礼赞:
“梦里英姿犹往昔,筵前笑脸话沧桑”;
“教兵谆谆为民旨,重老晶晶爱国心”;
“不服朽迈犹奋发,明时更匆匆吐心声”;
“声声笑语起当年,色舞眉飞,忘了忧烦”……
达先生长西席笔下题写友情亲情,生活中也珍惜友情亲情,常常把这种真情化为温热的诗句,“发乎脾气,止乎自然”,升华为一种人性之美,成为引人喜好的诗境。他由衷惊叹朋友取得的艺术造诣:“攀高涉远今何似,花明柳暗展新天”,“培桃育李平生志,诗爱更知入痴迷”;他的诗有对故友的怀念和凭吊,也有与朋友短暂离去的惆怅和嘱托。正如晚清词人况周颐在《蕙风词话》中所说:“吾不雅观风雨,吾览江山,常见风雨江山之外,别有动吾心者。”达先生长西席是在用关注人生的视角,在平凡的人间往来和咏叹中流露出朴拙动情的天性之美,凡所“耳闻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构成了达先生长西席诗词的主要部分。
达先生长西席的生平,纵然伴随着坎坷和艰辛,但他的诗,他的生命情态,他诗中的境界,却是豁达乐不雅观、积极超然的。童庆炳师长西席在《文学理论教程》中说:“文学既是形象的、情绪的,也是理性的;直接审美情绪的深层,每每隐伏着间接的理智认识。”达先生长西席着眼于现实,关注重大历史题材和异彩纷呈的社会物事,对现实有着独到的思考。诸如《开国大典》《七一联欢会感怀》《参不雅观引大入秦工程》《贺神舟五号飞船发射成功》《狼牙山五壮士》《忆八年抗战》等等篇什,都是大处着眼,小处落墨,从一个眇小的角度反响重大的事宜,描摹出广阔的历史背景,表示了一位墨客老者的深奥深厚情怀。
达先生长西席喜好本地戏曲,尤其对传统戏剧中的掌故、历史、人物,进行了一番近间隔的评品和核阅;有的诗词写读书感悟,有的记录瞬间的灵光一闪,有的鞭笞官场贪腐,有的赞颂劳动者伟大,对事发论,见景生情,由景抒怀,这些诗词反响了达先生长西席的人生体验和识见,读之令人会心有得。
达先生长西席的诗词,格律娴熟,谨遵法度,对诗、词、律、绝等各种文体皆有涉笔,而且颇多佳作。他笔下展现的诗境,有一种视野开阔、山川明丽的伟大之美。他的诗词朴实自然,真率流畅,读来朗朗上口;极少用典,也极少利用生僻字,毫无雕琢堆砌之态。他将生平的沧桑阅历和生命感悟用平平仄仄的古典形式表现出来,让人感想熏染到一位西北老者历经风霜而旷达淡泊的肚量胸襟。达先生长西席的诗词,有的豪迈俊爽,有的亲切委婉,有的雄浑开阔,化沧桑为胸襟,融深奥深厚于细腻,三百多首诗词为我们营造了风格独特的诗意天地。
行文至此,有感于达先生长西席的执着风范,赋诗一首,诚挚祝愿达先生长西席康健龟龄,诗心永驻。
《奉赠达先生长西席》
天泽苍松享大年,
生花妙笔起云烟。
童心不泯诗情在,
更望期颐胜九仙。
作于2019.10.1
宗孝祖,现就职于兰州市财政局。甘肃省作家协会诗词创作委员会副主任,甘肃省文艺评论家协会理事,甘肃省楹联学会常务理事、字画院副院长,甘肃省青年书法家协会第二、三届副主席、顾问,甘肃省图书馆字画研究院副院长,兰州市书法家协会第四、五届副主席、顾问,兰州市作家协会第四、五届副主席,兰州市政协字画院副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