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光:荣宝斋艺术总监,中国书协草书委员会副主任,教诲部书法专业首席采访专家,清华大学张旭光书法艺术事情室导师,北京大学书法研究所客座教授,全国总工会书协副主席,联合国特聘书法教授。
“鸿篇巨制”随感 张旭光
“鸿篇巨制”这个观点提得很好,如果我理解“鸿篇巨制”便是大幅的大字作品创作,可以随感式地聊一聊。
首先我个人喜好。记得20年前去云南大理,在街上、镇上看到很多大块的白墙,很冲动,很想冲过去奋力挥洒一把,乃至想带一班人马给当地搞一个文化工程。
“鸿篇巨制”是时期的召唤。
我们这个伟大的时期便是一幅“鸿篇巨制”。历史上被称为伟大时期的期间,实在真正没有战乱的和平培植期间都没超过25年。而今,新中国成立已70余年,尤其14亿人的改革开放已发展40余年,上高下下、东西南北,以经济培植为中央,“忽然一夜暗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可谓年夜水浩荡,气势宏阔,万象更新,全球瞩目。这不便是“鸿篇巨制”吗?虽然还有不少问题要办理,但主旋律是雄强豪迈、气势磅礴的,艺术、艺术家皆在个中矣,书法焉能不壮哉?!
张旭光,草书苏东坡《次韵鲁直书伯时画王摩诘》斗方,规格:248cm×248cm
中国的城市发展了、长高了。想当年大唐帝国最壮大期间,人口不过8千万,而今日之中国,经济体量大了,人口也有14亿了,因而所有城市发展了,长高了。所有聚会场所如文化、体育、科技场馆,如会展中央、会议大楼、宾馆大厦等,又高又大又宽敞。这“高大宽”便是“鸿篇巨制”,都须要相适应的文化艺术形式来提升。我在中国书协事情期间,该当是2003年,策划了首届全国大字书法展,由河北省秦皇岛市出资承办,他们说这个大字展的作品“武装”了这座城市。2008年奥运会场馆建成后,我们也应邀创作了一批大幅大字作品,可谓锦上添花。
个人情绪代价在改革中激活、开释。王羲之那个时期便是冲破名教束缚,文人士大夫情怀由内而外地散发与创造,因此才有行草书的发展与成熟。本日的改革开放,根本上是人的活力与聪慧、情绪与创造力的涌出。以是书法才由书斋走向展厅。犹如古琴,由原来只弹给自己谛听,到本日装上扩音器,在剧院、广场放给大家听一样,伴随个人代价的涌出,实现了社会代价。创作、欣赏“鸿篇巨制”也犹如到影院看3D大片,那着眼全人类的大情怀,那极具当代意识的大审美,那独具匠心的大笔墨,哈哈,“3大”便是“3D”嘛。高兴,神奇,刺激,震荡,洗礼,升华……非言所能尽也。
张旭光,草书白居易《宿湖中》斗方,规格:248cm×248cm
“鸿篇巨制”创作随录。
关于鸿篇巨制的创作,总体上还为数不多,依然懵懂。有一些过程可以抛砖引玉,引出一些思考。
一、更须要传统功夫到位
我这两年因忝列“狂草四人展”中,根据园地和策划哀求,创作了一些大作品。每次创作之前,先大约一个月韶光广泛临帖,而且展大字临写。到创作前10天旁边,再集中临摹二王草书,然后再动手创作。去年在南京“狂草四人展”的作品,我是专门到北戴河住下,集中一周临《冠军帖》、王献之《草书九帖》,以及张旭、怀素大草,末了用两天韶光创作。我有个底线,不管多狂,每根线、每个符号、每个构造都需符合经典哀求,都经得起考虑考验。如苏东坡《次韵鲁直书伯时画王摩诘》草书作品,由两张八尺整宣拼成斗方,字很大,也很狂放,但帖学经典蕴含个中。
张旭光,草书王之涣《登鹳雀楼》横幅
二、更须要当代审美的味道
当代美学与中国古典美学是可以打通的,打通之后就可以以当代审美意识去开掘经典了,在书法创作中的利用就更主动更自觉了。比如钟繇说:“字迹者,界也。”实际上便是空间的划分、空间线条的组合。古人也特殊强调疾涩之变,即韶光的划分和利用。而格式塔完形生理学,讲的是“人有自动补充残缺图形的生理本能”,很大程度上是讲疏密关系,讲空间借用。不过他的创造能使我们在处理空间关系上更自觉、更主动。还有虚实变革,既是平面的,又是立体的,更具传染力。这些美学范畴既是传统的又是当代的,只不过巨幅作品每每来得更强烈而已。如前年创作的草书王之涣《登鹳雀楼》,由4张八尺整宣拼在一起写20个字,大章法是传统的,但线与线、符号与符号之间的组合是当代的。有了“到位”的功夫,加上当代审美的勾引,就有了合理生发的可能。
就当代审美能力来说,最主要的是对客不雅观事物以及由此引起的冲动,能转化成线与线、符号与符号的关系,并归天到作品中。如去年在北戴河期间,住在海滨,每天面对大海临草书,那一波一波的海浪,就一直地涌进心中。后来创作长卷,写的是《世说新语》的内容,在形式上表现出了浪花一浪一浪的涌动与翻滚。
张旭光,草书选录《世说新语》长卷
三、更须要进入角色
尤其是大草,平平常常彷佛弗成。我的体会是:要像演员一样,你看另日常平常
2014年,我曾创作一件丈六整宣作品《选录〈道德经〉》,虽然不是狂草,但进入角色的觉得很明显,过程我全然不记得,后来有学生见告我,这件作品是由6位学生牵着、喊着,而且那长锋笔尖自己晃荡着完成的。去年南京“狂草四人展”一件两个八尺整宣拼成的草书白居易《宿湖中》,写出了点江南水乡、微波粼粼的觉得,现在想起来,是进入了江南的氛围中了。由于在江南办展览,这次大作品全部写的是与江南干系的诗词。
张旭光,草书选录《道德经》横幅,规格:193cm×503cm
四、更须要情节
我们在肯定一件作品时,每每会说首尾同等,一气呵成。但对“鸿篇巨制”类的作品,这个标准显得不足了。由于尺幅太大,就须要变革,就须要丰富。或像戏剧那样,有序幕、有情节、有高潮、有结局等。这样可以给不雅观者供应更多意想不到的信息。去年创作的一件7张八尺整宣连在一起的草书常建《题破山寺后禅院》横幅,就力争有情节的阐述与表达。本来我写行草是追求浑重开张的,但为了写江南的内容、写竹径通幽的意境、情节,末了选了一支中指大小的长锋羊毫笔,一步一转头、前后顾盼着完成了。
张旭光,草书常建《题破山寺后禅院》横幅
五、更须要尽笔性
用笔有很多说法,但最主要的便是笔的性能都要发挥出来。正常书写用笔尖、笔肚就够了,也有用笔根的,但很少。我也认为一样平常小作品原谅不了笔根的蹂躏,而“鸿篇巨制”的大形式不但完备可以容纳笔根的刁悍,而且由于有了它才更丰富、更给力、更出彩。去年在北戴河创作的丈二整宣大草苏轼《减字木兰花》,可以说从笔尖到笔肚再到笔根都用上了。从中可见,大幅作品用上笔根还是不一样的,是不是有点“刷”的觉得?
张旭光,草书苏轼《减字木兰花》横幅,规格:193cm×503cm
“鸿篇巨制”是值得研究的,只管它魅力无限,但它无疑只是书法创作的一种形式,也不是每个人都喜好的。而书斋的寂静、文雅、内修在这个快节奏的时期依然至为宝贵。
以上所言,乃噜苏过程耳。祈请读者批评示正为盼!
(供稿:2020《书法报》第1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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