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古诗,如果能让人脑洞大开,引发出澎湃的想象力,那也是一件美事。本日,就跟随李白的诗,来大胆地放荡地畅想一下吧。
Part 1半轮明月高挂天空,勾勒出了峨眉山的轮廓,又映在平羌江中,在江水中形成蜿蜒的光影。
“驾!
驾!
”
江边小路上响起了急匆匆的马蹄声,还有车轮碾着砂石的声音。
这是一辆马车在疾驶,阁下还有一人骑马跟随。
而间隔他们很远的地方,亮起一片火光,嘈喧华杂,追来一队人马。
驾车的人转头看了看,对骑马的人喊道:“李白,马车太慢了,迟早被他们追上。”
李白说:“指南,空车,或是骑马,倒是能逃脱。”
驾车的吴指南说:“可车上的黄金怎么办?都不要了吗?”
李白说:“咱们虎口夺食,便是要分给百姓的,可不能扔给那些岷江帮的家伙。”
他们口中的岷江帮,是盘踞在岷江一带的强盗,打家劫舍,无恶不作。李白二十出头,学了一身好身手,就行走江湖。这一天,他无意中得知岷江帮居然私通吐蕃,把钱财运到吐蕃去。以是,他和吴指南半道截杀,抢了一车黄金。但他们还是太轻率了,遭到了岷江帮的追杀。
李白说:“那我们先把黄金藏起来。”
“藏哪儿呢?”
“你看,平羌小三峡口有个清溪驿,驿站之下,有一洞窟,面朝小三峡,除我之外,无人知晓,刚好可以藏宝。”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父亲长年做生意,怕碰着兵灾,当然要找个地方藏一些钱财。”
他们说干就干。马车停靠驿站旁,夜深人静,二人将财宝一箱箱搬出,放进了洞窟里,又用石头仔细地码好,表面盖上泥土。
等到事情办完,吴指南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咱们这回算是和岷江帮结下梁子了。岷江帮人多势大,我们在蜀地怕是不能立足,怎么办呢?”
“我们出去躲一躲。”
“去哪儿?”
“我早就听说江南繁华,不如咱们就买条船,沿长江而下,如何?”
“万一咱们有个三长两短,这些财宝无人知晓,岂不可惜了?”
“我会留下个暗语。”
李白就在清溪驿的白墙上留下了一首诗:
《峨眉山月歌》
峨眉山月半轮秋,
影入平羌(qiāng)江水流。
夜发清溪向三峡,
思君不见下渝(yú)州
吴指南看了往后,以为很妙:“这诗表面虽然写景,但里面却是一幅藏宝图。‘半轮月’,那便是金元宝啊。峨眉山、平羌江、清溪驿,点出藏宝之处。‘发’是挖,‘三峡’是羌江小三峡。这句暗指清溪驿下的藏宝洞正对着小三峡。可末了‘思君不见下渝州’,又是何意啊?你这不是见告别人咱们的行踪吗?”
李白笑道:“咱们大公至正,怕什么?其余,我这样一写,别人会以为我们把黄金带到渝州,继而带出长江三峡了。”
“原来是迷魂阵!
”吴指南哈哈大笑。于是,一人驾着空车,一人骑上大马,就这么绝尘而去了。
哈哈哈,事情的原形当然不是这样。我只是看到《峨眉山月歌》中地名很多,彷佛可以藏下一张舆图,以是牵强附会,编出这一段故事来,以博取各位朋友一笑。
那这首诗写作的真实情形又是若何的呢?
且看另一个版本。
Part 2
李白25岁的时候,以为四川虽好,但还是太小了,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能坐井观天,就想告别故乡,仗剑远游。
那到底去哪儿呢?李白对江南繁华地神往已久,就齐心专心想去游历一番。
父亲知道他的志向,也不阻拦,给了他好些盘缠,大约有30万钱,相称于普通人家几十年的收入,又派了幼童丹砂一起相随。临行前父亲老泪纵横,但李白年轻气盛,以为出息远大,心中并没有多少恋家之情。
他对父亲说:“等我身挂相印,再衣锦回籍,让您老人家也光彩一回。”
父亲却说:“儿啊,你既然志在仕途,就得把家里忘了。家里有你大哥、三弟照料着,你大可放心。”
李白听了缄默不语,看着父亲干瘪的脸,心里也沉重起来。
出蜀之前,李白带着丹砂,登了一遍峨眉山,交了些新朋友。而后,在清溪驿和朋友告别,坐上船,沿着平羌江往渝州(本日的重庆)而去。
夜晚时分,明月高悬,转头看峨眉山的淡淡山影,想到此去不知何时归来,又想到父亲的嘱托,李白感伤起来。
唉,人到底是奇特的,在家时很想出门去,而真要远行了,心里却万分不舍。这实在是十分抵牾的。在这种繁芜的感情之下,他借用了民歌的形式,写了一首《峨眉山月歌》。
而民歌恰好是有曲调的。
丹砂今年十二岁,聪明伶俐,有一副清脆的好嗓子。看到李白新写的这支歌,就唱了起来,声音犹如山间的清溪一样平常明丽婉转。
《峨眉山月歌》
峨眉山月半轮秋,
影入平羌江水流。
夜发清溪向三峡,
思君不见下渝州。
这首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把这首歌翻译成当代文。半轮秋月高挂在峨眉山巅,月光映入平羌江随波蜿蜒。夜间行船从清溪驿直奔三峡,此去渝州想你却难再相见。
丹砂说:“公子,这首歌写得真好。”
李白也挺得意地说:“前辈墨客们常常说,诗中不能有太多地名,否则太生硬了,不好看,也不好读。可我偏偏不信,就把峨眉山、平羌江、清溪驿、三峡、渝州五个地名写进去,不也还是流畅吗?非但不生硬,反倒展开一幅千里蜀江行旅图呢。可见,古人虽然有规矩,但咱们晚辈也不必完备去世守。”
李白的确天才横溢,将那些地名放在诗里,不仅读起来好听,还能在读者面前浮现出一幅幅图画:如峨眉一样平常的山、清澈的溪流、嵬峨险要的三峡……而峨眉山月如此多情,映入江水,顺流而下,万里追随;可自己的朋友呢,一旦相别就很难再见,这样一想,淡淡的忧伤就渗透在山水之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