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之盛,古今无二,在诗歌繁荣的背后,当然是无数墨客的挥毫洒墨。从初唐到晚唐近三百年的韶光,诗坛就像一个偌大的舞台,无数名角争相登场,令台下的不雅观众眼花缭乱。每一个名角,都有自己的拿手好戏,风格迥异,令无数人为之沉迷,乃至为了自己所喜好的辩论不休。
在诸多名墨客光彩下,许多原来非常有实力的,放在另一个诗歌舞台应能光芒四射的墨客,却显得黯然无光,面对李白杜甫这般的泰山北斗,绝不起眼,王驾便是这样一位不有名墨客。
王驾出生于公元851年,却没有记载他何时去世,乃至连他的字,也不甚清楚,听说是字大用。这在极为重视字的古代,报酬实在透明了一些,王驾快到不惑之年时,得以高中,登进士及第,官至礼部员外郎,但是没过多久,他便辞官隐退,在晚唐期间,隐居仿佛是一种时尚。
隐居期间,王驾与郑谷、司空图等人相交甚密,司空图说他五言诗有思想和意境,不过王驾流传于世的,却多是绝句。虽然全唐诗只存其诗六首,但首首是佳构,由于他的绝句清新自然,以是多次当选入教材,比如本日说的这首《雨晴》:
雨前初见花间蕊,雨后全无叶底花。 蜂蝶飞来过墙去,却疑春色在邻家。
这是一首即兴写景之诗,不加雕饰,从题目可知,写的是雨后天晴的花园之景。一场大雨过后,娇嫩的花儿被此奏乐得支离不堪,面前所见,尽是衰败指向。墨客还记得雨前时,暖阳清风,花儿在照拂之下,吐出鲜嫩的花骨朵儿,含苞待放。然而雨后再看这些花儿,花落叶碎,残红满径,实在令人怜惜。
就在墨客感叹之时,如此春景被大雨冲去美好时,他看到许多蜜蜂蝴蝶飞来园中。这些春日的精灵,不才雨之时,躲在叶底屋檐,待到雨霁天晴,本以为可以好好欣赏俏丽的鲜花,然而它们和王驾一样,只看到了一地残红碎叶。
于是,蜂蝶飞过围墙,飞到了邻居家中。高高的围墙,令王驾无法探视邻家的院子,但蜂蝶都飞过墙院,难道春色都在邻家?王驾不禁升起了这种疑惑。蜂蝶追逐花儿,是天性使然,而要在寥寥几字间,将这种自然征象描写得生动形象,是十分困难的,但是墨客一个“过墙去”,一个“疑”字,便将蜂蝶寻花的场景描述地如在面前。
同时,末了一句,王驾又为诗添加了无穷意蕴。本来雨后花残,已是萧索衰败之景,然而王驾却用疑惑,为读者留下了一个残酷的想象。墙的那边,定然是春色无边,不然为何蜂蝶寻去?但详细又是如何美,却没有道明,而正是由于没有道明,才更俏丽,由于读者想象有多丰富,邻家的春色就有多烂漫,诗意随读者心而动,此诗已然被写活。
这首《雨晴》,将古典诗歌的蕴藉之美与“言有尽而意无穷”的隽永,发挥得淋漓尽致,北宋的王安石非常喜好这首诗,险些将其剽窃。他竟然将此诗改动了几个字,便将此诗改名为《晴景》,并收录在自己的诗集《临川集》中。
个中第三句的“飞来”,被王安石改成了“纷纭”。明代大文学家胡震亨在《唐音统签》中说道:
蛱蝶过墙,妙在先着“飞来”二字,有寻索意,为有情耳。
他说王安石改成“纷纭”,实在是太蠢,王驾此诗即便不是上品黄金,但却被王安石改成了铁块。不过也有人认为王安石改得好,不知各位如何看?欢迎留言评论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