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前面那个拐角,鹅黄色的墙带上春雨后成了淡淡的喷鼻香味。一丛梧桐花从墙头探出来,在风中轻轻地摇荡,湿润的空气里尽是海水和山林的味道。我从半山遥望远方,迷茫的水汽里赤色的瓦,绿色的树,灰蓝色的海,层层叠叠的织在一起,彷佛几十年前便是这样,几十年后仍是这样。
雨没有变,风没有变,春天也没有变,然而只有人变了。山上的风是冷的,瘟疫的石子路在被雨水加深的颜色的树丛后面悠然的展开。四面寂静的山林中只有刷刷的雨声,时而有相互追逐的喜鹊鞭策着花翅膀嘎嘎的叫着。从一棵树飞跃到另一棵树,把整片的树枝上积存的雨水抖落到地上,终于来到山顶。
在这里我可以俯视全体前海头顶的天空和天边的海洋已经磅礴的领悟在一起,在这里已经没有别人,该走过的已经走过,走过的已经成为过去的风景。我再次遥望着远方山顶的春雨和清冽的东风,彷佛知道了我的心思,婉而激烈的奏响了更新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