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对景惹起愁闷】
【北宋】 黄庭坚
对景惹起愁闷。染相思、病成方寸。是阿谁先故意,阿谁薄幸?斗顿恁、少喜多嗔。
合下休传音问。你有我、我无你分。似合欢桃核,真堪人恨。心儿里、有两个人人。
【解析】
黄庭坚的这一首《少年心》以较多的“生字鄙谚”入词,以女子的口吻抒发与男子分离时的愁闷、恼怒而又断交的心态,与《诗经·卫风·氓》有异曲同工之妙。
“对景惹起愁闷”,首句仿佛劈空而来,直接写主人公因景生愁的情态,词人未点明对何景、因何故而愁闷,而只是把这样一种事实道出,给人留下了无尽的想象,也给全词奠定了愁闷的感情基调。
“染相思、病成方寸”,女子的感情不仅仅是轻微的愁闷,而是饱害相思之苦,饱受干瘪疾病之痛。
“是阿谁先故意,阿谁薄幸”点出了女子愁闷、害病的缘故,原来是当初浓情厚意的男子变得十分薄幸,以“阿谁”的疑问语气点出,委婉隧道出了女子内心的后悔、失落意与恼怒。
“斗顿恁、少喜多嗔”,女子责怪男子的薄然变革,对她少喜多怒,“斗顿”二字以及一“少”一“多”的比拟中,反响出男子的薄情与冷漠。词至此点出 了男子的“薄幸”、薄情、冷漠正是使得女子愁闷、染病的缘故原由所在。
“合下休传音问”,女子认清了男子的真正面孔,体会到了男子的绝情寡义之后,决定就此分离,不再互传音信,乃至说出了更为绝情的话——“你有我、我无你分”。
不管你怎么甜言蜜语说你的心中还有我,我也不会再相信,而且我的心中再也没有了你的位置了,女子的断交之心可谓武断,正如《诗经·卫风·氓》中的主人公痛定思痛后的话语——“反是不思,亦已焉哉”,女子敢近敢恨的形象也凸显出来了。
“似合欢桃核,真堪人恨。心儿里、有两个人人”,女子说薄情的男子正如那合欢桃核,桃核内有两颗仁(人)儿,真令人痛恨。
词人在此处奥妙地用谐音双关,用桃核内有“仁仁”以隐喻合欢之民气中原来别有“人”,女子痛恨男子另有新欢、移情别恋,“士也罔极,二三其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