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春的新桃换了旧符,剪刀被外婆封进抽屉的最深层,门外街巷的烟火气有了游子思乡感情,红灯笼换掉树梢的彩灯。
人间的年才真正来了。

春节,俗称“年节”,是中华民族最隆重的佳节。
起源于富商期间的祭神祭祖活动,后一起演化,成为人们团圆一个最正式的情由。

传统意义上的春节从尾月初八开始,经历尾月二十三或二十四的祭灶,一贯延续到正月十五的元宵。
这期间,游子归乡,阖家团圆,盼着新春愿景,一年的尘埃都被路途卸载。

关于春节最著名的诗篇,要属王安石的那首《元日》:

炮竹声中一岁除,东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北宋熙宁元年的新年,王安石想起变法伊始的新气候,同新桃换旧符的春节一样平常欣欣向荣。
不禁作下此诗,为政治,也为这一场岁序佳节慨叹不已。

新年于市井鼓噪,于田间巷陌也是一番风景。
终生不仕的田园墨客孟浩然,隐居山野之间,将元日书就得更加野趣盎然:

昨夜斗回北,目前岁起东。

我年已强壮,无禄尚忧农。

桑野就耕父,荷锄随牧童。

田家占景象,共说此年丰。

斗转星移,岁月不居。
昨夜的寒冷彷佛还没有褪去,目前起来便是一番和煦的春日风景。
孟浩然自没有官场的忧虑,逐日思虑的只是农事的更迭。
白日同农夫一同劳动,傍晚带着荷锄归去。
家人闲坐,灯火阙然可亲。

春节团圆之日,总带着对付未来的期许与畅想。
毛滂的贺岁词中,春寒未退,可即将到来的春天彷佛已在面前:

一年滴尽莲花漏。
碧井酴酥沉冻酒。

晓寒料峭尚欺人,春态苗条先到柳。

佳人重劝千龟龄。
柏叶椒花芬翠袖。

醉乡深处少相知,只与东君偏故旧。

莲花滴水送走了旧岁,井悬着冻酒,柳条悄悄苗条起了身姿。
佳人歌女劝酒不过明晰,词人所惊艳的,是早春物候的清新。
仿佛相逢故旧,谁知又是一场新景。

古人对付春节有着严格的习俗。
去世、伤字眼自是不能说;剪刀也在一年之中有了短暂的休憩;杯盘碟盏此时都金贵了起来,一个破碎都是对春节的不敬。
查慎行耳濡目染,对付这些习俗,更是根深蒂固在了诗文之中:

巧裁幡胜试新罗,画彩描金作闹蛾。

从此剪刀闲一月,闺中针线岁前多。

因着剪刀的休憩,新春前夕,女子总是格外劳碌。
将正月里的针线活全部堆积在年前,喜悦里,也带侧重要感。

比较查慎行的细致入微,叶颙的《己酉新正》则大气磅礴了许多。
天地风霜都是过客,乾坤日月不过寥寥。
旧山河碰上新岁月,不知是对来年多么的期许:

天地风霜尽,乾坤气候和。

历添新岁月,春满旧山河。

梅柳芳容徲,松篁老态多。

屠苏成醉饮,欢笑白云窝。

或许是在春节一场觥筹交错后,墨客举杯对月,看着宴上鼓噪风光,不禁诗兴大发,就笔写下,对新春的贺礼。

或许这是一年之中最欢畅的日子,所有的曾经沧海,所有的唯泪千行,都可以被那一声炮竹打碎。
叶燮的诗篇里,迎春时分,喜乐融融:

律转鸿钧佳气同,亚肩迭背乐融融。

不须迎向东郊去,春在千门万户中。

到了袁宏道的春节,欢畅的气氛更是踏上了节拍:

东风吹暖娄江树,三衢九陌凝烟雾。

白马如龙破雪飞,犊车辗水穿喷鼻香度。

绕吹拍拍走烟尘,炫服靓装十万人。

额罗光鲜扮彩胜,社歌环抱簇芒神。

绯衣金带衣如斗,前列长宫后太守。

乌纱新缕汉宫花,青奴跪进屠苏酒。

所有事物堆积在一处,都带着喜悦的痕迹。
这便是国人对付春节的感情。
“急管繁弦又一时,千门杨柳破青枝。
”春江水暖,总是柳先人一步传达讯息。
春节如此,春节之后妖冶的三春更是欣欣向荣。

旧年离去时,熏染了太多风雪。
人们或许怅惘,或许遗憾,可随着春节烟花的那一声惊响,所有缺憾都化成了新年的期盼。
众人惯会安慰自己,新年是开始,亦是重生。

-作者-

霜见十九,00后自由写手,喜好统统古风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