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在这个年代,我们还对这座古城,坚守着长安的这个名字?是由于长安的意义太广太广,他是咸阳,是灞陵,是骊山……,是太多的历史沉积,是全体中华民族对他满怀的敬意,长安,承载的不仅仅是诗词古韵,不仅仅是那骊山、华清池、兵马俑,而是中华民族的兴衰史,中华民族的联络史,中国传统文化的符号,被后人反复吟咏。
长安是西安的古称,是历史上第一座被称为“京”的都城,也是历史上第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城市。周文王时就定都于此,筑设丰京,武王登基后再建镐京,合称丰镐,西安简称“镐”(hào)即源于此。汉高祖五年(前202年)置长安县,在渭河南岸、阿房宫北侧、秦兴乐宫的根本上兴建长乐宫,高祖七年(前200年)营建未央宫,同年首都由栎阳迁移至此,因地处长安乡,故名长安城,取意“长治久安”。
周至唐,一代代君主开疆拓土,苦心经营,才有了日益繁荣的长安。丝绸之路开通后,“长安”成为东方文明的中央。史称“西有罗马,东有长安”。遥想当年,有着不同肤色,操着不同措辞的人,身着互异的衣饰,或清闲或劳碌的游走在街市上,展示着各色货品。那样的稳定、繁荣与时尚,当愈甚于本日的东京、巴黎吧。
秦始皇的初建,奠定了这座城的霸气。吼出来的秦腔,飙上天的信天游,无不透着一种彪悍。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咸阳之盛,辘辘远听;大风起兮云飞扬,汉祖刘邦,定未央,晨钟暮鼓,秦川千里驱匈奴;盛唐开元,大明宫内霓裳羽衣,歌舞平生,城墙耸入云,殿宇亭阁不绝,街道繁华,灯火辉煌,彻夜不灭。韦曲莺花、曲江亭馆、广运潭之奇宝异锦、华清宫之喷鼻香车宝马,至天宝而极矣。“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上苍揽明月”可谓极尽长安繁华与自傲。
然至晚唐,天宝十四年,安禄山叛军攻陷长安,皇室宗庙被焚,更有吐蕃安史之乱趁火打劫,剽掠府库市里,焚闾舍,长安中萧然一空。广明元年十仲春黄巢叛逆师攻陷长安,到天祐元年正月朱温迁都洛阳,历时24年,长安城内战火不断,毁坏接二 连三,直至彻底毁废。黄巢叛逆师是毁坏长安城之始者,以李克用为主的藩镇兵在黄巢军退出城后,相互火并,纵火大明宫。沙苑之战后,李克用直赴长安城,再次纵火大明宫。右军指挥使李茂贞假子李继鹏,为争夺 “挟天子以令诸 侯”之权,纵火太极 宫,致使天子身无寓所。天祐元年正月,朱温强制长安城内的皇室和颜悦色全部迁往洛阳,拆毁宫殿、官舍与民宅。同年 三 月,佑国军韩建在唐长安城原皇城基址上建起新城,长安作为首都至 此彻底毁废。
而长安的兴衰变迁,诗词是最好的见证者。唐诗中的长安“五花马、千金裘”,极尽其繁盛。而到宋朝,长安已埋入了黄土灰烬,成为边陲无人之地,以是宋词里的长安更多代指了汴京或临安,意向也是萧索悲惨、哀婉生僻。
唐诗中的长安
美人如花隔云端,思念的人儿在长安。长安的夜空,由于李白的相思而多了几份皎洁和清冷。
好一番长安帝王之地的繁盛奢华之境,紫宫,及紫微宫,也便是未央宫。披喷鼻香殿前的鲜花刚刚绽红,芳香流动,赵飞燕皇后此时正轻轻掌中起舞。
孟郊登科后,这时候的长安,正东风轻拂,春花盛开。城东南的曲江、杏园一带春意更浓。
是一首别具一格,富有特色的“肖像诗”。八个酒仙是同时期的人,又都在长安生活过,在嗜酒、豪放、旷达这些方面彼此相似。诗中八仙分别是:贺知章、汝阳王李琎、李琎之、崔宗之和苏晋、李白、张旭、焦遂。
唐诗里的长安极尽繁华,而到了宋词里,长安就萧索悲惨了,或者宋朝的长安仅仅是一种意向了吧。
宋词里的长安
此时长安,已是旧都,黄沙粉饰,古道萧索。柳永作为西征客,到过长安,此时长安不再繁华,面对面前的萧索,遐想汉唐之盛,这位羁旅又面临分别的游子,自然凄楚惆怅。
长安已是边城,声声号角哀鸣,淹没在灰烬和黄沙中的长安,随风飘摇零落,那南山的明月或许还记得当时灞桥边的如烟杨柳和曲江池畔的俏丽楼台吧。放翁在月下伫立,把酒洒下这古都的地皮,决心定要收复河山!
词中的长安,已不再是长安,只是意向而已了,这时候的长安多指汴京。华灯初上、宝马雕车也被汴京所取代,那时候的长安,正西风萧瑟,无人问津。那古城长安啊,你虽然被毁,但已成为一种文化符号,被中国几千年的文人墨客吟咏、仰止。
这首词是稼轩在宋孝宗淳熙三年,任江西提点刑狱,路子造口时所作。时金兵分两路大举南侵,十月,西路金兵自黄州(今湖北黄冈)渡江,直奔洪州追隆祐太后。稼轩俯瞰不舍昼夜流逝而去的江水,词人的思绪也似这江水般波澜起伏,绵延不绝,于是写下了这首词。词中的长安,也不再是汉唐古都了,是汴京,西北望是示正北望。抬望眼,遥望长安,却被群山阻隔满怀沉郁忠愤之情。
说到长安,谈到诗词,涌现最多的大概是“长安道”吧,诗词里面的“长安道”是《乐府诗集》里面的一种诗词形式,后被归到“横吹曲辞”。唐代,“长安道”多些长安的繁华之景致,如唐代韦应物《横吹曲辞 · 长安道》里的汉家宫殿含云烟,两宫十里相连延。长安道宫殿耸立,十里延绵,繁华富丽可想而知。
而到宋代,“长安道”也涌现频率极高,但险些都是衰败、生僻、悲惨之意。多写秋天景色和日暮之景,如:雁度蝉鸣、凄风残照、霜林白雪、断桥孤驿、冷云饥马。都染上了词人悲秋、离去、仕途波折、今古沧桑之感。
千古长安千古事。骊山的明月,临潼的兵马俑,华清的温泉,未央宫的台基柱础都是个见证,冷眼看着世事变迁,见证着中华民族几千年的兴衰更迭。这座古城便是一本书,铭刻历史的兴衰更替,记录着本日的日月牙异。城市永久改换着时尚的外衣,再逾千年,当本日的新闻也成遗迹,那又是若何。
站在本日的长安古城墙上,脚下的麻石青砖,向我诉说着这座城市的历史,我的思绪在这历史风烟中迷乱,放佛穿越千年,梦回长安。眼角湿润了,可能这便是中华儿女流淌千年的精神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