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前文。
话说匡一和崔天成弄明白了仁心禅师所说那四句话的禅机,是要他们向西前往上犹江。
……
挺立姣好的山岩上,朵朵野花点缀在荊众之间,一条宛如玉带的江水从山脚缓缓流过,江面上倒映着淡淡的彩霞。
一轮红日在东方山顶上冉冉升起,江面上闪着金光,两岸的树和草又给江水抹上了一层绿色,在轻轻的和风中,河边一片片的稻田轻轻摇荡着……
夏天的上犹江畔风景如画,凉风吹拂,匡一等人坐在一个竹筏上,在绿水青山之间,仿佛置身于一处与世无争的桃园瑶池,又有谁会去想那八府一州的混乱局势呢?
崔天成也是第一次坐竹筏游览上犹江,以前他曾经走陆路到过上犹县城。
匡一等人可是游览过许多名山大川的,这次看到上犹江两岸的风景,亦被这特有的韵味所吸引。
整条上犹江清澈宁静,令人憧憬,远看它绿得像一条翡翠色的绸带,蜿蜒弯曲地绕着一个个小山村落,近看则水中的游鱼历历可数,岸边偶尔瞥见有牛儿在吃草,放牛的牧童早就钻进了水里,玩得不亦乐乎了……
傍晚时分,一行人来到了上犹县城,上犹县因上犹江而命名,县城就建在上犹江边上,全体县城倒显得平和宁静,显然这里没有受到八府一州混乱场合排场的太多影响,算得上是一方净土了。
上犹县建县于公元952年,南唐保大十年。
古代分天下为九州,上犹属扬州地域,春秋属吴越,战国期间属楚地,汉代时上犹属庐陵郡南野县。
明太祖洪武元年,改南安路为南安府,上犹县从属于南安府统领。
古树高低屋,
斜阳远近山;
林梢烟似带,
村落外水如环。
这首古诗用来描写夕阳映照下的上犹县城倒是十分贴切。
一行人找了一家临江的堆栈住了下来,上犹县城地处偏僻,并非交通要冲,因此来往的客商较少,堆栈的环境与举动步伐也十分简陋。
好在匡一和钟薇等人当年在“笑脸财神”戚老六的丐帮里当过一阵子托钵人,比起当年当托钵人的光景,上犹县城堆栈里的环境已经是相称不错了。
崔天成并不知道匡一他们曾有过当托钵人的经历,心里还担心余梅和钟薇对如此简陋的环境会不适应呢?
堆栈老板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客人,亦是十分好奇,尤其是匡一等人身穿瑶族的衣饰,英姿飒爽,郎才女貌,玉树临风,犹如神仙下凡。
这个时候崔天成的措辞天赋就发挥了巨大的浸染,崔天成用标准的当地客家话对堆栈老板说道:自己本来便是上犹县人氏,少年时就跟随一个远房亲戚做药材买卖,今年才回到赣州城开了一家药材商行。这次到上犹县一来是回家探望父母叔伯兄弟;二来是给这几位湖南的瑶族朋友当引导,他们也兼做药材买卖,想到这里来看一看,有没有得当的药材可以收购。
这个堆栈老板一听崔天成的话,哪里还会疑惑。
堆栈老板本身便是一个豪迈健谈之人,见崔天成等人脱手大方,于是跑前跑后做事得十分严密,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上犹县这几年发生的事情都逐一如实相告。
上犹县城只有两家堆栈,他们住的这家条件是最好的堆栈,老板在当地也算得上是一个人物,因此崔天成从堆栈老板的言语中得到了许多有用的信息。
崔天成对那个堆栈老板说自己姓田,是上犹县陡水村落一个偏僻之处穷苦人家的孩子,因生存所迫才随着远房亲戚到表面做生意,去过很多地方,这些年跟家里音信隔绝,不知道家里的情形是忧是喜,因此来日诰日一定要回家看一看。
堆栈老板平生只去过一次赣州城,对表面的天下十分感兴趣,跟崔天成相见恨晚,到第二天子时才依依不舍地回去睡觉。
一觉醒来,五个人就告别堆栈老板向陡水村落出发了,热心的堆栈老板准备了很多干粮。
从县城到陡水村落依然走的是水路,中午时分他们就来到了群山环抱下的陡水村落,陡水村落四面都是高山,数条飞瀑从山腰飞泻而下,汇成一条小江。
四周的山坡上建着一座座田舍小屋,纵然当下是炎酷暑季,身处其间却以为风凉宜人。
按照崔天成的说法,他们还要连续向西行,到一个有湖泊的地方才能勾留下来。
于是几个人就着山泉水草草的吃了一些干粮又上路了,走到下午申时的时候,天空彷佛要下雨了,夏天的雨说来就来,满天的乌云黑沉沉的压下来了,树上的叶子乱哄哄的摇摆,轰隆隆几声雷响,天地间一下子变得暗了起来,几道闪电撕裂云层,画出了幽美的弧线,紧接着滂湃年夜雨,就噼噼啪啪的下了起来。
大雨过后又下起了小雨,一行人冒雨前行,很快大家来到了一个狭窄的山谷,竹筏上不去了。
同行的引导说道:这里原来是一条河流,不知什么时候两边的高山上塌下来了许多巨石和泥土,把这条狭窄的河道完备壅塞住了,从而在上面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湖泊,这个湖泊也不知形成多少年了,我们当地人把这个湖泊称之为“陡水湖”。老一辈就有歌谣唱道“高山峻,湖水秀,湖光山色望无涯,九曲十弯处处叉”。
匡一等人听完引导说的话后,心里十分高兴,找到了湖泊,这次西行的目的地也就到了。
只是不知在这个陡水湖中能碰到什么样的人和事,大家的内心都充满了期待。
崔天成问道:这位大哥,如今筏子用不上了,我们要若何才能到达那个名叫陡水湖的湖泊?面前的大坝泥土和石头都很松动,从这个塌方形成的大堤爬上去肯定是非常危险的。
只听那个引导说道:你说得没错,你们要去陡水湖的话,须要沿着右边这座山的山脊往上爬,爬到山顶后,就可以看到全体陡水湖了,湖边住着几户何姓人家,他们都很善良,且激情亲切好客,天晚了你们就可以住到他们家,我就反面你们一起去了,入夜之前我还得赶回家,来日诰日还有很多农活要做呢。
告别了引导,一行人依引导所说,沿山脊爬上了山顶,雨还不才个一直,面前浓雾弥漫,看不清远处的景致。一下子一阵山风吹来,让人顿觉风凉无比,面前的浓雾也逐渐消散,远处的风景尽收眼底,只见陡水湖在四周青山的环抱之下,犹如一块翡翠。云雾在湖面上时聚时散,将陡水湖装扮得更具朦胧感与神秘感。
一条木舟在湖心缓缓滑过,身后那道水纹在雾气中忽隐忽现,十分好看。
匡一等人矗立在山顶上,望着面前的美景都惊叹不已,一起的怠倦早已就抛诸脑后了。
望着面前的美景,匡一不由得思绪万千,触景生情,才思涌动,呤出了一首七言律诗:
湖连峻岭势嵯峨,
一叶轻舟踏碧波;
雾笼山头先漫舞,
风吹雨脚又轻歌;
横飘玉带云犹少,
倒挂青峰绿更多;
莫待天晴余晚照,
此时最妙不须蓑!
好诗,好诗!
崔天成首先叫起好来。
钟薇也愉快地喊道:不管如何,这次行程既欣赏了如此美景,匡哥哥又做了如此好诗,已是不虚此行了。
扶强溘然大声喊道:大家快看,湖面上的七座小岛排列的形状,就像北斗七星一样。
大家纵目远眺,果真瞥见云雾散去后的湖面上,排列着七座露出湖面的小山。
七座小山形态互异,有的像狮子,有的像大象,有的像乌龟……
七座小山点缀在碧波荡漾烟波浩渺的湖面上,妙态横生,美不胜收。
眼看天色渐晚,看来今晚要在这陡水湖住宿了,大家不敢耽搁,沿着山路朝湖边的那几户人家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