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 王维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这首诗作于墨客晚年隐居蓝田辋川别业期间。

竹里馆 唐代 王维 独坐幽篁里操琴复长啸

这首诗是一个整体,逐字逐句来翻译都有些影响了它的美感,我们着重体会诗中的意境。

都说李白的诗,虽日常生活,写来皆有仙气,这句话也可以用来形容王维的诗,虽平日清景,摩诘写来皆故意境。
我个人认为王维和李白是有些相似的,他们都是向内而生的人,只是王维选择了佛家,李白选择了道家,但这不影响他们二人在诗歌里表现出一种内心的自适与飞扬,只要内心天下知足了,其他都好商量。
这首《竹里馆》便可以和李白的许多首诗相类比,比如那首“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
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
”还有“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都是一种从内而外的灵性的自适。

有很多人说,王维的诗思想性不深刻,阔别公民,只是空泛的描写一些禅趣和清景,很难从中读出墨客对社会对家国的思考,乃至说他开了晚唐苦吟诗派的一脉。
但是若从另一个角度去理解,从美的角度去理解,把他的诗按着秋日的样子去理解,就会创造它自有一种“秋叶之静美”。
你不会从他的诗中读出孤独,虽然他的这些山居诗大部分写的都是独自一人幽居于终南别业时的样子,但是你很难把他界定为孤独。
他彷佛很知足于这样的独处,“他或许能在这样的山居独处中看见佛光吧”。
你也很难从他的诗中读出秋日的衰飒,虽然他的山居诗大部分写的都是山中秋日的样子,但彷佛他只看到了美的一壁,这是一种秋叶之静美,有一种“物哀”在里面。
都说日本的文学作品中自有一种物哀,而我们又知道日本保留了我国唐朝期间大量的不雅观念风尚,比如“美学”不雅观念,那我们也可以自然而然地作出遐想,日本文学里这种通体透着物哀的美感或是有一部分师承王维。

我们来看这首《竹里馆》后两句中所表现的美感。
“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墨客此时的心境是一种“无人”的境界,无人,也即无人间烟火,也就没有了客套、虚伪、造作与伪装,不必被人知,不必说与人,全都是真实的自己,也就对照着墨客内心与此幽篁明月融为一体,他的心情是“纵目无氛垢”的,就像这明月一样,正所谓月光凉薄,无害无伤,只是把望月人的心情照得透亮,而此时墨客的内心与这凉薄的月光相互映照,他们都白璧无瑕。
于是我们想到了一个词,“淡泊”,王维诗中的淡泊感,寂静自守,淡泊无欲,已经没有多少事能扰动他的内心了,这对一个人来说是多大的修为,对我们当代人来说应该是险些做不到的吧。

有许多人说,这首诗是王维想要表达自己不能被众人理解,心中有所郁结而作。
我个人以为并不是,他作这首诗时应该是内心已无郁结,甚或是他并无想要表达内心感情的意思,他只是在阐述当下的环境。
或许他是知足于当下的环境,心里达到了这种灵性的知足,就像李白看敬亭山那样,看得久了,怎么看都不厌,就像热恋中的情侣相互看着对方,怎么看都好,那是一种都待在一起了心里还想着对方的觉得,这种心里的知足感在人生中很难得,也很短暂,以是墨客记录下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时候。

喃喃自语,哗啦哗啦。
个人的一些读诗感想熏染,望各位朋侪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