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君子不忧不惧。”
曰：“不忧不惧，斯谓之君子已乎？”
子曰：“自察不疚，夫何忧何惧！
”
【译文】
司马牛问什么是君子。
孔子说：“君子不忧虑也不恐怖。”
（司马牛又）问：“不忧虑也不恐怖，这就叫做君子了吗？”
孔子说：“自我省察而不感到惭愧痛楚，还有什么忧虑和恐怖呢？”
【解读】
司马牛——司马耕，别号司马犁，字子牛，司马桓魋之弟，宋国人，孔门七十二贤之一。
忧——忧虑，忧闷。
惧——恐怖，害怕。
省——音醒，自无省察，检讨自己。
疚——惭愧不安。
可能和上章一样，孔子对司马牛的回答是因材施教，估计是司马牛常有忧惧，以是孔子说“君子不忧不惧。”
役夫朱熹解读说“向魋作乱，牛常忧惧。故役夫告之以此”，便是说他哥哥司马桓魋在宋国作乱，企图谋害宋景公而篡位，司马牛因此忧惧，以是孔子因材施教见告他君子不忧不惧。
我始终以为这种解读有点问题，如果司马牛忧惧的是司马桓魋，便是说他反对哥哥的犯上作乱，但是仍旧担心自己哥哥的安全，属于兄弟情深，按照孔子“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个中矣。”（《子路篇》13.18）的不雅观点，“不忧不惧”反倒才不足君子。
如果他一点都不担心他哥哥，他只是担心自己受牵连，这个确实有点小人做派，但这种很小人的想法，他会绝不掩饰笼罩地直接见告别人吗？
退一万步，假设孔子知道他这种小人想法，并且还乐意帮助他，大概也只会见告他君子危地不入、乱地不居，跑到安全的地方躲一躲，怎么可能见告他“问心无愧”就可以？这也太掩耳盗铃了！
以是本章所谈的，更可能是由于司马牛常有自我忧惧的问题，这可能和个人的性情、看问题的高度、生理承受的能力等干系。针对这种情形，孔子说：只要你问心无愧，就把所有的忧虑、恐怖都抛掉。
两千多年后读来，是不是依然可以医好我们的精神内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