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大石头,便是姥姥家和前面的屋子形成了一个狭窄的小过道,贴着姥姥家的墙面,种了牵牛花、还有丝瓜、扁豆。从大门进去,靠南院墙是两棵无花果树,中间是开阔的院子,院子右边是鸡窝 ,中间理了小隔断,隔断上放着盆景,左边是开阔的水泥地面,再左面是茅厕、厢房、厨房、水井和沐浴堂,正对的便是四间正房,进门是餐厅,餐厅放着一个方形大餐桌,橙赤色的漆面,现在很丢脸到这种餐桌了。餐厅左边是姥姥姥爷的房间,右边是客厅和老老爷的大炕,再右边是一个小寝室。 姥姥是个很干净利索的人,所有东西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干干净净,丝毫没有凌乱的觉得。
小时候,妈妈忙不过来的时候就会把我送到姥姥家玩,这里承载了我童年的影象。这些年我换了很多住处,但唯有这个地方,让我念念难忘 。
姥姥家的每一个角落都有留下了儿时淳厚的回顾,记得在侧卧的小床上,我和弟弟拿出各自积攒的玩具在床上铺开“排兵布阵”,厮杀较劲一番,一杀便是半天过去了, 有时候还要延续到下午,饭后接着较劲;屋里呆着无聊就去门口的大石头墩子附近,去捉爬在墙上的蜗牛,或者是跟在姥姥屁股后面,好奇的看姥姥把热水浇在墙角的蚂蚁窝里,并且一个劲儿的问姥姥为什么要烫它们,到夜晚来临的时候,就蹲在后窗旁 ,隔着玻璃看壁虎在窗外爬来爬去。
一个夏季的午后,吃过姥姥做的午饭,无事可做,在姥姥家的炕上躺下睡个午觉吧,窗户半开,微风送来一股股花喷鼻香,是院子里月季、喇叭花和一些叫不上名来的花草的暗香,现在想来彷佛当时院里还有一盆很大的桂花。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蝉鸣,声音很长,却不以为吵,反而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半梦半醒状态,人的听觉反而好用,几声轻微的吱呀声传入耳朵,我知道那是午后的微风轻轻佛动窗棂时,木窗所发出来的声音,这声音犹如有催眠的神奇功能,听了几声便美美的又睡着了。这一觉睡的很喷鼻香,之后的这些年里,再也没有睡得像这次这么痛快酣畅过。
姥姥做的饭好吃,烙的鸡蛋饼嫩又不油腻,还有零散的虾皮在里面,老妈也时常给我做鸡蛋饼 ,但是总做不成姥姥的味道。最美味的一顿,还是涮羊肉,一天,我和弟弟玩累了,也快到用饭的韶光,姥姥问我们 ,家里还有些羊肉,给我们做涮羊肉吃怎么样,我们都说好,于是姥姥给我们两个人各自发了一副碗筷,打开一袋王致和火锅蘸料给我们,就去厨房给我们涮羊肉了,是用煤气罐把水烧热,再大略放些葱花等调理做锅底,待水开,就可以放羊肉了。没一下子姥姥就对我和弟弟喊到,“好了,拿碗过来”,姥姥给每人碗里乘了小半碗肉,除了肉彷佛还有一些粉丝,夹一口放在嘴里,嗯,好吃,三口两口就吃完盘里的东西,捧着碗在一侧发急的等待下一碗肉出锅,弟弟也停滞了嬉戏,吃完之后拿着碗望着锅里,看样子一向挑食的弟弟也碰着对胃口的食粮了。如是几次之后,姥姥说,肉都下完了,我不宁愿的把碗吃了个干净,连蘸料都没剩,姥姥大概也看出来我们没吃够,说道,“下次还给我们做”,我们也就知趣的等待着下次。可惜这之后,再没吃到这种美味,是那时的肉好,还是调料好,实在想不出,只是确实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