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雅观确是宋时大才子,文采飞扬,读过《红楼梦》的一定会记得秦可卿寝室中的对联,“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袭人是酒喷鼻香。”这便是秦不雅观的手笔,他生平诗词文章很多,最善于词与小令。最具代表性的便是那首随处颂扬的《鹊桥仙》,那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回荡古今,抚慰了多少男女真情?而世间又有哪个相恋的人情愿遥遥相望,聚少离多呢?
而秦不雅观的这首《鹊桥仙》又是写给哪位用真情相爱的人?人们早已认定不是写给正室徐文美的,没有任何文献记载他与正室擦出深爱的火花。有人说《鹊桥仙》是写给任蔡州教授时相识的歌妓陶心儿,还有人将此事扩展成秦不雅观与陶心儿是青梅竹马如斯……
不过,确有一首秦不雅观写给陶心儿的《南歌子》词传世:“玉漏迢迢尽,银潢淡淡横。梦回宿酒未全醒,已被邻鸡催起怕天明。臂上妆犹在,襟间泪尚盈。水边灯火渐人行,天外一钩残月带三星。”末句的“ 天外一钩残月带三星”极为新奇,描述的正是陶心儿的“心”字形状,可见一个情字存心良苦。
秦不雅观三十七岁考取进士,仕途顶峰任国史编修官,左宣德郎。客居京城,四十五岁纳京城歌妓边朝华为妾,朝华年芳一十九岁。新婚燕尔,情浓如酒,秦不雅观题诗一首:“天风吹月入栏干,乌鹊无声子夜阑。织女明星来枕上,了知身不在人间。”他将边朝华比作织女,其情是否已“柔情似水”?
第二年朝廷变局,山雨欲来,秦不雅观揣测凶多吉少,担心连累朝华,好言相慰与其分离,另嫁他人。有《遣朝华》一首真实记载了当时分离的无奈:“月雾茫茫晓柝悲,美男挥手断肠时。不须重向灯前泣,百年末当一别离。”分别仅二十余日边朝华带信“不愿嫁,乞归。”秦不雅观心软再次收受接管。
果真不出所料,绍圣元年(1094年),秦不雅观被贬离京任杭州通判,又改贬监处州酒税。眼见着出息茫茫,便以“修道”为由又劝边朝华分开。《再遣朝华》云:“美男前去却重来,此度分携更不回。肠断龟山离去处,夕阳孤塔自崔嵬。”为边朝华而写的三首诗情深意浓,两次分离不丢脸出他对边朝华的深爱与不舍,戴罪之身怎会有其他选择呢?
以此为据,便有人认定那首《鹊桥仙》是写给他侍妾边朝华的,更合乎情理。
绍圣三年(1096年)秦不雅观遭削秩徙郴州,途经长沙结识一娼藉女子,宋时娼门不可与今时同日而语,娼籍女子各个有才艺在身。此女子不但是姿容秀美,琴棋诗画样样在行,还特殊喜好秦不雅观的词,凡秦不雅观的词均抄录成册,能吟会唱,只是不识秦不雅观。
秦不雅观深为冲动,便亮明身份,女子大喜过望,殷勤款侍,秦不雅观与其绸缪数日,有些难舍难分。这倒与同时期的差异柳永柳七官人故事极为相似。秦不雅观为女子赋《木兰花·秋容老尽芙蓉院》一首,已示情浓意真:“秋容老尽芙蓉院。草上霜花匀似翦。西楼匆匆坐羽觞深,风压绣帘喷鼻香不卷。玉纤慵整银筝雁。红袖时笼金鸭暖。岁华一任委西风,独占春红留醉脸”。
还有《阮郎归·潇湘门外水平铺》、《减字木兰花·天涯旧恨》两首,无需逐一展开。临别女子道:你有王命在身,无法相随侍奉旁边,待北归时再来此相逢。秦不雅观应允动身,后“诏特革职,永不收叙,移送雷州编管。”
元符三年秦不雅观五十二岁(1100年),元月哲宗崩,徽宗登基,七月“诏复秦不雅观宣德郎,放还衡州。”归途客去世滕州。女子闻讯匆匆奔丧,行数百里迎住灵柩,绕棺三匝痛哭气绝。后京口人锺鸣为此著有《义娼传》详陈此事,流传至今,只是未知女孩姓名。
这便又将《鹊桥仙》引出是为义娼而写的佐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