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族之名,起于刘邦称帝之后。
当年民族国家,混而为一,人因以一朝之号,为我全族之名。
自兹以还,虽朝屡改,而族名无改。

创立我中原族名,延传千代的汉高祖刘邦于公元前256年(秦昭王五十一年)出生了,这一年秦始皇嬴政刚满3岁,而西楚霸王项羽还需在六道中循环整整24年。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关于刘邦的出生,《史记》中有着神化的记载:刘母尝息大泽之陂,梦与神遇。
是时雷电晦冥,刘父往视,则见蛟龙于其上。
已而有身,遂产高祖。

蛟龙之子,君权神授,或许后世只有作如此遐想,才能表达对高祖刘邦所创伟绩的惊叹吧!公元前210年,47岁高龄的刘邦于丰西亭开释刑徒,亡入草莽,匿身芒砀,到公元前202年,于汜水之阳,登天登基,只花了区区八年的韶光,便从一个泗水亭长,摇身一变,成为国之帝王,这是多么让人“匪夷所思”的一件事啊!

刘邦创立我华夏族名

“虞、夏之兴,积德累功数十年,德洽百姓,摄行政事,考之于天,然后在位。
汤、武之王,乃由契、后稷,修仁行义十余世,不期而会孟津八百诸侯,犹以为未可,其后乃放弑。
秦起襄公,章于文、缪,献、孝之后,稍以蚕食六国,百有余载,至始皇乃能并冠带之伦。
以德若彼,用力如此,盖一统若斯之难也!
”(《史记·秦楚之际月表》)

舜禹商周秦各代,要经历百年的积淀才能完成的一统之业,刘邦,生于布衣,一介匹夫,居然在八载之间,便廓清宇内,登建皇极,上古已来,书本所载,未尝有也。
太史公只能惊呼:“此乃传之所谓大圣乎?岂非天哉?岂非天哉?非大圣孰能当此受命而帝者乎?”

常理无法阐明的,只能归因于定命。
若非神祇所相,安能致功如此?善将兵的韩信也曾感叹:“陛下不能将兵,而善将将,此乃言之所以为陛下禽也。
且陛下所谓天授,非人力也。

然而47岁之前的刘邦,不事家人生产作业,终日闲晃游荡,他在等,等着陈胜吴广在大泽乡喊出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于是“秦原鹿丧,沛泽蛇分,大风一起,南面我君。

三年秦灭,接着便是与项羽长达四年的楚汉之争,“高祖机谋智数,揽豪杰而驱御之,盖真王霸才,虽羽百辈不敌也。
”如果说年轻气盛的项羽像一团狂飙怒放的火焰,那中年持重的刘邦更像是温和坚韧的流水。
水能灭火,柔能克刚。
项羽“仁义不施,自矜功伐”,而刘邦“承以柔逊,济以宽仁”,故“卒以胜之”。

雄俊之才,宽明之略

刘邦是天生的领导者,是真正老子思想的悟道者,他“性明达,好谋,能听”,他“仁而爱人,喜施,意豁如。
” 他有“雄俊之才,宽明之略”,他能容得下陈平的贪、张良的病,能容得下雍齿的反,韩王的叛,能容得下彭越的骑墙,和韩信的作壁上观。
他像大海一样,原谅万物,海纳百川,收受接管他们,消化他们,从而壮大自己!
他是老子的“道”本身,“渊兮,似万物之宗”,搓锐解纷,和光同尘。
如此才能“揽豪杰而驱御之”,知人善任,从谏如流,趣时响赴,方能造诣帝业。

知人善任,方成帝业

功成克定后,他推述熏劳,归美三俊。
他说:“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
镇国家,抚百姓,给馈饷而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
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
此三人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以是取天下也。
”他“功成而弗居。
夫唯弗居,因此不去。
”他将自己放得很低,能精确认识自己,不居功至伟,他常常发问:“为之奈何?”,客气纳谏,不耻下问。
叛逆之初,他被举作首领头子时说:“吾非敢自爱,恐能薄,不能完成父兄子弟。
此大事,愿更相推择可者。
”我相信,这非推托之词,实为肺腑之言,“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这样的人不堪利,谁能成功呢?

战胜贪念,摒除七情

刘邦不仅知人并自知,而且能胜人并自胜。
入关中,破咸阳,刘邦见秦宫恢宏,重宝千数,“意欲留居之”,但在樊哙、张良的劝谏下,“好酒及色”的刘邦,终极还是“还军霸上”了。
降服自我,除了要战胜贪念,还要摒除七情,高祖常被后人诟病的两件事,一是彭城败走,为减轻载重,加速前行,高祖数次推下儿女,幸亏夏侯婴下车收载。
另一件是项羽设军广武,与汉军相持不下,遂设置砧板,欲烹刘父,刘邦绝情回答:“请分一杯羹。
”成大事者,非常期间,行非常之为,危难之际,不念亲情,但及帝之后,却“五日一朝太公”,大行孝道,以安邦国。
不得不说,其非“凡人”,他是一个天生的帝王!

黄老固本,休养生息

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荒年。
建汉初期,天下初定,野外荒漠,府库空虚,公民流亡,禀无积粟。
刘邦除秦苛法,约以三章,使民休养生息,“万邦息肩,抚养百姓,同之小儿百姓”。
治国大策方面,命萧何次律令,韩信申军法,张苍定章程,叔孙通制礼仪,陆贾造《新语》。
高瞻远瞩、深谋远虑的刘邦,为汉朝的长治久安制订了规模远大的架构。
并令侯王守之,无为而治,汉承秦制,之后萧规曹随,万物自化。
故汉朝年开四百,延福万代。

公元前195年,62岁的刘邦仍衣不卸甲,胯不离鞍,东征英布,凯旋途中,途经家乡沛县,衣锦回籍,大摆宴席,宴请家乡父老,席间,畅话旧事,兴致颇高,亲自击筑,高唱唯一流传至今的诗作《大风歌》: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童子们随着吟唱,苍老的天子默默按住箭伤,“年夜方伤怀,泣下数行”,此刻,戎马生平,世事纷争,都已随着未央宫的流云飘散不见,唯有高祖的功业将会在青绿色的竹简中长留,走向不朽。

-作者-

张佳,85后,毕业于佩鲁贾大学,喜好读书写作,比来痴迷于读帝王人生,写就帝王系列,与诸君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