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道光是清朝入关后的第六位天子,在位30年。
与清朝诸帝比较,就个人而言,他有一个祖辈们不太具备的优点——崇尚节俭。
年轻的时候,他的为人也曾十分敞亮、脾气也算豪迈、脱手更是相称的豪横;
谁知结婚后,他却忽然改变了脾气,变得十分吝啬起来,克勤克俭。
特殊是登了大位往后,在银钱的进出方面,他加倍地“精明”起来。
实在,自从嘉庆收没了和珅的富可敌国之家产后,清室的家底儿还是称得上丰硕的。
但道光帝却每天嚷着穷,不断地絮叨:
“做人总希省俭。”
不仅把节俭算作自己的人生目标和乐趣,还以此作为考察大臣能力风致的标准,以是他见大臣,话题也总离不开“须节省用度”。
【一】
官场之上,哪有不长于逢迎的。
但是“长于”和“善于”却存在着寰宇之别。
本日的其余一位主角便是当年的武英殿大学士曹振镛。
他更是一位天性爱省俭的,与道光帝可以称得“一时瑜亮”。
志趣相投,道光自然与之有说不完的心里话,每天都要把这位曹学士召进宫里去长谈、去互换新的体会。
起初,寺人们都误认为这是皇上和大学士在那里谈国家大事,谁知悄悄偷听之后,才发觉上当了,这两位每天谈的,都是些家常的鸡毛蒜皮。
有一天,曹学士穿着一双破套裤入了宫,每条裤腿儿的膝盖处都补着一块崭新的掌(补丁)。
道光见了,便客气请教:
“你补这两个掌,要花多少钱?”
曹学士回奏:
“须三钱银子。”
天子听了,十分诧异,问道:
“朕还是打两个掌,怎么内务府报销五两银子呢?”
说着,掀起龙袍来,让曹学士眼见为实。
曹学士心窍玲珑,岂能道破原委。
没得说了,只得推说:
“皇上打的掌,比臣的讲求,以是价钱格外贵了。”
道光叹了一口气。
从此就开始逼着宫里的皇后、妃嫔,都学着做针线,但凡自己身上衣服有马脚的地方,都交给后妃们修补,再也不肯假于人手。
以是,内务府从此一个钱的光儿也不得沾了。
末了,弄得堂、司各官,穷极了,纷纭靠着典当才能过日子。
【二】
纵然这样,道光还嫌宫里的开销太大,就又把许多宫女、寺人遣散出宫,叫他们去自寻生活、重头再来。
偌大的一座大内,也因此变得十分冷落,有许多庭院都封锁起来。
旁边道光也不爱嬉戏,终日只是热衷于在宫里和妃嫔们做、谈那些柴米油盐的零散事体。
他曾经将宫中的用度,细细地盘算了好几个来回,并且根据审计报告,下了一道诏书:
“内廷用款,往后每年不得过二十万银。”
然后,那班妃嫔,就终年不得添制新衣,大家都穿着破旧衣衫。
就连皇后的宫里,也铺着破旧的椅垫。
【三】
道光每天和曹学士相互取长补短、头脑风暴,于是,加倍地精明了起来。
再说那曹学士,更是铁公鸡一只,就算花一个大钱儿,他都要扒拉过无数次的算盘。
他家中有一辆破旧的驴车,家里的厨子还得兼着赶车的差使;
乘肩舆就须要雇轿夫,太奢侈了,所以是切切不能坐的。
曹学士每天就坐着驴车通勤高下班。
早朝出来,他就要赶去菜市场。
他脱去袍褂,从车厢拿出菜筐、秤杆儿来,亲自买菜。
他的快乐感、造诣感也建立在与菜贩的一决雌雄之上。
于是,常常为了一个钱的饶头,两相破口大骂。
每到这时,曹大人就要拿出大学士的牌子来,扬言要把菜贩子送往步军衙门去法办;
菜贩子一听说他是大学士,也就吓得只剩屁滚尿流的份儿了,总是会趴到地上磕头求饶。饶头之争,到底总要依了曹学士。
那曹学士占了一文钱的便宜,自然也就洋洋得意的往家去了。
其余,每当他空下来时,常常去前门外大街上各处酒馆、饭庄里听价钱;
他打听到价钱,并不是自己想吃,而是做市场调研,末了,他总是要报告给道光皇上的。
道光听了他上报的便宜菜品,便嘱咐内膳房盗版过来仿制——
既好吃、又省钱。
【四】
说也可怜,道光肉疼于宫中的菜蔬很贵,以是竭力节省。
照例,他的每餐御膳,餐标是800两银子。
为了再省些,后来道光就只吃素菜、不吃荤腥。
纵然压缩成这样,每顿也要花上140两;
倘若一欠妥心,偶尔嘴馋、添上一样爱吃的,不论荤素,则又要多花60-70两。
这又能怪谁呢,当时,每个鸡蛋,给他的报价都是5两银子。
一天,天子和曹学士习气性地论道,便问:
“你在家也吃鸡蛋吗?”
曹学士奏称:
“鸡蛋是补品,臣每天凌晨起来,总要吃四个汆水鸡蛋。”
道光听后,吓了一跳。
质疑道:
“鸡蛋每个要5两,你每天吃四个鸡蛋,岂不是一早上就要花20两?”
曹学士忙回奏:
“原是臣家里养着母鸡,臣吃的鸡蛋,都是臣家中母鸡下的。”
道光听了,惊喜道:
“竟然有这样便宜的事体?
养了几只母鸡,就可以吃不费钱的鸡蛋。”
他第一韶光便嘱咐内务府去买母鸡,在宫中养起鸡来,宫廷也从此成了养鸡场。
但是内务府报销,每只鸡报价 24两。
道光看了,也只能发出一声嗟叹。
【五】
有一次,宫里举行大庆典。
缘故原由是大学士长龄,打了胜仗。
班师还朝后,道光不得不在万寿山的玉澜堂举办庆功筵宴。
他嘱咐酒菜必须由内膳房自办。
怕内膳房大手大脚洞开造、过于挥霍银钱,他便传旨:
“须格外节俭。”
当时请的客,除扬威将军、大学威勇公长龄以外,还有15位老臣。
这些人,挤了两桌,桌面上摆着一双手指就能数过来的的几样菜。
这班大臣谁也不敢举箸——
只怕一动筷便要吃光,吃光了是很不好看的。
道光也不吃菜,也不吃酒,只和大臣们谈些前朝的武功;
后来又谈到做诗,便即席联起句来。
有几个不会做诗的,就请那文学大臣代做。
做成一首八十韵的七言古诗,记下了当时君臣之乐的场景;
又嘱咐戴均元把君臣同乐,画成一幅图。
在席上评论辩论了足足两个时辰,菜也未曾吃得,便散席了。
【六】
一年隆冬,大臣们上朝时都穿着灰鼠出风的皮褂子。
什么是“出风”呢?
它亦作“出锋”,便是皮衣边上露出皮毛。
道光见后便问:
“你们的皮褂,做一做出风,要花多少银两?”
大概这个问题的角度太刁钻了,致使在场的大臣们谁也回答不出来。
独占曹学士从容地回奏:
“臣的皮褂,单做出风,须化工料银二十两。”道光帝惊叹道:
“便宜!
便宜!
朕前几天一件黑狐皮褂,只因里面的衬缎太阔了,打算做一做出风;
交尚衣监拿到内务府核算了一核算,竟要朕1000两银子。
朕因他太贵,至今搁在那里未曾做得。”
曹学士听了,回奏道:
“臣的皮褂,是只有出风,没有统子的。”
说着,把那袍幅的里面揭起来。
大家看时,果真是一片光皮板,只有四周做着出风。
道光帝看了,连声说:
“妙! 又省钱,又好看。
实在穿皮褂,原是取暖和;
做不做出风,是无关紧要的。”
从此往后,那班大臣穿的皮褂,都把出风扯掉。
一时里,官场中都行穿那没有出风的皮褂了。
【尾声】
曹振镛最值得称道的操守,便是他的清廉。
曹家世代经营盐业,淮北改盐票时,陶澍有有所顾忌的顾虑,曾写信搜聚曹振镛的见地。
曹即复信支持改革,信中称:
“苟利于国,决计行之,无以寒家为念,世宁有饿去世之宰相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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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重声明:
本文所回顾的这几段往事有其特定的历史背景,请从历史与现实的角度进行深入理性阅读,切莫误解。
笔者无意于引发、勾引各种不良感情,更无意于影响、重构读者朋友们的生理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