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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济南，最不可错过的景点是趵突泉。“济南城南古不雅观里，别开瑶池非尘市。致我清跸两度临，却为突泉三窦美。”趵突泉公园双御碑的一壁，刻有乾隆天子《再题趵突泉作》一诗，以上便是这首诗的开篇前4句。这是乾隆天子第二次来到趵突泉，仍旧忍不住赞颂济南古城和瑶池一样美，而吸引他前来的，正是趵突泉热烈喷涌的三股水。如果从诗文鉴赏的角度来看，乾隆天子这首诗的艺术代价并不是太高，对付趵突泉来说，却是当时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对其赞颂的无上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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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朝历代文人墨客中吟咏趵突泉的诗文太多了，以至于连济南的散曲大家张养浩的诗作都不太引人瞩目。“云雾润蒸华不注，波涛声震大明湖”这两句诗刻在趵突泉泺源堂门前悬挂的楹联上，出自元代文人赵孟頫的《趵突泉》。读这两句诗，趵突泉上雾霭氤氲，彭湃的波涛声乃至响彻大明湖，其景象之壮美尽在不言中，可谓吟咏趵突泉的诗句之冠。赵孟頫是浙江人，曾在济南为官，与济南颇有渊源，国宝级名画《鹊华秋色图》便是赵孟頫画给他的好友济南人周密的，画的是当时济南北郊清旷恬淡的秋日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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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0年前，“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曾巩来到济南，担当齐州知州。曾巩爱极了济南的山水，不仅建筑北水门，主持建筑百花堤，还在趵突泉边建造了历山堂和泺源堂。“一派遥从玉水分，暗来都洒历山尘。滋荣冬茹湿尝早，润泽春茶味更真。”这是曾巩吟咏趵突泉的诗句。如此看来，想必曾巩品尝过用泉水泡的春茶滋味，绵长暗香。
张养浩不止一次吟咏过家乡的趵突泉，个中最精彩最有名的两句是：“三尺不消平地雪,四季常吼半天雷。”诗句意向伟大，写出了泉水的彭湃气势。比较之下，明人胡缵宗可能在夜晚之时游览了趵突泉：“云含雪浪频翻地，河涌三星倒映天。”他笔下的趵突泉又颇有几分清澈曼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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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趵突泉之外，珍珠泉是文人们反复书写的泉水之一，缘故原由是文人们有些是高官，而府衙就在珍珠泉畔。游览过珍珠泉的乾隆天子也有诗作：“卓冠七十二，分汇大明湖。几曲绕琼房，一泓映绮疏。”把珍珠泉的美妙写得更为真切确当属明人张瀚：“山空泉响细，珠散水纹圆。照月光逾迥，含星影共联。”月光之下的点点泉水与夜空中的星光交相照映，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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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其他泉水的诗句也不乏佳句。明人刘敕《咏黑虎泉》中的句子“石激湍声成虎吼，泉喷清响作龙吟”，写出了黑虎泉的“虎啸龙吟”之势，为历来咏黑虎泉诗句之冠。曾巩写金线泉，则捕捉到了月夜中云彩在金线池中的俏丽倒影：“云依美藻争成缕，月照寒漪巧上弦。”王士禛吟诵杜康泉的“杜康泉上水如镜，红斾碧窗相照映”，乔岳吟诵白石泉的“风满园林月满楼，一泉环绕半城秋”等句子，也是不可多得的优质泉水诗。
这两日，复涌的月牙泉引起了很多市民的关注。月牙泉可谓是济南民气尖上钟爱的一眼泉水，可惜古诗未见。学者侯林考证，王培荀《乡园忆旧录》是旧籍中关于月牙泉的唯一记载。记载如下：“月牙泉，在西门外北巷中，形似初月，故名。水极清澈。有王氏宅临泉,隔一墙,内有巨池,蓄红鱼数十头,长几丈余,粗如巨桶,不知养自何年。”
事实上，说到写济南泉水的句子，人们想到的第一句每每是刘鹗在《老残游记》中所写的“家家泉水，户户垂杨”。据学者侯林、侯环考证，更早之前就有类似的提法，如康熙三十三年(1694年)进士、出任山东宁海知州的墨客成永健所作《济南城北泛舟因思摩诘“城上青山雇主流水”之句，漫成一绝》：“家家流水都连屋，面面烟峦即是屏。偶向城边呼艇子，萍芦三月满湖青。”“家家流水”与“家家泉水”，乃是大致相同的说法，不过比刘鹗却早了200年。成永健的这首诗形象地描述出了济南老城中百泉争流的风貌。
“经岁幽居卜地偏，济南春好足名泉。”“最爱齐州好风景，满城山色漾流泉。”无数或彭湃或安谧的泉水共同构筑了温润的济南城。或许还是墨客孔孚的一首《答客问》最能回答济南人与泉水有着多么密切的关系：“请教泉有多少/去问济南人的眼睛吧／／愿闻济南人的性情/你去问泉水吧。”
作者：徐敏
来源：济南古城历史街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