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奏上之后,何正臣便立即弹劾苏轼,称他在谢恩表中有讥讽朝廷之言,并且寻章摘句,将苏轼的一些诗歌摘出来,责怪他讽刺新法、讥讽圣上,哀求将苏轼严办。
苏轼因此而被监禁了起来,长达一百多天的监牢之灾,对苏轼的思想产生了极大的影响。终极,苏轼免遭一去世,但被贬到黄州担当一个毫无实权的黄州团练副使。
一、《定风波》的写作背景苏轼到达黄州后,生活穷苦,不得不倚靠朋友的帮助,才从官府里要到了几十亩荒地耕种,也便是在这个时候,他给自己取了“东坡居士”的雅号。
元丰五年的某天,苏轼和几位好友一起出游,结果在路上溘然下起了急雨,他们一行没有雨具,朋友们被雨水淋得颇为狼狈,然而,旷达的苏轼,却并没有以为有什么。雨很快停了下来,太阳紧接着出来了。
“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已而遂晴,故作此词。”
便是这一场普通的道中遇雨事宜,却给东坡带了不一样的感悟。苏轼因此写下了一首旷达通透,在后世名声极大的千古佳作《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
苏轼可以说是中国文学史上,最具人格魅力的大文豪之一,他的文章、诗词、字画,无一不精,无一不佳,而最难堪得的,是他在颠簸起伏的命运海洋中,无论风光还是低落,始终表现出旷达、洒脱的人生态度,这一点,尤为名贵,《定风波》无疑便是很能反响苏轼豪情的一首名作。
定风波
苏轼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缓步。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东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顾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此词上片写雨中,下片写雨后,通过野外遇雨这件平凡的小事,东坡感悟出了人生中不平凡的道理,于平常中见深意,东坡将自己乐不雅观的情怀、超凡脱俗的人生态度,全都寄寓在了个中,充满了哲理思辨。
二、《定风波》的文本细读由于引言中已经交代了遇雨之事,以是此词开篇直接写雨,东坡说,“莫听穿林打叶声”,开篇第一句,便充满了豪迈之情,词人妙在没有正面写雨,而是通过雨滴穿林打叶发出的声响,来展现这雨的来势之凶。
来势汹汹的雨,将大家打了个措手不及,可是东坡与众人不同,这从开头二字“莫听”便已经能看出,更何况,词人还接着说“何妨吟啸且缓步”,这是词人面对风雨时的表现,既然风雨来得溘然,不如安之若素,在风雨中年夜声歌唱、垂垂而行,欣赏这雨天的独特景象,这未尝不是一件乐事呢?面对溘然而来的风雨,东坡的表现,是“莫听”、“吟啸”、“缓步”,可见东坡是敢于直面风雨、直面寻衅的。
缓步高歌,尚且不不足,词人又说“竹杖芒鞋轻胜马”,手持竹杖,脚踏芒鞋,在风雨中缓步行走,赛过了骑马。这里有些让人奇怪,由于竹杖芒鞋,无论如何是不如骑马轻松的,东坡为何用一个“轻”字呢?原来,这个“轻”是轻松愉快,是墨客旷达超凡,抛开统统的放松!
这是苏轼的率真之言,更可以说是一种人生体会,轻装简行,赛过统统烦俗场面。更妙的是词人又自问自答,“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竹杖芒鞋,有什么恐怖?要知道,自己的生平,都是披着蓑衣,在风雨中行走过来的呢!
这样的一点风雨,苏轼早已处之泰然了!
词到此处,我们知道,东坡的“莫听”、“谁怕”,更多的是经历过风雨之后,内心的沉着和泰然,是面对困境,从容不迫的淡雅,原来,苏轼早已经超脱,生命中的风雨尚且不怕,大自然的风雨又有什么恐怖呢?下片写雨后天晴。“料峭东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雨后,虽然在东风的吹拂之下,有些微冷,但是,山边的斜阳顿现,仿佛在欢迎词人一行,这雨后的风景,更加美好!
苏轼这里是写景,但未尝不是在写人生呢?经历过官场浮沉和生活挫折之后,欢迎我们而来的,必定是更加俏丽的风景,正如我们常说的,那些不能打败我们的,都会让我们变得更加倔强,人生也因此而变得更加俏丽!人的生平,不便是东坡笔下这样的吗?人生中充满了辩证,在宁静中有希望,在顺境中暗伏危急,即便是东风微冷,仍旧有斜阳相迎,风景不是因此更美了吗?
于是,苏轼得出一个结论:“回顾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词人现在回望刚才走过的路,却创造,既没有刚才风雨的萧瑟,也没有了晴日的痕迹,统统重归于宁静。实在,东坡的“雨”与“晴”,已经不仅仅是自然界的征象了,更是人生的困与达,所谓的“晴”也好,“雨”也罢,都是民气中的感情而已,经历过狂风骤雨的大自然,尚且能规复沉着,那么,经历了大起大落的人生,自然也能够回归内心的安宁,变得宠辱不惊。
苏轼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现在,富贵也好,贫贱也罢,得到也好,失落去也罢,在苏轼心中,都不会再产生任何感情了,苏轼的内心,已经达到了无风、无雨,也无晴的极高境界了。但是,苏轼的宁静,又绝不是那种悲观的不闻不问,而是经历大风大浪之后,那种达不雅观、空旷、平和的高明境界!
苏轼的这一思想,在这首小词中,无疑呈现得淋漓尽致。
三、“归去”,归到哪里去?再看“归去”二字,我们不禁要问,东坡要归去到哪里去呢?既有“归去”二字,就不能不让人想起东晋大墨客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难道苏轼也想像陶渊明一样,要归隐田园,不再干涉干与世事吗?
如果我们理解的苏轼的人生,就会知道,苏轼虽然偶尔会感叹“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但那也只是心灵薄弱时的一种寄托,苏轼的生平,虽然兼具释儒道三家思想,是繁芜而抵牾的,但儒家“治国平天下”的空想,险些一贯都在贰心中。
既然如此,我们看这首词,“归去”二字,承接的是“回顾向来萧瑟处”,那么东坡回顾看见的,只是雨打风吹过的实际之路吗?当然不是!
东坡回望的,是自己从出生到现在走过的路,是官场浮沉、人生荣辱之路,是顺境困境都经历过的生命之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绝不会看到波涛便瑟瑟颤动,那苏轼的“归去”,自然绝不是悲观的“归隐”了,苏轼真正归去的,是“也无风雨也无晴”的达不雅观心态,是安之若素、直面困难的人生勇气,是回归到真实人生的高明境界!
人生中的各类,困顿也好,风光也罢,都是实实在在的人生,现实中我们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由这样浮浮沉沉、风雨晴天组成的,只有经历过,才能荣辱不惊,这便是真实的人生,也每个人的必经之路!
看清了原形的苏轼,以超越统统的旷达之情,回归本源,回归人生,风雨晴天,等量齐观。回归人生,荣辱不惊,或许才是苏轼要“归去”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