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周,明代精彩画家,和他的学生文征明并称为"吴派"两大家。又与文征明、唐寅、仇英称"明四家"。
他的《题玉兰》,是一首题画诗:
翠条多力引风长,点破银花玉雪喷鼻香。韵友自知人意好,隔帘轻解白霓裳。
字面意思是:
前两句描写玉兰花开。
第一句说,玉兰花碧绿的枝条,又长又有内在勃发的力量。这些枝条随风摆动,不是由于风力强劲,而是由于枝条有种牵引力,带着风儿四处游走,风儿在它的枝叶间被拉来引去。
继而说玉兰花开,颜色如银似玉又像雪,洁白无瑕;喷鼻香气淡雅柔和,清新宜人。而这色喷鼻香,仿佛有神仙在暗中点破,才使那潜藏的美艳显露于人间。
后两句描写玉兰花谢。
玉兰花含苞待放的韶光较长,但花朵开放的韶光较短。墨客对玉兰花的习气不雅观察细微,理解深入。
将玉兰花称作"韵友",写出玉兰花的才高雅致。
而且这位才女还善解人意,与民气领神会。她明白对方的倾慕之情,因此也将一片至心奉献。
玉兰认为自己最宝贵的莫过于一身霓裳羽衣,以是愿把这最能代表自己心意的神仙之衣,脱下来留给有情人,权作纪念与怀想。
但是这位才女又含羞敛情,以是隔着栏杆,轻轻解下身上层层素衣。
诗到此戛然而止,但是却给读诗的人们留下了无穷的想象。
“试比群芳真皎洁”的玉兰,后来怎么样?留待有情人续写了。
大概这是真爱,既爱你崇高的精神,也爱你美艳的胴体。
如果比较较周敦颐的《爱莲说》,沈周的作品真是喷鼻香艳有余,而敬意不敷。但敬而远之的爱,是否也缺少一种真切之情呢?
但真切有余,而敬意不敷,又可能会失落于下流。
子宜春来的草图
像沈周这样的诗,在若即若离之间,在似真亦幻之际,也不失落为一种爱敬有加之美。
这就如现在的电影与影视剧,有些失落于太幻,有些失落于太真,都让人生厌。唯有在演出与真实之间的那个点上,才让人百看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