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会要》规定:“(国子监)小学生八岁能诵一大经,日书字二百。

这是国家规定,民间学校并不按这个规矩实行。
古代小孩的作业当堂即可完成,根本没有作业。

文/张发财

我姑娘摇身一变成了小学生后,我就摇身一变成了马戏团驯兽师。
只要陪她写作业,写一道题就得给一块糖,不然她不干活。
我认为作业写完,一个崭新的糖尿病患者也就出身了,不给。
小怪兽的脾气开始不美好,边写边发牢骚。
老子不胜其烦,一怒之下抢过作业本奋笔疾书。
作为负任务之爹,为担保真实感故意写错一题,并历时一分半钟打完收工。

前人若何忽悠熊孩子写功课

古代小怪兽写作业,是不会这么折腾的。
《周礼》说上古的教诲有六个科目:礼、乐、射、御、书、数,分别是礼仪、音乐、射击、驾驶、文学和数学。
这六个学科到了隋唐,随着科举制度的完善,末了只剩下一个“书”,也便是语文,读书也变得大略,便是“读”、“书”。

“读”是朗读。
学生先把教材送到老师面前“上书”。
古代没标点,老师用烧烤签子一样平常粗的“点书签”蘸印泥,在书中断句处点个红点,点书签一头大一头小,小点是逗号,大点是句号——这叫“点书”。
象牙山刘能由于口吃,老师给他一字一点,于是标点引进中国后他打了一场大涨民族志气的官司:他说省略号版权属于他。
扬眉吐气!

点书后读书。
老师先范读,学生随着模拟,老师读三遍后学生随着读三遍,哀求“依字行腔、依义行调、入短韵长、虚字重长”。
《童蒙须知》说:“凡读书必要读得字字响亮,不可误一字,不可少一字,不可多一字,不可倒一字,不可牵强灯号,只是要多诵遍数,自然上口,久远不忘。
”读本一样平常是《三字经》或《论语》。
象牙山刘能由于口吃,老师单独给他教材,读寻寻觅觅冷生僻清凄悲惨惨戚戚的《声声慢》。
阅读姿势如电视里一样,朗读时老师下身不动,以腰为轴前仰后合摇头晃脑,学生也随着前仰后合摇头晃脑,觉得身处惊涛骇浪之中。
古代小朋友玩海盗船,是从来不会吐的。

随后老师讲经,讲义理,讲字义。
讲经后学生自己朗读,杭州宗文义塾哀求学生“逐日读生书,朗读百遍”。
重复朗读的好处是,经由反复练习,很快会记住读音和字形。
于是书声琅琅。
小孩读的启蒙读物有《蒙求》、《三字经》、《百家姓》、《千家诗》、《幼学琼林》之类,大孩子读《论语》和《中庸》。
古文里学校叫“庠”,这个字拆开便是“广”、“羊”,古代学校确实有点广场放羊的意思。
当时采纳混班制,大孩小孩一间教室,书声琅琅这种稠浊音响,听起来不错但操作并不顺畅。
小孩读《三字经》,阁下大孩读《论语》,就会混音,混搭的结果是彼此互受影响谁都读不下去:小的说“人之初,性本善”,大的拆台“人之将去世,其言也善”;大的说要民族联络,“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小的接一句“元灭金,绝宋世”;小的愤而再读“父而身,身而子”,大的开始骂人,“吾日三省吾身”……末了两个孩子都读三字经,大的×××,小的回骂×××,浑然忘了“兄则友,弟则恭,长幼序 ”。

由于学习韶光的不同,实际对骂的机会并不多。
古代小孩一天学4小时,大孩子一样平常8小时。
小孩子要学习的东西很少,老师一次“点书”的内容并不多,十个字旁边,背熟,记住读音和字形就开始“书”了。
“书”便是写字,分三个阶段:描红、影本、临帖。
第一阶段,老师在本上用红笔写所教的字,作为描红的样本,学生按照笔画用墨填写——现在不用了,由于有雾霾红字全变黑了。
第二阶段是影本,学生把半透明毛边纸盖在黑底白字的帖上,透过纸习写那些朦朦胧胧的帖字——现在不用了,由于有雾霾不蒙都朦朦胧胧。
第三阶段临帖,便是看帖习字——现在也不用了,由于雾霾更严重了,看不见也就不临了。

古代小孩子每天要写多少字?《宋会要》规定:“(国子监)小学生八岁能诵一大经,日书字二百”;“十岁加一大经、字一百”;“十二岁以上,又加一大经、字二百”。
这是国家规定,民间学校并不按这个规矩实行。
古代小孩的作业当堂即可完成,根本没有作业。
古代小孩不写作业,我也决定不写作业了,由于代做作业成绩并不理想。
第二天看老师的批卷,我故意写错的那道题,写对了。
更凄凉的是,整篇作业,就那道题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