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沾野草,时节忽复易”,这句诗出自《古诗十九首》中的《明月皎夜光》。诗中慨叹深交零落,今是昨非,大有幽怨之意。古人纯挚,对炎凉冷暖、世事无常,虽有深刻的感想熏染,总还是不大习气,不似本日的我们,所见益多,所感颇少,只是一派麻木不仁。确实,如今已经不是一个抒怀的时期。
《古诗十九首》里另有一篇《回车驾言迈》,颇符合如今的状态:“回车驾言迈,悠悠涉长道。四顾何茫茫,东风摇百草。所遇无端物,焉得不速老。盛衰各有时,立身苦不早。……”华年不再,人难免会有虚生之忧。尤其对泥塘中挣扎,处处无所着力的人;尤其对实在也并没有多大力气的人;最悲哀是深陷无物之阵,拳拳生风,却只打得到虚空的人吧?
人这生平,总有遗憾。我遗憾的是,自己没有能够成为我想成为的人,不过还好,我也没有成为自己讨厌的那种人。生涯虽然是无尽磋磨,所幸尚能安度。也该知足。
2022-09-07
Part.1/ 白露之日
头疼吃药,天冷添衣
活着原来可以是一件大略的事
(可也并不轻松)
忧患有时,欢愉有时
彷徨有时,都有结束和开端
(最晴天真烂漫)
自说自话,自问自答
自作自受地踏入循环和因果
(偶遇无常击打)
韶光暗暗流逝,生命短匆匆如朝露
忽而残酷晶莹地闪光
(虽然不为人知)
2022-09-07
Part.2/ 白露
白露之日,雨水茂盛
似有告别
似有远飞
似有惆怅
详细的风
抽象的月光
未曾写出的一两行隐晦的字
于谁也不算一种丢失
我有沉默的山峦
我有呼啸的海洋
我有一粒迅速滚落迅速蒸发的露水
梦到过的残酷和晶莹
都难用上
往前是霜雪
回望里有夏日玫瑰的暖喷鼻香
我有一幅未完成的肖像
面孔模糊,心存遗憾
我有一首未曾唱出过的歌谣
已经遗忘
2021-09-07
Part.3/ 露从今夜白
我不是一片树叶尝露水
我不是一片草地藏露水
夜深,夜凉
我只是赶着一群绵羊,趟露水
让沉酣的,受神的祝福
让做梦的,做得足够美
我将把玉轮留赠与你
你只管把白露,注入我的空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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