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篇。

上篇讲了蔡文姬五言《悲愤诗》前十六句,紧张是交代创作背景:汉朝末年董卓乱政致使天下大乱,蔡文姬于此时被匈奴人从中原掠走。

接下来,我们看看蔡文姬在匈奴军中的经历和见闻。

“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
长驱西入关,迥路险且阻。
还顾邈冥冥,肝脾为烂腐。
所略有万计,不得令屯聚。

蔡文姬悲愤诗赏析二母子离去人世惨剧

迥(jiǒng):远。
还顾:转头看。
略:同“掠”,劫掠。
屯聚:聚拢。

匈奴人把男人杀去世,并把人头悬挂在马侧,把妇女抓起来绑在马车后;匈奴军队一贯向西开过函谷关,行军路途迢遥而又充满困难险阻。

转头向故乡看去,去世尸的内脏已经糜烂;匈奴人劫掠了恒河沙数的俘虏,不许俘虏们聚拢在一起。

匈奴军队非常残酷,他们在中原一起烧杀劫掠,男人们被他们杀去世,人头被悬挂于立时。
妇女们则被他们绑在马车上,供匈奴人淫乐奴役。

人多壮胆随意马虎生事,因此,匈奴军队把他们劫掠来的俘虏分散开,不许俘虏们聚拢到一起。

“或有骨肉俱,欲言不敢语。
失落意几微间,辄言弊降虏。
要当以亭刃,我曹不活汝。
岂敢惜性命,不堪其詈骂。

骨肉俱:亲生骨肉都被劫掠。
失落意:不满意。
几微:微乎其微、程度低。

要当:应该。
亭刃:亭,通“停”, 亭刃是没有利用、闲着的兵刃。
我曹:我们。
詈(lì)骂:恶言辱骂。

有的嫡亲骨肉一起被劫掠,见面往后纵有千言万语也不敢交谈说话;匈奴兵们轻微有点不满意,张口就说:“杀掉你们这些屈膝降服佩服的俘虏!

刀闲着也是闲着,我们才不愿留着你们的贱命!
”被俘虏的人哪敢爱惜姓名,实在是忍受不了匈奴兵恶劣的辱骂。

人真是有着妖怪的一壁,当人可以不受限定随意处置对待其他人的时候,人体内的魔性就被引发开释出来。

这些辱骂虐待俘虏的匈奴兵们,我相信他们绝大多数在平时生活中是和蔼友爱的年夜大好人。

可是,当他们面对俘虏的时候,可以随意打骂乃至杀去世他们而不受任何约束的时候,他们内心的邪恶轻易地覆盖住了善良。

以是,任何人都必须受到法律、道德等规则的约束,否则损失良知的人连妖怪都不如。

“或便加棰杖,毒痛参并下。
旦则号泣行,夜则悲吟坐。
欲去世不能得,欲生无一可。
彼苍者何辜,乃遭此厄祸。

棰杖:打人的棍棒。
参:一齐。
彼苍者:天。
《诗经·秦风·黄鸟》:“彼苍者天”。
后人用“彼苍者”代指“天”,这里是感叹词,相称于“天啊!

有的匈奴兵则直接对俘虏棍棒相加,毒打、辱骂等惨痛一齐而下;早上起来一边哭一边赶路,夜间悲哀地坐着哭泣。

俘虏们切实其实是求生不得求去世不能;苍天啊,我们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困苦和祸患。

俘虏们被匈奴兵任意地殴打辱骂,遭受着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叫每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濒临崩溃和绝望的边缘。

以上四十句是这首诗第一部分,交代时期背景,以及蔡文姬被匈奴兵俘虏往后在行军路上的所见所闻。

那么,到了匈奴营地往后怎么样呢?下面连续看:

“边荒与华异,人俗少义理。
处所多霜雪,胡风春夏起。
翩翩吹我衣,肃肃入我耳。
感时念父母,哀叹无穷已。

义理:礼仪。

我们来到边荒蛮夷之地,风尚习气与中原完备不同,这里的人行为粗鄙短缺礼仪;住所常年被霜雪覆盖,即便是也刮着强劲的大风。

大风吹起我的衣服,肃杀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每当此时,我就会想起身乡的父母,悲哀地嗟叹声从未停滞过。

经由惨痛的行军,俘虏们来到匈奴居住地。
这里阔别家乡父母景象恶劣,这里的人粗暴野蛮不懂礼仪,所有这些都让蔡文姬非常不适应、心里非常难过。

“有客从外来,闻之常欢畅。
迎问其,辄复非乡里。
重逢徼时愿,骨肉来迎己。
己得自解免,当复弃儿子。

徼(jiǎo):同“侥”,侥幸、光彩。

每当听到有中原客人来的时候,我都非常高兴;我上前去打听家乡,客人却说不是我的同乡。

光彩的是,我的亲人来欢迎我;我自身幸免可以返回中原,却必须抛弃我的儿子。

蔡文姬在匈奴生活了十二年,并且生下两个儿子。

曹操派人去匈奴接蔡文姬回中原,匈奴人赞许了,但是却不许她带走自己的两个儿子。

蔡文姬的命运也真是坎坷,沦为俘虏生活在匈奴十二年。
好不容易盼来了中原派人欢迎她,却又不得不与自己的儿子天各一方。

“天属缀民气,念别无会期。
存亡永乖隔,不忍与之辞。
儿前抱我颈,问母欲何之。
人言母当去,岂复有还时。

天属:天然的支属,嫡亲。
缀:联系。
乖:背离。

我和儿子心意相连,想到这次分往后有就永无再见之日,我实在不忍心离开儿子。

儿子走上前抱着我的脖子不撒手,“听人说母亲要离开我们,母亲要去哪里?我们还能再见么?”

母子之情是天性,即将永诀,蔡文姬千般不舍。

儿子已经懂事,也知道这次分别将是永别,留恋着母亲。

“阿母常仁恻,今何更不慈。
我尚未成人,奈何不顾思。
见此崩五内,恍惚生狂痴。
号泣手抚摸,当发复回疑。

仁恻(cè):仁慈。
更:变更。
五内:五脏。
回疑:犹豫。

儿子连续说:“母亲你一贯很仁慈,现在这么变得这么狠心?我还没有终年夜,你怎么对我丝毫不顾念?”

此情此景,让我五内俱崩,神色恍惚如痴如狂;我一边嚎啕痛哭一边抚摸爱子,出发的时候,我有犹豫起来迟迟不忍动身。

儿子连续发问,似不舍又似责备,让蔡文姬五内俱焚谄媚痛楚不能自已。

“兼有同时辈,相送告离去。
慕我独得归,哀叫声摧裂。
马为立踟蹰,车为不转辙。
不雅观者皆嘘唏,行路亦呜咽。

同时辈:一同被俘虏的人。
行路:途经的人。

那些和我一同被俘虏的同乡们,都前来和我告别给我送行;他们都倾慕我独自回归家乡,哀嚎的声音崔心裂肺。

马儿停步不前,车轮也不肯迁徙改变;周围的不雅观者唏嘘不已,途经的人看到这情景也都悲哀呜咽。

母子被迫分别,这一幕人间惨剧,任是谁看了都会悲哀不已,这便是恻隐之心,乃人之四端。

这些现在怀揣恻隐之心的人,一定有当时对蔡文姬等俘虏殴打辱骂的人。

当初的妖怪和现在这些仁慈的人,居然是同一伙人,人性便是如此繁芜。

阳明师长西席说:“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实乃至理名言。

这四十句是第二部分,讲述蔡文姬从匈奴返回中原时,与儿子和其他被俘同乡的离去场景,悲哀至极动听肺腑。

注:阳明师长西席四句教普通易懂而又博大精湛,往后有韶光和大家分享我的心得。

后情如何,请关注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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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文姬《悲愤诗》赏析(一),董卓真是罪大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