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王建
海人无家海里住,
采珠役象为岁赋。
恶波横天山塞路,
未央宫中常满库。
译文:
海人没有家,每天在海船中居住。他们每天都要出海去采撷珍珠,杀象取牙来缴纳赋税。险恶的波浪翻涌连天,道路全被高山阻隔。皇宫中的珍珠、象牙常常堆满的府库
赏析:
此诗是一篇新乐府,通过光鲜的比拟,揭示了在封建统治者的苛捐杂税下,劳动人民的苦难生活。
“海人无家海里住”,诗一开始便交代了“海人”的生活状况及其事情环境。他们没有属于自己的家,常下水作业,大部分韶光浸泡在又咸又涩的海水里。一个“住”字形象而准确地反响出“海人”的事情韶光之长,劳动强度之大。用字可谓精准。次句“采珠役象为岁赋”对首句作了补叙。“海人”以采珠为业,以交纳赋税为目的。可见当时社会底层劳动人民的包袱何其繁重,事情条件又是何其低劣。“恶波横天山塞路”乃墨客渲染之笔,对前两句作出详细的描述。采珠之时常常是风大浪急、波涛蔽日,运珠之路过常是山陡路仄,坎坷难行。而“海人”却要年复一年地辛劳劳作,毫无安闲之时。度日非常困难。以上三句对“海人”采珠纳税的全体过程描述得层层深入,用语简洁生动,形象光鲜,普通明晰。
末句“未央宫中常满库”是此诗最为精彩之处。与“海人”的无家与未央宫里的珠宝常常填满库房形成光鲜而强烈的比拟。这里写出了一个残酷的事实:未央宫中满库房的珠宝竟是“海人”终年辛劳所得,而“海人”却潦倒穷困至“无家”的地步。墨客先以“海人”为描写工具,再现了他们事情条件的艰巨及其事情环境的恶劣程度,结尾处用重笔突出主题,戛然而止,用笔简洁峭拔,入木三分。劳动的果实自己不能享有,而全被统治者拿去,主人公内心的怨恨、哀伤可想而知。但墨客不予说破,语气蕴藉,弦外之音,隐含了作者对统治阶级肆意剥削劳动人民的无耻行经的强烈讽刺和愤慨。王安石曾这样评价王建的诗:“看似平凡最奇崛,成如随意马虎却艰辛!
”
通篇看来,王建的《海人谣》篇幅短小,构思奥妙,措辞普通易懂且凝练精悍,极富表现力,有民歌谚谣的色彩,“独张籍、王建二家系统编制相似,稍复古意。或旧曲新声,或新题古意,词旨通畅,悲欢穷泰,慨然有古歌谣之风。”(《唐音癸签》卷七引)。通过前三句与尾句的比拟,清晰地反响了墨客的不平和愤怒,尾句一出,便于不动声色中将题旨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