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学者贵在培养根基。王阳明说:“孔子气概极大,凡帝王奇迹,无不一一理会,也只从那心上来。譬如大树,有多少枝叶,也只是根本上用得培养功夫,故自然能如此,非是从枝叶上用功做得根本也。学者学孔子,不在心上用功,汲汲然去学那气概,却倒做了。”
一棵树,从种子到小树到大树,首先是从扎根开始,然后冒芽、长叶、长枝干。根扎得越深,枝叶才能更繁茂。王阳明以种树为喻表明,种树要对树根培土养护,根扎不下、扎不住,树就不会终年夜。不能从枝叶上用功,反过来去培养根基。人们学习孔子,要在心上用功,要像孔子那样勤学不辍学习,而不是学习孔子那种大气概。
“学者一念为善之志,如树之种,但勿助勿忘,只管造就将去。自然昼夜繁殖。生气日完,枝叶日茂。”对初学者来说,立志用功就犹如种树一样。一开始只是生根萌芽,还没有长出主干,到后来长出主干,但是还没有长枝丫,长出枝丫往后才会长叶子,长出叶子往后才会着花结果。树刚刚生根的时候,就只管栽培灌溉,不要企图已经长出枝丫,也不能企图长出叶子,更不能企图已经着花结果。
“树初生时,便抽繁枝,亦须刊落,然后根干能大。”希望树长得高大,一定在开始成长时从根基上去培养,并及时剔除别的的枝干;希望自己德行盛大,一定要在开始时去除对外物的喜好。对初学者来说,及时去除“多余的枝干”是相称主要的。
为学者贵在自我修持。弟子问:伟大的贤人,为什么还不能免于诬蔑?王阳明说,诬蔑是自外部而来的,纵然是贤人又怎么能免除呢?人贵在自我修持,如果自己是个实实在在的圣贤,纵然每个人都在诋毁他,也说不倒他。就彷佛浮云掩日,怎么能有损于太阳的光明呢?如果自己是个表面恭敬端庄,实际并不真正刚毅正派的人,就算没有一个人说他,二心坎的邪恶有朝一日究竟会显露出来。
王阳明把贤人的良知比喻成上苍上的太阳,把贤人的良知比喻成有浮云的太阳,把愚人的良知比喻成阴霾中的太阳。纵然阴暗光明的程度有所不同,但是能分辨黑白的情形是一样的。那么,愚人下功夫学习,便是要顺着哪怕是一丝光明去精心稽核。
为学者必要涵养为先。黄诚甫请教《论语》“女(汝)与回也孰愈”章,王阳明如此回答:子贡博学多识,多才多艺,对外在的见闻高下功夫;颜回安贫乐道,勤奋好学,在内心上用功。对子贡的回答“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孔子不是很满意,由于子贡的回答还是局限在识见上。孔子认为学习首先是涵养,应在内心高下功夫。以是,王阳明认为孔子对子贡的回答是叹惜,不是赞许。
在涵养和见闻上,王阳明的见地更为透彻:“专涵养者,日见其不敷。专识见者,日见其有余。日不敷者,日有余矣。日有余者,日不敷矣。”专注在涵养上的人,会日渐看到自己的不敷,这这天省吾身;看似不敷,实则在德行上已经有了收成。专注于识见上的人,会日渐看到自己的收益;看似有余,实则是不敷。
为学者必要磨镜自照。徐爱说:“心犹镜也。贤人心如明镜,凡人心如昏镜。晚世格物之说,如以镜照物,照上用功。不知镜尚昏在,何能照?师长西席之格物,如磨镜而使之明。磨上用功。明了后亦未尝废照。”
心就好比一壁镜子。贤人心如明镜,照出世界万物。凡人心如昏镜,镜面蒙尘,哪能照出世界万物?格物,做学问,就彷佛用镜子照东西。只在“照”上面下功夫,殊不知镜子还很阴暗,这怎么能够照物?王阳明的格物,犹如磨光的镜子,使其通亮,在打磨镜子高下功夫,通亮往后也就不会影响到照物了。
生活中,镜者,鉴也。我们常常忘却磨镜,镜子模糊还以为天下模糊。表面的天下明明是光鲜的,我们却看不到光鲜的天下。如果对天下揭橥自己认知,自己认知错了还认为天下错了或是他人错了。事实上,镜子干净,照表面的天下,我们才会感到格外光鲜。
照镜,一是要去照,要时时省思自己,二是镜子要明,要磨镜使之明。磨镜,便是要克己,便是要肃清廓清,一绝不留。如果把学习之心比作镜面,镜面蒙上尘埃,那么还会有学习吗?
(作者单位:天津市天津中学)
《中国教诲报》2020年04月01日第10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