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该当是负责研读了苏轼的进卷,却深感失落望。
文章中只管苏轼与王安石政见相同,但是前者却掺入了大量的私货,不断夹枪带棒地攻击王安石。
多年往后,神宗天子同他说“苏轼有文学”。
他当即回嘴说苏轼是“邪憸之人”,证据便是苏轼这次进卷中的 《贾谊论》以及更早的 《正统论》,以此评论苏轼“言优游浸渍,厚交绛、灌,以取天下之权”“欲附丽欧阳修”。
可见,王安石正是通过苏轼一系列论文,对其形成了负面的第一印象,乃至对苏轼的人品都有所疑惑。
这种负面不雅观感同王安碑本人的性情和学问也分不开。

要知道,王安石本来是耿介到所谓“不近人情”,他肯定看不惯苏洵父子在京城借欧阳修的吹嘘博得名气的行为,就算不将其目为趋炎附势,至少也认为他们学术不端。
更何况三苏讲的“人情”,无非便是欧阳修所提倡的“贤人之道”,将学问政治皆诉诸“人情”“常理”,但在政治实践中,缺少明确理论含义的“人情”,很随意马虎就将个人体验想象等同于"大众年夜众欲望,而以“人情”为依据的议论,无疑就成了无凭无据的自诵其说,或是随波逐流的功利主义态度,在王安石看来,压根便是一些缺少明确宗旨的“战国纵横之学”。

因此,在这次“制科”试后,王安石碰着吕公著,特地问吕公著看过苏轼的制策否?吕公著随即称颂几句苏轼文章,结果王安石却泼了一盆冷水:“全类战国文章,若安石为考官,必黜之。
”苏轼侥幸过关,苏辙却遇上了大麻烦,由于他在“御试对策”说了一些敏感辞吐,惹出了争议,被降了一等,授商州军事推官。
在撰写任命诏书时,恰好又撞在了知制诰的王安石手上。
王安石不肯为其撰写诏书,即所谓“封还词头”。
按北宋老例,封还词头要写一份解释情由的公函“封还词头状”,王安石在状中就给苏辙扣上一个罪名,说他袒护丞相,将罪过归于君上,像西汉谷永一样“专攻人主”。
朝廷没有办法,只能其余换人撰写诏书。

平心而论,王安石对苏辙的任命“封还词头”,态度大于本色,算不得什么刁难,朝廷只需换撰稿人即可,并不妨碍任命。
至于他放话当主考定要黜落二苏,那也是因他和苏氏兄弟学问路子有出入,两人文章入不了他法眼,不予录取也尽说得过去。
毕竟,此时王安石还没有拜相,同苏轼、苏辙最多也只能写文章隔空对骂,在考试中闹闹脾气。
等他拜相执政,昔日学问不合、文战嘴仗就会逐渐变质,不仅从暗斗蜕变为明争,更会深深渗入政治成分,从而化为新旧党争中的一部分。

宋神宗夸苏轼文学好为何王安石激烈否决全力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