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不仅可以制成工艺品,一些传统乐器也是由竹子制作而成的,当《牧笛》、《苏州行》这些经典名曲的旋律在耳畔响起时。又有谁能想到,这是由一根普通的笛子演奏的,又有谁能想到,笛子是由竹子制作而成,是竹子给笛子授予了音乐元素。
竹子在生活中的用场真是太广泛了,用竹子搭建而成的竹楼,用竹子做成的桌椅、竹床,用来盛饭蔬菜的竹篮子,夏季常见的竹席,乃至领悟了高科技元素的竹炭纤维,都与竹子有关,竹子点点滴滴的身影点缀着人们的生活。
清脆爽口、滋味鲜美,营养丰富的竹笋,是餐桌上的一道美味;从竹子中萃取的竹沥,是镇咳祛痰的良药,书房里的羊毫,笔柱也是选用上等细毛竹精心制作而成。
竹子的用场,以上只提及到了一部分,竹子的很多用场已经与生活密不可分。抛开竹子的用场,人们更乐意切身地去感想熏染竹子本身的魅力。自古至今,人们对竹子有一种天然的、朴素的情绪。
不管是文人雅士还是普通人家,人们会在庭院中开辟出一块空地,围成花圃,栽种一些花木,但人们更乐意在花圃中留出一点空间,把这一点空间留给竹子,让竹子翠绿的身影点缀花圃。
栽种竹子的地方或大或小,但这并不影响人们空隙之余欣赏翠竹的心情,人们对竹子的喜好之情是一样的。
人们喜好竹子,由于竹子青翠挺立、高风亮节、凌寒傲雪、经冬不凋、四季常青,更由于竹子那保持不懈、笔直挺立的形象,从而得到人们的称颂。
人们由于竹子的各类美好品质,将它与松、梅合称“岁寒三友”,竹子也与梅、兰、菊并称为“四君子”。
古往今来,历代文人对它们倾注了无限情怀。竹子既有梅花迎傲霜雪的倔强品质,更以高雅客气、乐于奉献的美德,摒弃了梅花孤芳自赏的不敷,使之形象更趋完美,赢得并霸占了人们心中独特的地位。
在悠悠几千年的历史发展长河中,竹子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我国悠久的文化与竹结下了不解之缘,形成了丰富多彩、独具特色的竹文化。
在我国最早的诗歌总集诗经《淇奥》一诗中,就有“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诗句。《淇奥》借绿竹的挺立、青翠、茂盛来赞颂君子的高风亮节,首创了以竹喻人的先河,成为中国诗歌以及文学作品中竹文化的起源。
我国源远流长、根深叶茂的竹文化起源于诗经时期。自《淇奥》之后,竹子已经成为了人们常常去赞颂的植物之一,竹子也被授予了美好的风致,诗中的竹文化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此后,历代文人墨客对竹吟咏不断,创造出大量的咏竹文学作品。魏晋以来,隐逸之风逐渐兴起,文人喜竹成为风气。
如魏晋期间以山涛、嵇康、阮籍为首的“竹林七贤”,成为中国文学史上的佳话,《世说新语·任诞》记载:“陈留阮籍、谯国嵇康、河内山涛,三人年皆比较,康年少亚之。预此契者:沛国刘伶、陈留阮咸、河内向秀。琅邪王戎。七人常集于竹林之下,肆意畅快,故世谓竹林七贤。”
“竹林七贤”更是成为绅士风姿的代名词。缘故原由在于高洁挺立的竹子是一种人格精神的比附,象征了士大夫文人脱落凡尘、气韵高绝的精神面貌。
有文化上的认同,以是大量吟诵竹子品质的文学作品就涌现了。唐代墨客白居易在《养竹记》中写道:“竹节贞,贞以立志;君子见其节,则思雕琢名行、夷险同等者。”
在这篇文章中,白居易评论辩论了竹子的四种美德。首先,他认为竹子像一位贤者,由于竹子根深叶茂、根基稳固,稳固是为了确立竹子的本性,君子瞥见它的根,就想到要造就好武断不移的品质。
然后,白居易认为竹子笔直挺立,象征秉性的性情。竹子笔直挺立是为了站住身体,君子瞥见它这种秉性,就想到要正派无私;白居易还认为竹子的心空,空是为了客气接管知识,君子瞥见它的心,就想到要客气接管统统有用的东西。
末了,白居易认为竹子枝节分明、武断。武断是为了立志,君子瞥见它的节,就想到要提升自己的品行,不管何时都始终如一。正由于如此,君子都喜好种竹,把它作为庭院中存在代价的东西。
苏轼在《於潜僧绿筠轩》一文中也写到:“可使食无肉,不可使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南宋词人蒋捷终生爱竹,以竹为伴。他说:“二十年来,无家种竹,犹借竹为名。”对竹子的喜好与蒋捷的空想情趣和人格操守遥相呼应。
诗文中对竹子的赞咏也影响到了文人画竹的风尚,苏轼在《文与可画筼筜谷偃竹记》就写了一位画家画竹的技法,苏轼说的这个人正是北宋著名画家文与可。
文中还写出了文与可画竹的技法“胸有成竹”,“胸有成竹”由此还衍生出了新的含义,比喻在干事之前已经拿定主意。
文与可以善画竹著称。他看重体验,主见胸有成竹而后动笔。他画竹叶,创浓墨为面、淡墨为背的技法,形成墨竹一派,有“墨竹大师”之称,又称之为“文湖州竹派”。
文与可对竹子有深入细致的不雅观察,故其画竹法度谨严,同时作为文人,他的作品又有着差异于职业画家的新意。《图画见闻志》说他的墨竹“富洒脱之姿,逼檀栾之秀”。这可以说是对文与可画竹技法中肯贴切的评价。
可以说文同这类作品的涌现,是文人画开始兴起的标志之一。文与可的墨竹作品给苏轼、以及后来的王庭筠父子、元代李刊等以画竹见长的画家主要影响,墨竹逐渐成为文人画的一个主要题材。
苏轼在《文与可画筼筜谷偃竹记》一文中,还记述了他在大画家文与可跟前学习画竹的事情,并与文与可谈论过画竹的技法。今存的苏轼画作《潇湘竹石图》,画的便是竹子。
提及文人对竹子的情绪,尤其因此绘画的形式表达对竹子的钟爱的,郑板桥当之无愧是个中之一,他在诗中情不自禁地写道:“四十年来画竹枝,白天挥写夜间思,冗繁削尽留清瘦,画到生时是熟时。”
郑板桥通过不雅观察和艺术创作的实践,提炼出“眼中之竹”、“胸中之竹”、“手中之竹”的理论。
“眼中之竹”是自然实景,是他对竹子本身的不雅观察和从不雅观察中体悟到的画意;“胸中之竹”是他在进行艺术创作时的构思;“手中之竹”因此绘画的形式对竹子进行艺术创作的身体力行。
郑板桥把主不雅观与客不雅观的竹子形象、征象与想象中的竹子形象、真实与艺术的竹子形象有机地融为一体,创造了师承自然,而又高于自然的高雅艺术审美。
竹子的挺立、常青不凋的色彩,以及竹子在风中的摇荡的声音和清疏的身影,尽入诗怀,尽入画境。
墨客和画家借用竹子的形象去象征与表现客气、高洁、耿直、刚毅、思念等情志和思想,构成情志寄托于竹意象、情志贯注于竹意象、情志超越于竹意象等几种文学符号类型,显示出传统文人清新淡雅、宁静柔美的审美特色。
竹子在人们心中已然成为品质高尚,不畏困境,不惧艰辛,中通外直,坚忍不拔,宁折不屈,高风亮节的象征。换言之,竹文化也已成为文民气中高雅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