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名|星河涛声,来源|骆集益
《谒金门》
【清】纳兰容若
风丝袅,水浸碧天清晓。一镜湿云青未了,雨晴春草草。
梦里轻螺谁扫,帘外落花红小。独睡起来情悄悄,寄愁何处好?
这首词以乐景写哀情,凸显了伤春意绪:柔风细细,水面上映出一望无际的云朵。雨过天晴后这春色反而令人增长愁怨。梦中曾与伊人相守,轻轻地为她描绘眉毛。梦醒则唯见帘外落花,这一赍恨绪该向何处排解呢?
“风丝袅,水浸碧天清晓。”寥寥数字便写出了春日的美好景致,纳兰写景,一向是犹如淡淡的山水画一样,柔风阵阵,水面上倒映出天空的云朵,水清云淡,风和日丽,这是多么美好的春日,纳兰也是沉浸在这春日中,格外享受。
但接下来,纳兰便从这景致中看到了愁绪,他写道:“一镜湿云青未了,雨晴春草草。”所谓“一镜”便是指像一壁明镜的平水。水波静止无痕,仿佛一壁透亮的镜子,折射出天空俏丽的云彩。
“湿云”是一个很好的意象,这要与后面一句联系起来,“雨晴春草草”,刚下过雨的晴天显得湿润怡人,纳兰将仿佛还没干透的景象写入词中,令人读后别有韵味。而这里的“草草”二字,则是忧虑操心的样子。
虽然这美好的雨后春日令人神清气爽,但是纳兰依然感到怠倦怠倦,这是由于春思扰人,纳兰在思念中,自然无法做到齐心专心去欣赏春日的美景。上片独独写景,写出春日的景物,与别的写景不同,纳兰写景,只是大略的几笔,便能刻画得深入民气。
而不才片,纳兰则是开始写心,既然春光无心欣赏,那便是心中藏着事情,“梦里轻螺谁扫”一句疑问打开下片的开端,也写出纳兰为何事而烦忧。他在担忧一个人,想念着一位佳人。
词中所写的“轻螺”指黛眉。梦里谁为佳人描眉,当表面落红开始,梦境醒来便飘逝而去,现实依然是孤独一人,这真是让人忧伤的事情,一腔的闲情该如何寄托,只能是付与诗词之中,聊以抚慰。
“帘外落花红小。独睡起来情悄悄,寄愁何处好?”纳兰以反问结束整首词,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一腔的幽思该如何化解,提笔像是自问,又彷佛是寻求答案。这种抵牾的心情让人看后不由得心疼,爱一个人,真的就如此纠结吗?
这百年前的情绪,已经由不得后人去妄自揣测了,只能从词的字里行间,去体会词人当时的心境了。
①一镜:指像一壁明镜的平水。青未了:青色一望无际。
②草草:忧虑操心的样子。
③轻螺:指黛眉。螺,螺黛,古人用以画眉的青玄色颜料。扫:描绘。
纳兰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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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维:“北宋以来,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