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洋有仙山,飘渺云海间
这首诗用用词简约朴实,直口直言,用句平实,用意彷佛也落入平凡,究竟好在何处呢? 我们先温习一首杨万里的作品再说:
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
两首诗章法虽然不同,却是异曲同工,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一)蓬莱自古与人遥,且画仙山上九霄。蓬莱,亦称蓬莱山,是中国先秦神话传说中东外洋三座仙岛之一。古往今来,炼精化气,练气化神,炼神化虚,练虚化无,羽化飞仙,始终是修行人的目标。他们爱上道场的宁静,爱上接风的清净,爱上自然的究竟。山林陋室赛过闹市华堂,道袍洒鞋赛过华服金履,檀喷鼻香法音赛过烟火笙歌。可惜,这世上人,各有各的分缘,各有各的宿命,强求而不得,只能心神往之。这些神往大概恰好是人生寻觅的动力,失落落的填补,执着的回报。而作者把这种神往寄托在画笔上,以求目之所及,就可以设身处地。既然未能脱俗而小隐于林,既然难以离欲而大隐于市,且画仙山上九霄。好一个“且”字,表示出作者深厚的炼字功夫,“画”和“上”两个字,气脉连贯,把行动和目的完美结合在一起。可惜,这只是表面,由于它不过是望梅止渴一样的行为,只能落得井中捞月的结果。
(二)望去云深飘渺路,一峰还比一峰高。贾岛诗中有句“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这句诗的题目叫做《寻隐者不遇》。人生苦楚有三大: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这“求不得”为最。人生涯着,皆有所求,但凡所求,必有不得,这是娑婆天下对每个人,每时每刻都在开的玩笑。“求不得”是“可望不可即”,明明很喜好,可是它偏偏就不属于你。 实在,认为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并不是最可悲的。最可悲的是已经得手的东西难以放弃。求,不得闲,执,不得闲。如何才能做个“天下第一闲人”呢?我这一问,又是一个“求不得”。 诗贵在意,让我们用杨万里与闲人的这两首诗共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