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复原图
唱出“秋风起兮白云飞”的墨客汉武帝,不仅热爱诗歌,还在长安城内大兴土木为当朝 建了一个专门的诗歌活动场所——柏梁台。元封三年,柏梁台落成,兴致勃勃的汉武帝在此大宴群臣,并请能作七言诗者坐上位,君臣一起玩起诗词来。首先由武帝出句,然后群臣一人接一句,共有26句,由此而成史上第一首集体创作的著名诗作《柏梁诗》:
日月星辰和四季,(帝)
骖驾驷马从梁来。(梁孝王武)
郡国士马羽林材,(大司马)
总领天下诚难治。( 丞相石庆)
和抚四夷不易哉,(大将军卫青)
刀笔之吏臣执之。(御史大夫倪宽)
撞钟伐鼓声中诗,(太常周建德)
宗室广大日益滋。(宗正刘安国)
周卫交戟禁时时,(卫尉路博德)
总领从官柏梁台。(光禄勋徐自为)
平理请谳决嫌疑,(廷尉杜周)
润色舆马待驾来。(太仆公孙贺)
郡国吏功差次之,(大鸿胪壶充国)
乘舆御物主治之。(少府王温舒)
陈粟万石扬以箕,(大司农张成)
徼道宫下随讨治。(执金吾中尉豹)
三辅盗贼天下危,(左冯翊盛宣)
盗阻南山为民灾。(右扶风李成信)
外家公主不可治,(京兆尹)
椒房率更领其材。(詹事陈掌)
蛮夷朝贺常会期,(典属国)
柱欀欂栌相枝持。(大匠)
枇杷橘栗桃李梅,(太官令)
走狗逐兔张罘罳。(上林令)
齿妃女唇甘如饴,(郭舍人)
迫窘诘屈几穷哉。(东方朔)
从本诗上看,一人一句,全是七言, 最主要的特点是句句押韵。篇中有重韵几处,三“之”字,三“治”字,二“哉”字,二“时”字,二“材”字。这类重韵的情形在此前的诗作如《诗经》中习认为常,在诗歌发展过程中可见古人对重复押韵并无严格禁忌。
从诗意上看,前后意思并不相连,因此整首诗年看不出完全的诗意和构造。武帝出句意境阔大,是范例的帝王气候,以下则大都规规矩矩接句,却也显示各自身份地位、性情才华上各自的特点。只在尾声处,郭舍人的句子被人诟病为“狂荡无礼”,东方朔的接句风趣戏谑,与前面有风格上的迥异,也因此为人疑惑是后人伪 作的证据之一。
只管如此,仍旧不能影响它作为诗歌史上第一首多人联句创作、句句押韵的诗体——柏梁体的地位, 同时它被看作是七言诗得以形成的标志,《柏梁诗》因此具有划时期的意义。
自此往后,柏梁体诗成为吟诗联句的一种笔墨游戏并得以发展:内容更加丰富多样,前后句意多相承相接。它多涌如今帝王宴会上和文人聚会中。
作为一个因诗而出身的场所,柏梁台详细在什么地方?据考证就在长安城内未央宫阁下。可惜由于当时的人们还不睬解避雷,柏梁台在一次雷雨中遭雷电打击发生失火而被毁于一旦。它的遗址经由两千多年的风雨侵蚀,在本日的柏梁村落仅余一下犹如孤岛般耸立的夯土台了。感叹之余,不禁又想到,柏梁台虽存在韶光很短,却是诗的见证,一个高雅兴致的见证,它在《柏梁诗》中, 更在柏梁体诗作中一贯散发着一种美好的气息,这又何偿不是不幸中的万幸呢。
柏梁台遗址
(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