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乘舟,泛泛其景⑶。
愿言思子⑷,中央养养⑸!

二子乘舟,泛泛其逝⑹。
愿言思子,不瑕有害⑺!
[1]

儿子乘舟 泛泛其景

注释:

从诗经看春秋二子乘舟夺子媳杀二子无道宣公作去世路

⑴邶(bèi)风:《诗经》“十五国风”之一,今存十九首。

⑵二子:卫宣公的两个异母子。
⑶泛泛:飘荡貌。
景:通“憬”,远行貌。

⑷愿:思念貌。
言:通“焉”。
⑸中央:心中,养养:忧思不安的样子。
养,一说通“恙”。

⑹逝:往,去。
⑺不瑕:不至于。
一说瑕通“遐”,远。
害:祸患。
一说害通“曷”,何。

译文:

两人乘一叶孤舟,逐渐向远处漂流。
深邃深挚怀念你们俩,我心中充满忧闷。

两人乘一叶小船,逐渐地越行越远。
深邃深挚怀念你们俩,愿你们顺利安然。

这是我们读诗通史之《诗经》专辑的第一篇文章,最初做这个专辑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是蒹葭。
但这首诗实在是太深太难解,我自认学识浅薄,实在不敢动这首诗。
以是又想到了《芣苡》《桃夭》等几首随处颂扬、曲风幽美象征欢快的诗来做这专辑第一篇文章,但又以为这两首意境虽远但诗深度不足,对春秋社会的风貌展示不敷。
思来想去终极想到了《二子乘舟》这首诗。
之以是选这首诗做第一篇,是由于理解了这首诗的背景就明白为什么孔役夫说春秋是一个"礼崩乐坏"的时期,对我们往后读诗经理解当时的社会风气做好作业。
以是,就让我们从这首悲壮的《二子乘舟》开始我们的读诗通史旅程吧。

《诗经》 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天真.”

春秋期间,卫国第15任国君名晋,即卫宣公。
宣公为人贪淫好色,多荒淫无道少礼义廉耻。
在做公子的时候就与他父亲卫庄公的妾‘’夷姜‘’私通,并生下一子,名伋子。
公元前718年卫庄公薨,宣公继位,由于原配邢妃没有子嗣,因此宣公独宠夷姜,虽为父妾但犹如夫妇。
并许立夷姜之子伋子为嗣。
到伋子十六岁的时候,宣公为伋子聘齐国僖公的长女为妻。

此人没有留下照片,借用度娘的画像,实际比这丑

齐僖公,春秋三小霸之一。
春秋三小霸即 郑庄公、齐僖公、楚武王。
可能您不知道春秋三小霸,那说他儿子您一定知道,他三子本名吕小白,也便是大名鼎鼎的齐桓公,春秋五霸头一位。

青鸟使下聘礼返国后,对宣公夸奖齐女之美,宣公色心涌动,贪齐女美色想要占为己有,但是又难以起口。
于是这货想出一个极不要脸的办法,他在从齐来卫必经的淇河河边上筑了一台,名曰新台,雕梁画栋非常的奢华。
然后又以出使宋国为由把公子伋子支开,让伋子离开卫国前往宋国,伋子前脚刚走卫宣公就派人前往齐国迎娶美女,直接送到淇河边的新台占为己有,此女便是人们说的宣姜。

原来公子伋子的妻子,后被宣公霸占的齐僖公长女宣姜

当时的人们作歌嘲讽宣公:

新台有泚,河水弥弥。
燕婉之求,籧篨不鲜。
鱼网之设,鸿则离之。
燕婉之求,得此戚施。

籧(qú)篨(chú)、戚施,皆丑恶之貌,以喻宣公。

诗意是说宣姜远嫁卫国,原以为会嫁给一个年貌相称的翩翩佳公子,没料到入了洞房、掀起盖头才知道嫁的是又老又衰的丑恶的宣公。

公子伋子从宋国回来后,宣公把伋子召到新台,让他直接以庶母之礼谒见宣姜,伋子乃是一个大孝之人,对此毫无怨恨。
只是不知道宣姜看看身边老而丑的宣公再看看脚下跪着的曾经是自己未婚夫的伋子,心里会不会崩溃。

宣公自从娶了她后日昼夜夜住在新台,一住便是三年,三年里宣姜为宣公生下两个儿子,大儿子名寿,二儿子名朔,既公子寿、公子朔。
此刻的宣公早已把自己父亲的妾夷姜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一颗色心只在宣姜身上。
爱屋及乌,宠爱宣姜的同时也连带着宠爱宣姜所生的两个儿子,于是便有把位传与公子寿的想法,只是碍于国中大臣的反对,以及公子伋温顺敬德,从来没有做过失落德的事深的国中百姓爱戴,因此宣公并没有对外露出过废长立幼的打算。
再加上公子寿同伋子一样天性仁厚,对待同父异母的伋子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兄长一样平常,每每在宣公面前夸奖伋子,因此宣公才没有废伋子。
但是那公子朔虽然与公子寿一母所生,贤愚却迥然不同。
公子朔年纪不大,却是天性凶险巧诈,心毒比蛇蝎。
他养了许多的去世士,心中常怀不轨。
不但痛恨伋子,连亲哥哥公子寿也图谋除掉。
只是事有缓急,亲有远近。
以是就想着先把伋子除掉,然后再撤除公子寿。

孟子曰 春秋无义战 弑君杀父兄弟相残 在春秋时太常见了

公子朔常常在母亲宣姜面条件起伋子,每次都是唉声叹气,乃至掉眼泪,伪装很害怕的样子对宣姜道,“如今父亲在位,我母子安然。
等到父亲哪天走了,伋子当上国君,他的母亲夷姜由于您才失落宠的,他岂能放过我们母子?如果不除掉他,我们母子三人都将去世无葬身之地”。
宣姜听着话听的次数多了,便也以为伋子不除不可,于是常常在宣公耳边挑拨说伋子的不是,哭诉伋子常有杀自己的心思,并且还为造谣说伋子由于宣公夺走自己的未婚妻而有怨言。
宣公本来就想废掉伋子立公子寿,再被宣姜跟公子朔一吹耳旁风,便有了杀公子伋的心思。

卫公子伋子

一日,伋子寿诞,公子寿、公子朔以及国中大臣为世子祝寿,酒席间伋子与寿子说话亲密,公子朔插不上嘴,托病先别。
回到宫中往母亲宣姜面前一跪,大哭道,"孩儿与哥哥去给伋子过生日,那伋子酒后胡言,要孩儿管他叫父亲。
孩儿不从,他便道,你母亲原来就该当是我的妻子,你叫我父亲也是天经地义。
孩儿与他争执,他便拔剑要杀孩儿,幸亏哥哥拦住我才逃回来”。
宣姜信以为真,等宣公回来,便哭着把公子朔的话见告了宣公,还添油加醋的道,"他还对朔辱骂妾身,说我母亲夷姜原来是父亲的庶母,尚且被收纳为妻,何况你母亲原来便是我的妻子,父亲只算是借贷一样平常借去一用,少不得要与这卫国江山一起还给我"。
宣公听了半信半疑,把寿子招来问,公子寿直言并无此事。
宣公斥退公子朔与宣姜,又把夷姜找来,斥责她不能教训儿子。
夷姜回去后越想越憋屈,末了竟然投缳而去世。

曾经的宠妾终极喷鼻香消玉殒

夷姜去世后,伋子轸慕母亲,每每夜晚在宫中暗自哭泣,公子朔又与宣姜在宣公面前诋毁伋子,"伋子由于母亲去世于非命,口出怨言,不但要杀我母子二人,还扬言要杀国君自主"。
两人昼夜在宣公面前撺掇,逼着宣公杀伋子,以绝后患,不由得宣公心不动。
但杀子终是有悖人伦,必须假手他人,去世于道路才可以掩人线人。

事不过一年,齐国的齐僖公调集各国会师共伐纪国。
宣公和公子朔商量出一条毒计来,他们托辞要与齐国约定会师日期,派公子伋拿着白旄前往齐国,从卫到齐,先乘舟到莘野,在莘野上岸后换车马前往齐国,公子朔先期安排自己豢养的去世士在莘野埋伏着,见到有手持白旄的人便一起下手杀之,带白旄与人头回来复命,必有重赏。
计议已定,公子朔欢天喜地的回宫拜见宣姜,把毒计一五一十的见告宣姜,宣姜也十分欢畅。

纪国也称己国,春秋小国,山东半岛中北部,本日的寿光

再说公子寿,寿子来拜见母亲,见母亲面带喜色,便问何事,宣姜不知遮盖,就把宣公与朔拟定的毒计全见告了公子寿。
寿一听大惊,知道父亲杀心已定,劝也无益,不如早点见告哥哥,让他们赶紧逃命的要紧,于是公子寿连忙找到伋子,见告了伋子父亲与弟弟的毒计。
劝公子伋投奔他国,再做图谋。

伋子听了笑道,“为人子的以屈服父命为孝,不屈服父亲的命令便是逆子,便是无父之子。
这天下岂有没有父亲的国国家吗?我如果出逃,要往哪里去呢”,于是不听寿的劝告,接到宣公的命令便整治装扮服装下船准备出发。
任公子寿哭劝只是不从。
寿子心道,“吾兄真是个仁人君子。
他此去若是去世于盗贼之手,父亲必定会立我为嗣,我那时有何面孔面对天下?儿子不可以没有父亲,弟也不可以没有兄长,我该当先行一步,替兄一去世,我一去世兄长或许就能豁免,父亲大概能够悔悟,到那时慈孝两全落得留名万古”,主张拿定便不再劝伋子,只名人拿酒来与伋子饯别,两人对坐,未及开眼泪如雨下。

悲从哪里来

公子寿捧杯劝道,“此酒乃吾弟兄永别之酒,喝下这杯酒从此你我弟兄便阴阳两隔不能再见,哥哥若是识得小弟之情,请多饮几杯”,公子伋曰,"敢不只管即便!",两人泪眼相对,彼此劝酬。
公子寿心中故意留着酒量,公子伋得手便饮,不多时便已醉卧不醒。
公子寿嘱咐伋子的从人,“吾兄醉酒不能行,然君命不可为违,我当代他而行”。
说着命人取过白旄,带上自己的随从乘伋子的船往莘野而去。
临行之时从袖中拿出一简,给伋子的从人性,"等我兄酒醒之后可以拿给他看"。

公子寿舟行至莘野,一行人登岸,换车而行,那些埋伏的去世士远了望见白旄以为是伋子到来,一声唿哨蜂拥而至把众人拦住。
公子寿喝道,"我乃卫候宗子,奉命出使齐国,尔等何人敢拦我去路"。
众贼齐声道,“我等奉卫候之命来取尔之首领”,说着一拥而上,拿刀便砍,那些跟随公子的从人见贼人势头凶猛,惊散逃命,只剩公子寿一人,寿子手持白旄,毅然站立引颈受戮。
众贼杀了公子寿,将人头放进木匣里,一齐下船,持白旄而归。

公子寿代兄受诛

再说公子伋,伋子酒醒之后不见了公子寿,便问从人,从人取出公子寿临行前留下的竹简给伋子,伋子拿来一看,之间上面写着"弟已代行,兄当速避"。
伋子一见泪如雨下,“吾弟为我去去世,我应该速行,不然恐误杀吾弟!
”。
伋子环顾旁边幸得奴隶还在,急忙乘了寿子之舟,敦促舟人速行,追风逐电般朝着莘野而去。

这一夜月明如水,伋子站在船头,昂首翘盼,遥看见公子寿的船在月光之下,伋子喜道,“天幸吾弟还在”。
一旁的奴隶道,“这是来船不是去船”。
伋子心中迷惑,让从人把船靠上去,两船靠拢,月光下只见舟中一群贼党,并不见寿子及其仆人。
公子心中愈感不妙,佯问道,“主公嘱咐的事情你们都做好了吗?”。

贼人见来人说出秘密,还以为是公子朔派来接应的,便把木匣往前一递,“世子已被我们杀了,人头在此”。
伋子把木匣打开一看正是公子寿的人头。
伋子大悲,放声大哭,“天乎!
冤哉!
”,众贼一听骇然不知所措,问道“父杀子,何冤之有!
?”。
伋子道,“你们杀错人了,我才是真伋子,我得罪了父亲,父亲命你们杀我。
你们杀错人,此乃吾弟寿子也!
他有何罪你们要杀他?可速将我杀去世,带我人头去见父亲,或容许以免去你们误杀之罪”。
众贼里有认识公子的,就着月光辨认,惊道,"真的杀错了啊!"。
众贼重又上前将公子伋斩首,把弟兄二人的首领一起放进木匣中,回去交差。

兄弟之情

贼人回去交差,宣公见二子首领,心中大悔。
从此便一病不起,闭眼就瞥见夷姜、伋子、寿子。
不到半月就呜呼哀哉了。

而卫国公民思念二位公子,便作这首诗思之。

《毛诗序》云:“《二子乘舟》,思急、寿也。
卫宣公之二子,争相为去世,国人伤而思之,作是诗也。

天地茫茫,泪水打湿了我的眼睛。
我看不清天与地, 只有飘飘远逝的小船在我心头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