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建民
远处,隐约可见的山包,在迷雾中透着诱人的灵气。
觉得出行韶光有些过早,统统景物彷佛还沉浸在水乡的梦幻中,沉浸在初夏雨后的诗情画意里。
穿过闹市,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由于天阴,云一贯压的很低。我此行的目的地东钱湖,被罩在薄雾里,像披了一件神秘的面纱。
路边,五颜六色盛开的花朵在清风里摇荡。一株株,一朵朵。绿色的叶子渲染娇艳的花骨朵,那么富有活力,那么富有激情。与之北方比较,南方的花朵叶片厚实、肥硕,靓丽,像刻意涂抹了一层闪亮的清洁剂。
从大西北的河西走廊赶来宁波,东钱湖已经被我印在了脑海里。
东钱湖是宁波一大风景名胜区,同时也是鄞州的一张靓丽名片。湖的四周,群山环抱,山岚积郁,水雾迷蒙。芦苇连片,古树肃穆。沿路灰墙黛瓦的民居,呈现出水乡古朴端庄与当代时尚的完美结合。
东钱湖滋润津润草木,也养育村落落。如地毯一样的草地,连片的芦苇,肃穆的古树,建筑独特的民居组合成的村落,集水乡风景之灵气,融传统地域文化之精华,构造严谨,造型博识。
江南的风景迷乱了我的双眼。我无暇顾及面前的景致,急于想揭开东钱湖的面纱,投入她的怀抱。谛听“补陀洞天”的历史,寻觅“吴越”文化的足迹,感想熏染“两水夹明镜,双虹落彩桥”的意境。探求传说中,高峰耸立,玲珑峭拔山顶上,两仙姑在石坪上弈棋,被牧童窥见,看破天机的那份神秘。
大地茫茫,湖水苍苍。层峦叠嶂的绿色,伴着涌动的流云,在天地间翻滚,呼啸。蓦然回顾,浩渺的湖水,荡着层层荡漾,洒脱出了光阴深处与东钱湖的深厚历史和地域文化。
这是一座因地理、地质变革而后形成的海迹湖泊。不仅是宁波也是浙江省的第一大淡水湖。宁波丰富的水资源,孕育出了水乡浓郁的地域文化。
环视东钱湖,像身着古代襦裙的贵妇,那宽大的袖衫,轻荡绿湖清波,秀逸的体态和大方的风范绝不逊色杭州的西湖。溜达湖堤,放眼远眺,远处连绵群山郁郁葱葱,湖岸民居紧紧密密,湖中银波层层叠叠。仿佛能看到朝霞为其绣织红妆,夕阳为其泼洒碎银的俏丽情景。
翻阅史籍,东钱湖的原名为“万金湖”。后被称为“金湖”。无论是“钱湖”,还是“金湖”,我想,古人用这个名字,一定是对它给予了很大的希望和寄托。
东钱湖丰富的水资源,丰盈了这一泊水域间一个个神秘而又传奇的故事。
在民间有这样的传说,古时候东钱湖一带稻田连同周围的山林、房屋、酒坊、银号都是大财主杨苗的家产。杨苗有个女儿,名为杨梅,她为人聪明善良。一天,外地有个财主慕名来求亲。订婚那天,父亲问女儿要什么嫁妆,杨梅沉思少焉,“女儿既不要金山银山,也不要珍珠宝贝,只要父亲一粒谷,在田里种上九年,然后把种稻的田给女儿作嫁妆,我就心满意足了。”杨父捋着嘴角两边的髯毛哈哈大笑,欣然应允。
让杨父意想不到的是,自从杨梅讨一粒谷作嫁妆往后,东钱湖一带年年风调雨顺。谷子越种越多,九年到期,有二万五千亩地皮才够做秧田。这时的杨父才如梦初醒,后悔莫及。杨梅出嫁那一天,她将作嫁妆的八万亩山坡田都分给了前来送行的乡邻……
传说,总是给人无限的想象,更为这一湖清波增加了神秘的色彩。那么我想的是,东钱湖的富庶是彼苍的恩赐,也是靠属有创造和聪慧的水村落夫民勤恳的双手建造的。
有山的地方必有故事,有水的地方就有灵气。东钱湖既有郁郁葱葱的山,又有清波荡漾的水。那么自古到今,这里的美景不仅吸引了无数文人墨客来吟诗作赋,借景抒怀,思古怀今,也让世代人在这里埋下了清深意长的相思。南宋官员王应麟“湖草青青湖水平,犹航西渡入空明。月波夜静银浮镜,霞屿春深锦作屏。” 的赞誉。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的西施,曾也是水乡孕育的浣纱女子。
看那横亘于湖心陶公岛,也称伏牛山,说是看上去像伏牛饮湖,我倒是看不出端倪。且不管它像什么,但目光一触及,便想起了一个人,范蠡。关于范蠡,史籍记载的也有好多版本,民间传说也是五花八门。不过他帮勾践灭了吴国是不争的事实,但他末了去了哪里,却众说芸芸。
“范蠡和西施早已定情。吴亡后,立下了汗马功劳的范蠡却认为越王雄猜阴狠,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于是激流勇退,在一个风清月白的夜晚,带着西施,驾着一叶扁舟,泛五湖而去……”范蠡的出色聪慧造就了春秋晚期吴越争霸的传奇色彩,而范蠡本人也凭借自己的才能,适度节制着进退之间的步伐,后人曾经有评论说:“文种善图始,范蠡能虑终。”另有版本记载《吴越春秋》越王“乃使相者国中得苎萝山鬻(yu)薪之女,曰西施、郑旦,饰以罗谷,教以容步,习于土城,临于都巷,三年学服而献于吴”,西施在宫中三年学习期间,与范蠡之间深深埋下了爱情的种子。越王勾践显然也被西施的仙颜打动,但他为了造诣自己的伟业,只能将西施献于吴王。越国灭吴后,西施被范蠡悄然带走了……
湖水安然地厮守着一份无边的宁静,无边的深奥深厚,默默地原谅万物,洞察世事的沧桑,吞咽着人间间的大喜大悲。
陶公岛,它不仅仅是一个景点,它承载着无尽的历史和数千年前中国历史的进程,它擎举着遥迢的江山河岳,氤氲着岁月的声色。铭记着那个时期一个有勇有谋,有胆有识的英才。陶公岛上演了一对相恋相爱的情侣,在世外桃源般的人间瑶池里,过着男耕女织,和平、宁静的幸福生活。无论是事实,还是后人杜撰,这不便是世代人所追求和神往的吗?
在漫长的历史长河岁月中,东钱湖的景物是留给后人的一部集自然、人文的活的史籍。在湖水荡漾的年轮里,记录着大地的沧海桑田,历史的风起云涌,战役的金戈铁马,人间的悲喜忧伤。那霞屿锁岚、余相书楼、二灵落日、芦汀宿雁、白石仙坪、百步耸翠、上林晓钟、殷湾渔火、双虹落彩,每一处景点都有一个动人的故事,每一座山峰都有一个俏丽的传说。石壁山崖,溪水石桥,都是写满故事的书页,被清波荡漾的湖水翻动着,供一辈又一辈后来人仔细品读、仔细体味。
在这如诗如画的地方,云烟雾气被清风掀开,不泯的文脉底气散发出无极的精魂,在湖面上升腾着,弥漫着,洒脱着……
(作者简介:滕建民,笔名漠北雪莲,文学爱好者。甘肃省作协会员。左手习文读书,右手柴米油盐。聆听天籁,静不雅观世间,任性而为,独立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