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跳跃的诗句
——评当代诗《敲》
当代诗《敲》藏道之自然,隐佛之因果,附儒之文雅。其用词凝练,意境蕴藉,形象生动,诗画合一。其动感十足,笔墨跳跃,拉远了诗的意境。母亲慈祥无私伟大,故写母亲的诗文弗成偻指算。而墨客着墨不多,寥寥数句,如窜动的火苗,令读者惊艳。诗中有画,几幅画面,凸显诗的韵味。读之不克不及自休,读后余味无穷。深深的怀念,淡淡的忧伤,诗句的空灵,读后绕梁三日。
“敲一只空碗/成片成片的庄稼就长出来”。由“空碗”跳跃至“庄稼”,读者很随意马虎遐想古诗“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劳”。读者也随着墨客去想,空碗、米饭、一片片绿油油的庄稼,从而拉远诗的意境。而“敲”与“长出”,这些动感的词语,构筑了干系又相隔很远的画面,留足空缺让读者思考共鸣。再想想,碗的瓷白与庄稼的绿,增强了诗的色彩,渲染诗情画意。
“敲一只指环/密密麻麻的针脚就长出来”。此句读者随意马虎遐想名句“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指环”实指“顶针”,墨客用“指环”更符合诗的措辞。顶针是女红的常用物件,一样平常戴右手的无名指,便于将针顶入衣物。尤其是厚厚的千层底,没有顶针,针是很难刺穿的。夜晚,母亲一边哼着摇篮曲,一边缝补衣裳或拉着千层底。一幅勤恳母亲的画面跃然纸上。而墨客并没有直接描写女红,而是用密密麻麻的针脚代替母亲的辛劳,这样用诗的措辞给读者留下足够空间,也进一步强化了诗句的跳跃美感。
“敲一扇旧窗/斑斑点点的烛光就长出来”。由“旧窗遐想到烛光”,墨客仍在怀念母亲,想到烛光里慈祥的母亲。母亲的生平就消磨在旧窗的烛光里,“烛炬成灰泪始干”。由“旧窗”到“烛光”到母亲,思维的跨度很大,留给读者想象的余地。“旧窗“、“烛光”这些画面本身就有着诗情画意,使人浮想联翩。
全体第二段仍环绕一个“敲”字,大好光阴在“敲”的过程逐步流失落,以是我“不敢敲”。“隆冬时节/我不敢再敲了“。隆冬已至岁末,万物冷落,不敢敲;“我怕成片成片的雪花长出来”引起太多的伤感, 不敢敲;“我怕密密麻麻的白发会长出来”,光阴荏苒、日月如梭,怕母亲的白发长出来,不敢敲;“我怕斑斑点点的泪痕会长出来”,由隆冬的冷落,到白发,究竟伤感爆发,点点的泪水脱眶而出,长出斑斑点点的泪痕。“雪花“、“白发“、,看似没有联系,却由白色串联,易使人产生伤感,从而就有了“泪痕”。“再敲下去/我怕惊醒了天国的母亲”,究竟点明主题。该诗的主题便是,寄托对母亲的哀思。但全诗除末了一句均没有提到母亲,以是末了一句为诗的眼睛。
两段由“敲”贯穿一体,高度概括了母亲的生平,全诗洋溢对母亲的思念。“成片成片的庄稼“相对“成片成片的雪花”,写的是春夏秋冬、岁月更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由春生夏长,到隆冬冷落,预示母亲由青春到年迈经由的岁月。笔墨不多,引发读者去想象,而诗韵无穷。“密密麻麻的针脚”相对“密密麻麻的白发”。墨客对母亲最熟习的便是晚上做女红。母亲便是伴随“密密麻麻的针脚”,由青春年少,逐渐老去,生出“密密麻麻的白发”。岁月如梭,不觉产生淡淡的忧伤,感怀人生苦短、岁月易逝。“斑斑点点的烛光”相对“斑斑点点的泪痕”。母亲如烛炬,为儿女为家庭燃烧自己,直到油尽灯灭。燃烧的烛炬,本身伴随点点泪痕,不知是有感生活的酸楚,还是对光阴流失落的无奈。墨客的“斑斑点点的泪痕”是对母亲的无限思念。这些前后呼应更显诗的完全。诗文不长,墨客只用了数个画面,时空跨度大,留有足够空间让读者思考、想象。用诗的措辞,诗的韵味去创作诗的美感。
琴诗字画,都讲究空缺艺术,切忌太过充足。有空缺,给他人留下思考、想象的空间,细细品尝,余味无穷。诗句的跳跃也是如此。没有跳跃,就缺少诗意,充其量便是散文而不是诗。“敲”,匠心独运地留下大量空缺,让读者的思想去补充。而其跳动的诗句,环绕对母亲的哀思,使得诗意缠绵,逐步细品,诗韵悠长。
作者简介:
周金祥,中学高等化学老师,从教三十多年,学子遍及中外,为人豁达,爱好广泛,喜好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