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个好友名叫“陈季常”,也算是个风骚雅士,常常邀上三五好友到家中聚会。每当欢歌宴舞时,陈季常暴躁又善妒的妻子都会在隔壁房中用木棍敲打墙壁,客工资难不已,只好散去。
苏轼就作诗调侃他“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这便是“畏妻如虎”的来源。
还有一次好友的儿子满月,邀他前去赴宴,他却写词说“多谢无功,此事如何着得侬”,言外之意便是无功不受禄。
人家得了个大胖儿子,假如他有功,那还了得!
而苏轼除了调侃好友,还非常自恋,他在送弟子进京赶考时曾写下一首词,“三十年前,我是风骚帅”,如此自恋,令人忍俊不禁。
这首词名为《蝶恋花·送潘大临》,全文如下:
别酒劝君君一醉,清润潘郎,又是何郎婿。
记取钗头新就手,莫将分付东邻子。
回顾长安佳丽地,三十年前,我是风骚帅。
为向青楼寻往事,花枝缺处馀名字。
这首词写于公元1084年,是他被贬黄州的第五年,当时他的学生潘大临要进京赶考,临行前他便写下这首词,半是调侃,半是叮嘱。
潘大临是湖北黄州人,在苏轼谪居黄州期间,常有来往,算是苏轼的学生。
他最出名的一句诗该当是“满城风雨近重阳”,仅一句就名垂千古,
词的上半阙以“酒”开头,道出了苏轼对潘大临的期望与叮嘱。
前三句有勉励之意。
在潘大临临行前,苏轼为他饯别,几次再三地劝酒,酒酣耳热后,苏轼不禁问道:“清秀的潘郎,你是谁家的郎婿啊?”
“别酒”强调了这是送别之酒,突出了苏轼的深情厚意,而他劝酒更是表明了两人非凡的情意,就像王维的“劝君更尽一杯酒”。
“清润”二字则是展现了潘大临的青春俊美,词人对潘大临的赞颂喜好之情不言而喻。
而他末了反问的“谁家郎”则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之感。
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对付潘大临而言,苏轼便是如师如父的存在,而苏轼对潘大临显然也是视如己出。
接下来的后两句便是他对弟子的殷殷叮嘱。
他叮嘱潘大临:倘若此去升官发财,千万要记得守住本心,不要沉迷于权色。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古代读书人为何冒死参加科举考试,答案就在这两句诗中。
苏轼担心潘大临高中后,会被名利富贵美女,迷了心智,故有此叮嘱。
当年李颀送好友魏万入京时,也曾叮嘱“莫见长安行乐处,空令岁月易蹉跎”,而苏轼此时以父老的身份,提醒潘大临,足见他对潘大临的看重与厚爱。
但苏轼毕竟不是迂腐执拗之辈,以是他不才阙又换了一种办法来勉励弟子,看似自我调侃,实在只是为了激起弟子的斗志。
前三句写的是他三十年前的回顾,看似很自恋,实在暗含心伤。
当年长安佳人各处,而他也是风骚少年,翩翩君子,如今的他阔别长安,早已不复当年荣光,心中的失落落感可想而知。
但他又是乐不雅观豁达的,于是末了他又向弟子发出了他的祝福:希望他能亲入佳丽地,在那墙上留下名字。
这里词人当然不是鼓励弟子逛青楼,而是让他去争取那“黄金屋”和“颜如玉”。
这两样是古代大多读书人所追求的,虽然有一定的局限性,但也无伤大雅,所谓文人骚客,古代文人就没有几个是不风骚的。
全词写得很是随性,不失落苏轼的诙谐本色,尤其是“三十年前,我是风骚帅”,自恋得令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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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凯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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