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苏轼
井底微阳回未回,萧萧寒雨湿枯荄。
何人更似苏役夫,不是花时肯独来。
译文
冬至日,井底阳气也该当回升了,它到底是回来了还是没有回来呢?萧萧风声夹杂着冬天的冷雨,湿润着枯萎的草根。
哪一个人像我苏东坡这样呢,不在牡丹花开的时节肯独自前来。
注释
1.微阳:谓阳气始生。
2.枯荄 :干枯的草根。
3.苏役夫:指苏东坡自己。
4.花时:百花盛开的时节。这里指牡丹花开的时令。
赏析
这是宋代大墨客苏东坡的一首冬至出游小诗。
苏东坡在此之前写过一首《吉祥寺赏牡丹》:人老簪花不自羞,花应羞上老人头。醉归扶路人应笑,十里珠帘半中计。在诗中,墨客与众人同乐,一起去看牡丹花,喝醉了酒把鲜花戴在头上,引得路人哄笑。
这里的吉祥寺与本诗中的吉祥寺是同一个地方,即本日杭州的广福寺。宋熙宁五年(1071),苏东坡任杭州通判。五月二十三日,苏轼跟随杭州知州沈立,去吉祥寺赏牡丹。赏花第二天,沈大人向众人展出十卷《牡丹亭》,苏轼看到赏花画面的壮不雅观、恢弘的书本以及与诸位市民一同嬉戏的快乐有感而写下这首《吉祥寺赏牡丹》。而到了这一年的冬至,墨客再游吉祥寺,有感于园中无花也无人,倍感生僻,却别有一番况味,类似孤独的人生旅途,于是写下这首抒怀小诗。
一二句,井底微阳回未回,萧萧寒雨湿枯荄。是说,冬至日,井底阳气也该当回升了,它到底是回来了还是没有回来呢?萧萧风声夹杂着冬天的冷雨,湿润着枯萎的草根。
刘勰在《文心雕龙•比兴》中提出了“拟容取心”的诗评理论。“容”指的是有形边幅;“心”指的是主体精神。在外者为“容”,在内者为“心”。这一二句,就属于“容”,写冬至日吉祥寺的“容”,也便是吉祥寺的有形边幅。这些有形边幅中,实在蕴含着墨客的一颗“诗心”。
“微阳”,象征着阳气回归,春天即将到来;“湿枯荄”,则象征着阳气回归后,万物即将复苏的开始。统统仿佛由于冬至的到来,而蕴含着希望,只管希望还那么微弱,但不可否认的是阳气已经开始回升了。
三四两句,何人更似苏役夫,不是花时肯独来。是说,哪一个人像我苏东坡这样呢,不在牡丹花开的时节肯独自前来。这两句是千古名句,道出了“诗心”,即墨客的精神内质:超凡脱俗,特立独行,分歧凡响。
叔本华说:要么庸俗,要么孤独。正是由于这样名贵的独立人格,甘守寂寞的品性,才造诣了有灵性的锦绣华章,造诣了不一样的苏东坡。
如果总是人云亦云,那么天下该多么无趣。
苏东坡独立的人格魅力,让吉祥寺里的“拟容”,有了一种疏旷之美,从而融入到它的“取心”中去。
何人更似苏役夫,不是花时肯独来。随着苏东坡的这一份独特审美,让我们一起去探求冬至的“拟容”之美吧。
作者简介:严勇,文学硕士,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全国青年作家班第三期学员。现任泰州副刊编辑,《稻河》编辑。已出版散文集《读书旅行》,文史集《泰州史话:运盐河边的城市》,随笔集《风采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