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中原学子最该当去的圣地之一便是船山故居,入口有一大石刻字:”王船山,本名夫之,字而农,号姜斋。因其逝世前写下绝笔之作《船山记》,借顽石自喻,后人广以“船山”称之。船山生平波折,忠胆义肝,风骨嶙峋,孤心独抱,高下求索,潜心学术,经天纬地,批驳理学,揭橥新学,觉醒人文,破块启蒙,光芒烛天,芳菲匝地。生平着述四百多卷,言近千万,卓识千古,创见非凡,开六经生面,为孔子以来天地大儒。“
故居大门门联为“清风故意难留我;明月无心自照人”,草堂撰联“六经责我开生面,我自从天乞活埋”。草堂院内有一株古藤,铁骨盘旋,蜿蜒上升,俗称“藤龙”,是王船山亲手所栽。草堂内陈设穿山师长西席所穿木屐,所戴笠帽,师长西席在船山隐居时出门必穿着之,头不顶清朝的天,脚不踩清朝的地,其精神感天动地。在故居不远处虎形山上有船山庐冢,有师长西席自题墓志:“抱刘越石之孤愤,而命无从致;希张横渠之正学,而力不能企,幸全归于兹邱,固衍恤以永远”。后世唐鉴题字:“自抱孤忠悲越石;群推正学接横渠”,王运题:“世臣乔木千年屋;南国儒林第一人”。
清兵入关,大明朝亡国,作为中原士子,王夫之先是和夏汝弼、管嗣箕、管嗣裘及僧性翰在衡阳组织叛逆,后得知朱由榔在肇庆成立南明永历小朝廷,星夜去投,南明小朝廷太不争气,懦弱无能,重用奸人,王船山受到排挤,永历损失了复兴的机会。王船山末了誓不降清,誓不剃发,躲入大山之中,化为瑶人,避居偏远窑洞,或寄寓荒山野寺,无米下锅,三餐不继,仍苦读不辍,为当地文士授课,采纳和屈原,陆秀夫不同的道路,开始笔耕写作,以道救世,在王夫之心中,我中原治统已亡,道统不可再亡。《黄书》《老子衍》《庄子通》《周易内传》《读通鉴论》《宋论》煌煌巨著。著名学者刘献廷称:王夫之学无所不窥,于《六经》皆有解释。洞庭之南,天地元气,圣贤学脉,仅此一线。湖湘士子服膺王船山学说,并身体力行,关心国事时务,穷究天下利弊,探求办理之路。
王夫之有一个好朋友心腹叫方以智,走了其余一条路,但两个人复兴我中原的精神是同等的,方以智以和尚身份做掩护,创立了反清复明组织“天地会“。“天地会以拜天为父拜地为母得名,别号洪门 ,俗称洪帮,是秘密组织。天地会还有很多分支,比如之后的小刀会、净水会、双刀会,漕帮、哥老会、袍哥会、三合会、安亲会等。反清复明是天地会最著名的口号,也是其宗旨和纲领。“天地会曾抵抗过西方列强的侵华行动,也和太平天国一样组织叛逆,后来还有致公党等也是天地会的分会。还有一个洪门的后继者,发扬光大这叫陈近南,很多小说里都有描写。小说中的陈近南被尊为洪门之祖。但是一个洪门的洪字就很有深意,“洪门便是汉门,由于损失了中原的地皮,以是在“汉”字里要撤除‘中土’就成为洪字了。”洪门发展到天下各地,孙中山也在美国旧金山加入洪门,数次北伐的资金都是洪门支助,孙中山说过:“洪门为华侨之母。因外洋华侨,若无洪门,则华侨民族意识,不能如此倔强。”杭日战役洪门领导天下各地华侨捐钱捐物,功劳甚巨。
第一个对王夫之思想有大贡献的人是邓显鹤,他尊王船山为先师,征采船山遗著,哀叹王船山的著作已经遗失落,但又存一丝希望,人类文明的幸运,中原子孙的幸运,王船山的后人,延续着坚忍的风骨,无论何等穷苦,仍始终小心翼翼守护着那些用生命写就的手稿,一代代把这秘密藏在家族之中,等待机遇。王船山的六世孙王世全,把手稿给了邓显鹤,邓大喜过望,立即动手刻印。
王夫之,有个精神上的学生,叫曾国藩,打着中原道统的旗帜,打败了太平天国。天平天国的主体人群是中原人,打的旗号确是外国的拜上帝会。曾国藩的旁边有左宗棠,胡林翼,郭嵩焘都是王夫之的隔代粉丝。曾国藩在《船山遗书》中作序评:独师长西席深閟固藏,追焉无与。平生痛诋党人标谤之习,不欲身隐而文著,来反唇之讪笑。用是,其身长邀,其名寂寂,其学亦竟不显于世。荒山敝榻,终岁孜孜,以求所谓育物之仁,经邦之礼。穷探极论,千变而不离其宗;旷百世不示知,而无所于悔。师长西席没后,巨儒迭兴,或攻良知捷获之说,或辨易图之凿,或详考名物、训诂、音韵,正《诗集传》之疏,或修补三礼时享之仪,号为卓绝。师长西席皆已发之于前,与后贤若合符契。虽其著述大繁,醇驳互见,然固可谓博文约礼,命世独立之君子已。
章太炎对王船山评述最多,高度评价王船山的民族思想和民族气节,将《黄书》等强调“夷夏之辨”的书本,当成革命者的思想武器。章太炎说:“船山学说为民族光复之源,近代倡义诸公,皆闻风而起者,水源木本,瑞在于斯。”“当清之季,卓然能兴起顽懦,以成光复之绩者,独赖而农一家而已。”章士钊是章太炎的金兰之好,二章和张继、邹容四人义结金兰。邹容写《革命军》风行海内外,对煽惑清末革命高潮产生了无法计算的浸染。孙中山讴歌不已说“此书冲动皆捷,其功效真不可胜量”。
以辜鸿铭以“做个中国人”,“学贯中西,教养欧美”的义务。《中国人的精神》一书,一时轰动西方,辜鸿铭说道:“洋人绝不会由于我们穿上西装,就会对我们稍加尊敬的。我完备可以肯定,当我们中国人变成西化的洋鬼子时,欧美人只能对我们更加唾弃。事实上,只有当欧美人理解到一种有着与他们截然不同却绝不逊色于他们文明的公民时,他们才会对我们有所尊重。”
深受王夫之王船山复明思想的影响的是谭嗣同,他评价船山说:万物招苏天地曙,要凭南岳一声雷。他是民族英雄,爱国青年,”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世上奇男子,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谭师长西席创办学堂,写《仁学》,曾收过两逻辑学生。一逻辑学生姓蔡名艮寅,字松坡,后改名蔡锷,便是大名鼎鼎的松坡将军!
蔡将军有一亲兵,与之关系甚深,可谓亦师亦友,这名亲兵名唤朱德。另一逻辑学生姓杨名昌济,杨师长西席后来又创办学堂,也是收得一逻辑学生,这逻辑学生甚得杨昌济师长西席的喜好,还将自己的爱女许配给他,这学生姓毛名泽东,字润之。章士钊是杨昌济的石友是毛泽东和杨开慧的主婚人,章士钊曾说:“辛亥革命以前,船山之说大张,不数年清室以亡。船山志在鼓励本族,从事光复。”毛泽东为预备党的成立、湖南革命运动以及一部分同道去欧洲勤工俭学,急需经费。向章士钊告急,章筹集了两万银元,毛泽东一部分给了赴法勤工俭学的同道,一部分开展革命活动。后来有了毛泽东妙计报恩,“用稿费还债”的一段佳话。毛泽东对王船山的最经典的评价是:“西方有一个黑格尔,东方有一个王船山。”
从船山墓志”抱刘越石之孤愤,而命无从致;希张横渠之正学,而力不能企,幸全归于兹邱,固衍恤以永远”,可以看出船山思想和学说的来源。一个是刘越石,一个是张横渠。永嘉之乱,并州遭受胡人毁坏,十室九空,尸横遍野,匪贼专横獗。刘琨为刺史,没有一兵一卒,招募兵士一千多人。四处征讨贼寇,恢复活产,稳定并州。西晋灭亡,晋元帝建都南京,史称东晋。刘琨既不平膝降服佩服胡人,又不随晋室南下,而是坚守国土,讨伐胡虏。后来兵败去世于鲜卑人段匹磾。大墨客李白《宣城送刘副使入秦》诗句“君即刘越石,雄豪冠当时。凄清横吹曲,年夜方扶风词。虎啸俟腾跃,鸡鸣遭乱离。千金市骏马,万里逐王师。”以是王船山以刘越石为榜样,抗胡虏,只是朝代不同,一个是复明,一个是扶晋。刘越石少年时就志向高远,闻鸡起舞的故本家儿人公便是他和同学兼好友祖逖。
自三皇五帝以来,中原文明从伏羲、炎黄到大禹,完成了奠基过程。到春秋战国时诸子百家涌现,道儒法思想形成。至秦始皇中原江山一统,中原文化的道统和制统达到了顶峰。汉武帝采纳董仲舒建议,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个“儒术”加入了谶纬之学,具有神话色彩,是异化的儒学,不是真儒,禁锢和弱化了我中原文化的精神。魏晋谈玄成风,隋唐佛学大兴,佛教的全面渗透,致使中原正学思想的传播严重断链。诗词字画达到了亘古未有、至高无上,思想聪慧却一落千丈。
唐宋的中原士子看到我中原文化日益衰落,“九州名山僧占多”,为反抗外来文化,保我中原文脉和道统,北宋五子为代表的新儒家引道入儒。 张横渠与周敦颐、邵雍、程颐、程颢合称“北宋五子”。名言“为天地立心,为平生易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就出之张载。张载幼时勤奋好学,受范仲淹的启蒙,学过兵法,曾想组织民间武装,抵抗外来侵略,收复甘肃洮西失落地。精通《老子》《庄子》《孔子》《孟子》《周易》,著《正蒙》《西铭》,张载认为,教诲目的是使人变革气质而成为圣贤。道济天下,利济众生。北宋五子的时期是一个学术大爆发的时期,北宋五子学说,都起到开宗立派的浸染。张载的气学,周敦颐是象学,邵雍是数学,程颐是理学,程颢是心学。
理学的后继者是朱熹,心学的后继是陆象山,王阳明,气学的后继者是戴东源,王夫之。在明朝最得朝廷重视的是程朱理学,由于皇家朱元璋姓朱,他跟李渊学习,由于李渊尊老子李耳姓李,民间最生动的是陆王心学,这是由于市民阶层的兴起,追求人权自由,是寻衅王权,冲破旧秩序,否定威信。理学也好,心学也罢都是各执一端,不见真理。不看广告算作效,南宋亡于蒙元,大明亡于满清,理学心学其罪难赎。以是王船山要批驳理学,揭橥心学,回到真理真道,他认为张载最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