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原文:

苏城有南园、北园二处,菜花黄时,苦无酒家小饮。
携盒而往,对花冷饮,殊无意昧。
……街头有鲍姓者,卖馄饨为业,以百钱雇其担,约以嫡午后,鲍欣然允议。
嫡看花者至,余告以故,众咸叹服。
饭后同往,并带席垫,至南园,择柳阴下团坐。
先烹茗,饮毕,然后暖酒烹肴。
是时风和日丽,各处黄金,青衫红袖,越阡度陌,蝶蜂乱飞,令人不饮自醉。
既而酒肴俱熟,坐地大嚼。
担者颇不俗,拉与同饮。
游人见之,莫不羡为奇想。
杯盘散乱,各已陶然,或坐或卧,或歌或啸。
红日将颓,余思粥,担者即为买米煮之,果腹而归。

(节选自清沈复《浮生六记·闲情记趣》)

二、翻译:

古文三则 原文及翻译 沈复野餐段太尉断案取猫名

苏城有南园、北园两处嬉戏的地方,菜花黄了的时候,苦于没有酒家可以喝几杯小酒。
带着饭盒去,对着花饮冷酒吃冷菜,很没故意味。
……街头有个姓鲍的,卖馄饨为生,我们用一百钱雇他的一套东西,约他来日诰日午后去,姓鲍的爽快赞许了。
第二天看花的人都来了,我见告他们这样做的缘故原由,他们都很惊叹佩服。
饭后大家一起带着席垫去了南园,选择柳树荫下团坐。
我们先烹茶,饮完,然后热了酒并煮了食品。
当时风和日丽,各处黄金色的花,大家穿着青衫红袖,走过田间小路,蝶蜂乱飞,令人不饮酒也陶醉了。
等到酒肴都烧好,大家坐在地上大嚼,那个担馄饨的言谈不俗气,我们拉他一起饮酒。
游人见了我们,都倾慕我们的奇思异想。
吃完后,杯盘弄得乱七八糟,大家都有点喝醉,有的坐有的睡,有的唱有的叫。
太阳要下山了,我想吃稀饭,那个卖馄饨的就去买米煮了粥,吃饱了大家散去。

太尉在泾州为营田官原文及翻译

一、原文:

段太尉在泾州为营田官。
泾大将焦令谌取人田,自占数十顷,给与农,曰:“且熟,归我半。
”是岁大旱,野无草,农以告谌。
谌曰:“我知入数而已,不知旱也。
”督责益急,农且饥去世,无以偿,即告太尉。
太尉判状,辞甚巽,使人求谕谌。
谌大怒,召农者曰:“我畏段某耶?何敢言我!
”取判铺背上,以大杖击二十,垂死,舆来庭中。
太尉大泣曰:“乃我困汝!
”即自打水洗去血,裂裳衣疮,手注善药,夙夜迟早自哺农者,然后食。
取骑马卖,市谷代偿,使勿知。

(节选自唐柳宗元《段太尉逸事状》)

二、翻译:

段太尉在泾州,担当营田官。
泾州大将焦令谌攫取民田,自己强占了几十顷地,租给农人耕种,说:“将来庄稼成熟时,一半归我。
”这一年大旱,野外草都不长。
农人将旱情见告焦令谌。
焦令谌却说:“我只知道收入粮食的数目罢了,不知道旱灾。
”催逼得更厉害。
农人都将要饿去世了,无法偿还,就告到太尉那里。
太尉写了讯断书,言辞非常婉转,派人求见并劝告焦令谌。
焦令谌大怒,将欠租的农人叫了去说:“我难道怕段某吗?怎么还敢去告我!
”拿讯断书铺在农人的背上,用大杖打了他二十杖,农人快去世了,被抬到段太尉衙门的庭院,太尉大哭,说:“是我害苦了你。
”立即亲自打水洗去农夫身上的污血,撕破自己的衣裳,包扎农人的伤口,亲手敷上良药,早晚亲自先给农人喂饭,然后自己才吃。
牵过自己的坐骑卖掉,买粮食代农人偿还地租,不让那农人知道。

三、点评:忧国者不顾其身,爱民者不罔其上。

齐奄家畜一猫原文及翻译

一、原文:

齐奄家畜一猫,自奇之,号于人曰“虎猫。
”客说之曰:“虎诚猛,不若龙之神也,请更名曰‘龙猫’。
”又客说之曰:“龙固神于虎也,龙仙游,须浮云,云其尚于龙乎,不如名曰‘云’。
”又客说之曰:“云霭蔽天,风倏散之,云故不敌风也,请更名曰‘风’。
”又客说之曰:“大风飙起,维屏以墙,斯足蔽矣,风其如墙何?名之曰‘墙猫’可。
”又客说之曰:“维墙虽固,维鼠穴之,墙斯圮矣!
墙又如鼠何?即名曰‘鼠猫’可也。

东里丈人嗤之曰:“噫嘻!
捕鼠者故猫也,猫即猫耳,胡为自失落其本真哉?”

(选自《应谐录》)

二、翻译:

乔奄家里养了只猫,认为它长相奇特,对外称为“虎猫”。
有位客人说:“老虎很年夜胆,但还不及龙的神威,改称‘龙猫’吧。
”另一个客人说:“龙本来就比老虎神威,可龙升到天空要浮在云上,云比龙更高超吧?不如改名‘云猫’。
”又一位客人说:“云遮没天空,风很快把它吹散,云抵不住风,改名‘风猫’吧。
”又有客人说:“大风刮起来,墙足可挡住它,风不及墙,改名‘墙猫’吧。
”末了一个客人说:“墙虽然坚固,可老鼠却能在那里打洞,墙是要被老鼠毁坏的,老鼠比墙厉害,还是叫‘鼠猫’好。

一位老人听了,嘲笑他们道:“唉,捉老鼠的便是猫呗。
猫便是猫,怎么让它失落去本性,变成又是鼠又是猫了呢?”

三、点评:豹的文采在浮皮,人的成色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