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要和大家分享的便是南宋高僧志南和尚的一首诗。当年志南拄动手杖过桥,诗兴大发写下一首最美的宋诗,仅28字便一诗成名。如今这首诗,小学生险些都哀求会背。全诗看似信手拈来,但却字字珠玑,是史上最惊艳的宋诗之一,千年来无人超越。
《绝句·古木阴中系短篷》
宋代:志南
古木阴中系短篷,杖藜扶我过桥东。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高僧写诗,最让人称道的有两点,一是情绪更加空灵而真实,没有世俗气;二是具有佛法的精妙,尤其是汉传佛教中的禅意,在很多高僧的诗歌中表示得淋漓精细。宋代高僧志南这首诗便是如此。虽然写的也是平凡的事物,但是却超凡脱俗,有人间难得几次闻之意趣神采。此外,全诗空灵洒脱,得禅宗真意。
第一句“古木阴中”,用极其简练的笔触交代了极具诗意的场景。墨客在古木蓊郁的树荫底下,将一叶小舟靠岸。小小的短篷船系在古木嶙峋的枝干上。诗人为什么要来到此地,为什么要上岸,都没有交代,也无需交代。这才是真正的放飞心灵,自由无限的旅行。
“杖藜扶我过桥东”,这一句也写得极为精妙。一样平常而言,是我拄着杖藜,这解释墨客该当已经年纪不轻了,须要借助拐杖前行。然而墨客却偏偏说“杖藜扶我”,一下子将意象写活了。实在,眼中事物的生命,正好是墨客内心无比强大的生命力所授予的。
换言之,一个没有积极生命力的人,看到统统都是去世气沉沉的。此外,内心丰裕聪慧之人,一定不会孤独。他能在无限的客体中,找到内心的凭依和寄托。因此,杖藜彷佛也成了他的经年迈友,或知心心腹,扶着他走过小桥去。
这或许也是一个人从凡人,经由佛法的广大,通往佛性和禅意的过程吧。小桥的东西两面,便是这个佛法天下的两端,一端联系着人间,一端神往着佛国。因此,小桥以东的天下,就尤为令人期待。这顿悟后的佛法天下,会是若何一幅光景呢?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沾着衣服,彷佛会打湿身上的衣服,然而由于是杏花夹杂的雨丝,湿衣反而显得诗意。这雨,终于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杏花花瓣的露水,抑或是空蒙的山中的雾气。吹面之风,也彷佛是杨柳送来,芬芳馥郁。
这首诗也就成为宋代描述春天的景致最美的一首诗。然而高僧看待天下的不同眼力,才是这首诗得意有无限生命力的主要缘故原由。一诗成名,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