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是人类所独占的,文化的发生与发展,一定依赖于人类的努力创造。
文脉是人文精神的主脉,串联起人文精神、思想学术与文学艺术。
它的律动基于人的灵魂,是灵魂的历史。
在作家徐晋如看来,“中国文学实质上是中国文士的证道心迹,道不变,文亦不变。
中国文脉从《诗》《骚》以降,一贯遵照着风雅之道,从未更移。

《国文课:中国文脉十五讲》 作者:徐晋如 版本: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韶光:2022年5月

中国文学的正脉,被称作“风雅”。
风雅是士君子的人格风范、精神气质,故中国文学是一种纯然士君子风的文学;风雅是送往迎来的层累变换并趋于同等的发展演进,故中国文学是一种历史更迭后和谐平衡的文学;风雅是寻求真正读懂诗经楚辞、汉赋唐诗,充分认识屈原李杜、韩柳欧苏,故中国文学是一种源远流长、人才辈出的文学。

讲透中国文脉,难比登天。
可是,徐晋如遗世坐忘,凝神静虑,以古人之心为己之心,积三十年之功,耗三载春秋,负责体悟中国各经典文体,细致品读各文体之主要作家作品,耐心描绘出深厚残酷的中国文脉。
可以说,徐晋如是把自己的生命完备融入中国文脉,用自己的执着追寻、朴拙热爱、深切感悟,完成对中国经典文学的返视内不雅观。

国文课中国文脉十五讲啜饮古圣贤酿就的甘露

不学诗,无以言。
于是,徐晋如回到《诗经》的时期去理解《诗经》。
芳馨悱恻,是中庸之道在文学中最完美之表示。
在徐晋如心中,屈原以生命为代价完成了一出最壮烈的悲剧,也以《离骚》之文辞证君子肄业进德之大道。
古语有云:“登高能赋,可以为大夫。
”乐不雅观的作家,方能作出气势恢宏、辞丰文丽的赋来。
司马相如的风骨是徐晋如极为欣赏的,恰也因这份深刻的崇拜,让其对文学“为己”之义有了更刻骨的领悟。
徐晋如相信《古诗十九首》是墨客生命精神的宣泄——用朴拙高尚的情绪撩动每一个人的心弦,用温顺敦厚引起每一个人的共鸣。
乐府诗并不是民间的诗,而是由知识阶层创作打磨的美妙音乐文学。
乐府动清声,这清声包罗万象,这清声经久弥新,这清声别具一格。
当然,将中国笔墨特性发挥到极致的,当数骈体文。
作为中华民族的宝贝,徐晋如对六朝俪体偏爱有加,盛赞其为美化的笔墨艺术,在历史上,它授予了运用的笔墨超越庸常的美感,不仅默默地推进着世道民气向美向善,而且达到实用笔墨所绝对无法臻至的境界。

著名学者龚鹏程在《国文课:中国文脉十五讲》媒介中写道:“……因此,重新调度视阈,理解文脉、接上文脉,既是文学,也是人学。
”重整视阈,续接文脉,知易行难。
为了达成这一宏伟目标,徐晋如必须得战胜内心强烈的忧惧。
他秉持一份不破不立的精神,顺利进入与古人相对倾谈的冥冥之境,去清晰欣赏中国文学的自成宇宙,去直不雅观感想熏染中国文学的发达生气,去诚挚希冀我们古老的民族圆融而康健地发展。

文化是动的,之以是如此,是由于文化是人类改造时以知足其生活的努力的工具与结果。
文脉亦是动的,如万古江河永不废。
徐晋如存古人之心,行古人之道,阅古人之境,坚信中国文脉必接续。
在讲完六朝文之后,他以专章推介有“唐孟子”之称的陆贽。
徐晋如眼中的陆贽,是一位风致高尚的醇儒,既拥有成熟的政治思想,也能提出切实可行的政治主见;同时还是一位有着超卓计策眼力的大政治家,足智多谋,运筹帷幄,以道济天下,堪称儒中之极。
讲至唐宋八大家,徐晋如抑韩扬柳,而宋六家,他也仅取欧阳修与苏轼。

只管徐晋如谦善地慨叹自己的笔秃,但以这份虔诚之心不雅观照儒者精神天下,以畅快之笔书写三千年精神主脉,那断了的或淡了的文脉,彷佛也逐步地有了接上的可能。
尤其是谈及李白和杜甫,那坚毅的决心,那猛锐的思绪,那饱满的激情亲切,带领读者去理解沉郁抑扬原来是形容杜甫的赋,去精读李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七绝,再次领略“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的磅礴气候。

为尽可能地贴近古典文脉,徐晋如在写作时也极重视文言思维的精准利用,这让徐晋如“自由洒脱地来往穿梭于中华千年文脉之中,啜饮着古圣贤酿就的甘露”。
(郑从彦)

来源: 海南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