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五月的泸州开始显示出热天的豪横,江阳沽酒客隐约以为今年的泸州不会被夏天轻易放过,对付我们这种热爱家乡,生于斯,长于斯的人,是绝对不会离开泸州的。
(好吧,我承认贫贱不能移)避暑是不会避暑的,但是还可以给大家聊聊解暑的话题。
比如合江的荔枝

只管这几年合江荔枝的名声明显已经很高,对付普通泸州老百姓来说,能不能像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一样,轻而易举的吃到正宗的合江土荔枝,实在已经不用去疑问了,反正泸州老百姓有自己办法,跟1573一样,咱们不喝它,未必喝不到比它更资格的。
当然这个只是自己认为罢了。

本日沽酒客想给大家再来聊聊一桩至今没有威信认证的公案。
这个公案的提出者,是一个千多年前的唐朝人,叫做杜牧,杜牧是唐代精彩的墨客、散文家,是宰相杜佑之孙,杜从郁之子。
杨慎曾说:(杜牧)诗豪而艳、宕而丽,于律诗中特寓拗峭,以矫时弊。

跟他是一脉的诗圣杜甫倒是非常类似,于是后人把他们称为大小李杜,大李杜是李白和杜甫,小李杜是李商隐和杜牧。
杜甫生不逢时,杜牧虽然条件比杜甫好,然而进入晚唐的他,也只有兴叹的份了。

杜甫和杜牧关于荔枝的诗成了杨贵妃是否吃过泸州荔枝的谜案

二人很多诗词歌赋,都鞭笞社会的不满,这在当时显然是了不起,如果是吐槽分级别,他们都说钻石级别,而且绝对传世。
当年杜牧肯定不满意杨玉环那个婆娘,要不然也不会常常吐槽。
个中有一首成为了千古名句,而且顺便在一千年后成为了一段公案,这一首便是《过华清宫绝句三首·其一》:

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

一骑尘凡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此或为写意之作,意在讽刺玄宗宠妃之事,不可逐一求诸史实。
在唐代,岭南荔枝无法运到长安一带,故自苏轼即言“此时荔枝自涪州致之,非岭南也”(《通鉴唐纪》注)。
而荔枝成熟的时令,玄宗和贵妃必不在骊山。
玄宗每年冬十月进驻华清宫,次年春即回长安。

说白了,这是杜牧为了讽刺而自己创作的一个段子,就像本日吐槽大会一样,平时那些看着挺弱智的明星溘然觉得有点智商了。
不过人家杜牧是有真本事的。

好了,韶光过去了一千年,讽刺的意味已经荡然无存,犹如本日再说“豪门酒肉臭,路有冻去世骨”。
一样,很难引起共鸣。
只能当时当时的历史来看。
但是天下就那么奇怪,你以为已经没有太多意义的东西,它们总能找到新的生命力被提及。
杨贵妃没有了,荔枝却常有。

古代人已经对荔枝是否能吃到,哪里吃到进行了考证,前面说的苏东坡就否定了广东进贡的说法。
不过直到本日,也没有一个威信的答案。

《新唐书·李贵妃传》:“妃嗜荔枝,必欲生致之,乃置骑传送,走数千里,味未变已至京师。
”《唐国史补》:“杨贵妃生于蜀,好食荔枝,南海所生,尤胜蜀者,故每岁飞驰以进。
然方暑而熟,经宿则败,后人皆不知之。
”这两个都靠近戏说,不敷为据。

反而在杜牧更早以前的那位大哥杜甫师长西席,写了一首关于提到泸州荔枝的诗,让泸州和合江一部分人认为是对唐朝皇族吃了合江荔枝的佐证,这首诗是一组组诗《解闷》中的一首:

先帝贵妃今寂寞,荔枝还复入长安。

炎方每续朱樱献,玉座应悲白露团。

忆过泸戎摘荔枝,青峰隐映石逶迤。

京中旧见无颜色,红颗酸甜只自知。

这首诗是杜甫在唐永泰二年即大历元年,写于夔州,今重庆奉节县。
《古令图书集成.方與.职方典.泸州。
物产考》有记载:“‘泸州’荔枝,在治南蓝田坝,久伐无遗。
杜工部诗‘忆过泸戎摘荔枝’,即咏此也”。

什么?什么?泸州的荔枝指的是蓝田坝?你负责的吗?不要焦急,我也是根据古书集成来的,蓝田坝,本日自然没有专门产荔枝,不过,你去长江大桥下面(本日叫长四桥),看看那些还没有被盘踞的老镇,是不是有不少桂圆荔枝的老树,大约就有点眉目了。

实在关于杨贵妃所食荔枝产自何方?历来是桩疑问,包括涪陵、泸州、嘉州(今四川省乐山市)、忠州(今四川省忠县)・南海(今广东)诸说。
而宜宾故称为戎州,杜甫这里提到泸戎就包含了宜宾。
虽然本日宜宾也看不到荔枝,不过多年前还有宜宾好研究者,发布荔枝绿出宜宾而不出泸州的文章,大家假如闲着无事,可以找来看看,反正都是考证,看看无妨嘛。

泸州学者赵永康师长西席自己曾经在八九十年代做过一些考证,师长西席也比较慎重,没有完备否定,但是他是不太认同杨贵妃吃过泸州任何地方荔枝的说法的。

根据宋・罗大经《鹤林玉露・物产不常》条里说:“蜀中荔枝,泸、戎之品为上。
所谓一骑尘凡妃子笑者,泸戎产也,故杜子美有‘忆过泸戎摘荔枝’之句。

赵师长西席阐明到这是这个宋人,没有把杜诗读懂。
既无颜色,自然已经失落去新鲜,乃是经由烘干的制品了。

唐・李吉甫《元和天下郡国图志》戎州条下,就明白记载戎州岁贡干荔枝,而不是进贡鲜品;同书泸州条下,乃至根本就没有进贡荔枝的记载。

赵师长西席见告我们,平心静气地讲,在当时那种掉队的交通运输条件下,长安城里的那个胖胖的贵妃,恐怕真是无法得尝鲜荔校的。
由于这种果中之珍实在是太娇气了,“离枝七日,则色喷鼻香味尽去矣”(白居易《枝图序》)。

以是赵师长西席认为,不管是从涪陵还是泸州,就算是沿途换人换马昼夜兼程,也无法把新鲜荔枝投递长安。

更为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根据新、旧《唐书》上关于唐玄宗的记载,他和杨妃,每年只是去华清池越冬,一次也没有去那里避过暑,而荔枝却是在夏天才成熟的。
作为杨妃吃鲜荔枝唯一证据的名句“一骑尘凡妃子笑”,显然只不过是墨客痛恨君王嬉游误国的想象之笔而已。

至于旧时编纂泸州地方志诸人,必欲让人相信而更易用杜甫诗字句,以为“京华旧见君颜色”说得彷佛长安城里确可见到皮鲜肉嫩、色彩流霞的泸戎荔枝,作为杨妃曾经吃过的证据,存心不可谓不良苦,只是稍一把稳,便自不难看破。

当然,泸州荔枝确实是很好的。
清代往后,合江县里,又有人从广东引种回来,而今享誉全国。
只是这杨妃荔枝之谜,居然千载无人说破。
到底是无人看破还是秀才们不为天下先,不愿说破?这又别是一番红颗酸甜了。

以上是当年赵师长西席的论证,本日看来还是有一定道理。

不过刘启柏师长西席却有不同见地,他认为古人诗文,多有所据,不宜轻易加以否定。
查今(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打算的间隔)泸州经成都、宝鸡去西安,全程1159公里,虽然沿途多艰,还要翻越秦岭,但如换人换马昼夜飞驰,七日七夜未必不可。
贵妃在长安城里吃鲜荔枝,还是有可能的。
并且认为,倘从涪陵出子午谷运去,路程还要更近一些。

本日关于这个辩论依然有,但是合江荔枝已经因此而有名声了。
价格也由于品种树龄的不同,造就了一些贵族。
沽酒客认为,或许往后考古和史学家究竟能抽丝剥茧,找出原形,但是无论如何,并不影响合江荔枝的名气和影响力,好的东西栽种的人就会多,水果比较不易保存,在市场认可的同时,如果能有量,还是让更多老百姓也能品尝吧,但是极少数的珍品,有钱人费钱来购买,那是完备无可厚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