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柳花满店喷鼻香,吴姬压酒唤客尝。
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弗成各尽觞。
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
【注释】
金陵:今江苏省南京市。
留别:临别留给送行者。
风吹:一作“白门”。
吴姬:吴地的青年女子,这里指酒店中的侍女。
压酒:压糟取酒。古时新酒酿熟,临饮时方压糟取用。
唤:一作“劝”,一作“使”。
子弟:指李白的朋友。
欲行:将要走的人,指墨客自己。
弗成:不走的人,即送行的人,指金陵子弟。
尽觞(shāng):喝尽杯中的酒。觞,羽觞。
试问:一作“问取”
【译文】
东风吹拂,柳絮飘飞,酒店里弥漫着酒的喷鼻香气,俏丽的侍女捧出新酿的美酒,让我细细品尝。金陵城的好友故交纷纭赶来相送。大家共同举杯畅饮,陈说彼此的留恋不舍之情。请你问问滚滚东去的长江之水,别情与流水,谁个更长?
【赏析】
唐玄宗开元十三年(725年),李白出蜀,秋,往游金陵(今江苏南京),开元十四年(726年)春,墨客赴扬州,临行之际,朋友在酒店为他饯行,李白作此诗留别,抒写与朋友的惜别之情。
这首诗,仿佛一部简短的三幕话剧一样平常,把交情鲜活、生动、畅快淋漓地表现出来。
第一幕:别金陵。暮春时节,柳絮飘飞,李白怕见与朋友离去时的伤感,独自一人来到金陵酒店,标致的侍女端出飘喷鼻香的美酒请他品尝。
第二幕:送别。就在李白欲饮之际,金陵城里的朋友们纷纭赶来送行,你一言我一语的责备李白怎能不告而别呢!
李白急忙阐明:我是不愿看到大家分别的场面才这样的啊。于是,“欲行”的墨客与“弗成”的朋侪尽情地饮酒,频频干杯,乃至当墨客多次起身告别之时,相送者还多次“劝君更进一杯酒”呢!
第三幕:留别。面对面对金陵子弟的绵绵情意,想起即将分别远行不知何日才能再见,墨客怎能无动于衷?于是,脱口道:“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其惜别之情畅快淋漓,饱满深厚。
“此诗妙在结语”。浩浩无涯,绵绵不尽的惜别,是抽象的,不可触摸的;而滚滚东流的江水则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墨客融别意于江水,给抽象以形象,从而强化了艺术传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