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已远走
再回顾
泪眼朦胧
留下你的祝福
寒夜温暖我
不管来日诰日要面对多少伤痛和迷惑
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
才知道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是最真
——姜育恒《再回顾》
空隙之时,溘然想听一下姜育恒的那首经典歌曲《再回顾》,经典之以是能够成为经典,便是可以把音乐的力量重新组合。
而当我们在任何韶光听到了这样的歌曲,都会把音乐的觉得重新拾起,就算是已经是那么年代久远的歌曲,但是就像一年四季一样,经典的歌曲永久都会还我们一份信念,一份倔强的信念,一份带有柔韧性的信念。
姜育恒的《再回顾》刻骨铭心,总会给我们一份既遥遥无期,却又近在面前的觉得。由于这首歌中的任何一个音符都能在一瞬间触动每个人的情绪,那或许便是亲情、交情、爱情这三个情绪圈子的交集吧。
亲情、交情、爱情这三个情绪圈子的共有之处便是相聚与陪伴,器重亲情、交情、爱情的相逢、重聚,是中国文化中的传统美德,以是,古人对离去的不舍,对亲人、朋友、恋人的挽留与惜别之情就成为了一件很有仪式感的事情。
中国古代向来安居重迁,对古人来说,出行,特殊是远行,每每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以是,在亲朋好友即将离开之时,难免两情依依,难舍难分,于是就有了饮酒饯行,就有了十里相送,乃至还有了为方便送行而建筑的折柳亭和因折柳相送而形成的折柳送行的习俗。
对付墨客来说,表达离去感情最好的办法当然莫过于以诗相送了。多情自古伤离去,古人向来重视感情、珍惜友情,于是在为人送行或与人辞行时,每每要作诗相赠,送别诗就在这样的情境中产生了。
说到古诗词中的送别,苏轼的送别诗词就不得不要提一下了,苏轼的送别词都是在送别朋侪时写下的。
苏轼人生驿站中的聚散离去
苏轼的生平,足迹踏遍大江南北,他仕途的第一站便是凤翔。告别凤翔,他又在杭州、密州、徐州、湖州度过了基层磨炼的光阴;在汴梁,他度过了人生中最为辉煌的一段光阴。
乌台诗案后,他在贬谪的道路上与黄州、汝州结下不解之缘;此后,随着仕途的起起伏伏,他又从汴梁动身,一起兜兜转转,南下与北上。这种生活正如苏轼本人所言:“家在西南,长作东南别。”
此后,苏轼再临杭州、行旅颍州、南下扬州、北上定州,这些地方都留下了他不朽的诗词作品;在惠州、儋州,他度过了人生中的末了光阴。
苏轼的足迹北至定州、密州,南至惠州、儋州,迎来送往成为苏轼生命中的常态。诗和远方,总有一个要在路上。苏轼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他为人正派坦率、襟怀开阔、洒脱不拘。
在他不平凡的生平中,他结交新朋友,不忘老朋友,他的生平中交友甚广,以是朋友遍天下。
杭州有美堂送别陈襄,苏轼写下千古名篇
正因如此,在一次次的迎来送往中,苏轼的一阕阕送给词也就从他的笔端倾泻而下,苏轼的送别诗交情诗词内容十分丰富。
与他送别、唱和的朋侪中不仅有王侯将相、高僧绅士,也有他的学生或是普罗大众。
而杭州,是苏轼两次事情过的地方,苏轼的第一次杭州之行,因此通判的身份来到杭州的,这一职位相称于杭州副市长。
而当时的杭州知州是陈襄。陈襄,字述古,苏轼与陈襄在杭州共事期间,两人情投意合,相知甚深。当陈襄调离杭州时,苏轼在有美堂为上司兼朋友的陈襄饯行。
在推杯换盏之际,苏轼有感于交情的珍惜,随即谱写了这首《虞美人·湖山信是东南美》,赠给陈襄,原词如下:
湖山信是东南美,一望弥千里。使君能得几次来?便使樽前醉倒更徘徊。
沙河塘里灯初上,水调谁家唱。更阑风静欲归时,唯有一江明月碧琉璃。
苏轼这首词虽是官场中的饯行之作,但并非虚和应景,而是从心间流出的真情,由于情真,以是意切。上片前两句极写杭州有美堂的形胜,也即湖山满眼、一望千里的壮不雅观。
后两句反响了词人此时此刻的心情:朋友此去,何时方能重回杭州?何时方能杯酒遣怀?
苏轼的惜别深情是由于他们志同道合,陈襄因批评王安石和“论青苗法不便”,被贬出知陈州、杭州。然而他不以迁谪为意,在杭州任上,励精图治,齐心专心为民。
而苏轼也因反对王安石变法,自请外任,来到杭州,他们共事的两年多过程中,能折衷同等,组织治蝗,赈济饥民,浚治杭州六井,兴办学校,提拔文学后进。
他们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确实做了不少有益于公民的事,在共事的过程中,他们也建立了深厚的交情。
下片是词人从视觉和听觉两个方面对杭州繁华景象进行了描写。
词人放眼望去,沙河塘里两岸华灯初上,从江上传来的曲调正是唐代盛行的歌曲《水调》,他由此而想到杜牧笔下的十里扬州,并把它与杭州景物联系起来。
直到宋代,《水调》仍风行民间,这种曲调旋律伤感,于此时听来,更增长离怀别思。离思是一种抽象的思绪,能觉得到,却看不见,摸不着,对它本身作详细描摹很困难。
词人借助华灯和悲歌,既写出环境,又写出心境,极见功力之深。
结尾两句,苏轼借“碧琉璃”喻指江水的碧绿清澈,生动形象地形容了有美堂前水月交辉、碧光如镜的夜景。
当夜深风静我们扶醉欲归时,只见在一轮明月的映照下,钱塘江水澄澈得像碧色琉璃。
行文至此,词人的感情同满江明月、万顷碧光凝成一片,仿佛暂时忘掉了适才的宴饮和世间的骚动,而进入人与自然融为一体的美妙境界。
在词中,明澈如镜、温婉安谧的江月,象征朋侪高洁的品质,也象征他们交情的纯洁深厚,词作意象唯美,景情交融,能给人以极高的艺术享受。
词中美好蕴藉的意象,是作者的感情与外界景物发生互换而形成的,是词人自我情绪的象征;那千里湖山,那一江明月,是词民气灵深处缕缕情思的闪现。
阳关一曲送故人
一曲歌罢,酒过三巡,离陈襄动身的韶光越来越近,而送别的情景依然在延续。
十里长亭相送,自古以来便是送别的名场景,而苏轼心中对好友的拜别有万般的不舍,以是,他决定将好友再送一程。
当送行的人群来到孤山竹阁的时候,苏轼又一次为陈襄设宴饯行,竹阁在杭州西湖孤山寺内,为唐代墨客白居易任杭州太守时所建,故又称白公竹阁。
在竹阁饯行的宴会上,还有歌女吟唱着苏轼刚刚填好的另一首送别词《江城子·孤山竹阁送述古》:
翠蛾羞黛怯人看。掩霜纨,泪偷弹。且尽一尊,收泪唱《阳关》。漫道帝城天样远,天易见,见君难。画堂新构近孤山。曲栏干,为谁安?飞絮落花,春色属明年。欲棹小舟寻往事,无处问,水连天。
当歌女吟唱起这首送别词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冲动了,连歌女也被苏轼歌词中的深情所冲动。
她们在吟唱的时候落下了伤心的泪水,但歌女们又羞于在宴会上落泪,恐怕会给宴会增长忧伤的气氛,以是她们用纨扇掩面而偷偷落泪,压抑着情绪。
于是她们移宫换羽,不再演唱苏轼的伤感歌词,而是唱起了唐代墨客王维的送别名曲《阳关曲》。
而此时的苏轼呢,贰心中明白,纵然陈襄离开了,他还是要回归到现实天下,要年夜胆面对饱经离去的人生,于是他殷勤劝陈襄再饮一杯送别的酒。
竹阁的画堂是陈襄在任时建筑的,画堂色彩斑斓,依山傍水在孤山上,还有风雅玲珑的曲栏干。
苏轼在这里宴别陈襄,自然有人去楼空、触景生情之感。在苏轼的看来,如果好友陈襄不离任,或许还可以和他在画堂的曲栏徘徊不雅观眺。
这也不由得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顾,去年春天,苏轼与陈襄等僚友曾数次游湖,吟诗作词,眼下已是花飞春尽,大好春色要到明年才有了。
欲棹小舟寻往事,无处问,水连天。结尾处含蕴空灵而情意无穷。官妓想象她明年春日再驾着小船在西湖寻觅旧迹欢踪时,往事或许已如风,渺茫无处寻访,唯有倍加惦记与伤心而已。
所有的离去都是为了久别相逢
苏轼送别朋友的情意总是发自肺腑,虽为送别而作,却都是出于内心的真情实感,毫无半点矫揉造作,词意情绪流泻,浑然天成。
看着陈襄拜别的身影,苏轼以为此去一别,何时才能再见好友一壁,这样一想,不觉悲从中来,于是他又提笔填写了这首《南乡子·回顾乱山横》,以此来表达此刻的离去之情:
回顾乱山横,不见居人只见城。谁似临平山上塔,亭亭,迎客西来送客行。
归路晚风清,一枕初寒梦不成。今夜残灯斜照处,荧荧,秋雨晴时泪不晴。
词的上片回叙苏轼与朋侪分别后,依旧回望离去之地临平镇和临平山,该词抒写了对往事无限美好的回顾和对朋侪的留恋之情。
起首两句写词人对陈襄的拜别特殊依依不舍,一送再送,直到转头不见城中的人影,而那临平山上亭亭伫立的高塔彷佛也在翘首西望陈襄拜别的身影,不忍好友的调离。
下片写词人归途中因思念朋侪而夜不成眠。晚风凄清,枕上初寒,残灯斜照,微光闪烁,这些意象的组接,营造出清冷孤寂的氛围,陪衬了词人的悲惨孤寂心境。
苏轼生平仕途坎坷,他在困顿中愈加感到交情的弥足宝贵。
他的感情给予朋侪,常和好友休戚与共,相濡以沫;苏轼格外器重朋友的相聚与相逢,更多情于离愁别恨,但他不会悲悲切切、刻意雕饰,而因此朴拙的情绪宣泄心灵深处的交情。
小话诗词
从苏轼送别陈襄时写的这三首“阳关曲”来看,苏轼的送别词不但以情动人,而且使人得到启迪与抚慰,他冲破词为艳科的传统风格,在交情中注入豪放的进取精神。
苏轼性情中旷达坦率、正派乐不雅观的精神鼓舞着朋友们,也正是对朋侪的朗照日月的至心使苏轼的诗词洋溢着诚挚的交情,使他的妙语佳句如“万斛之泉”滔滔涌出。
苏轼之前的词人,他们谱写离愁别绪,格调大多低沉凄婉,如柳永笔下的“多情自古伤离去”,而苏轼送别词中也有离愁别绪,但不仅仅建立在这一基点上,他的送别词中的交情有着高亢豪迈的气概。
更主要的是,在对朋友的情绪表露上,苏轼领悟了诗庄词媚的各自特点,在词中注入了大江东去的豪迈气势,倾吐出朋侪世的空想与抱负,从而拓宽了词的表现力,打破了绵软纤细的情绪界线,表现出丰富而朴拙的情绪,进一步深化了词的精神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