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南宋词人姜夔。
姜夔可以说是生平布衣,辗转江湖数十年,以傍友的身份仰人鼻息,到了除夕时不能回家过年,彷佛是家常便饭。但是,在宋宁宗庆元二年,却有些分歧凡响,由于这一年除夕的前五日,姜夔从无锡乘船驶向杭州,杭州,是他当时亲人的所在,以是等同于回家,这种愉悦的心情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当船经由吴松的时候,姜夔写下了一首非常著名的除夕归家词《浣溪沙》。
王夫之曾经在《姜斋诗话》中说过:“以乐景写哀,以哀景写乐,一倍增其哀乐”,这话不假,但是词中常见的因此乐景写哀情,当然,也有例外,姜夔的这首《浣溪沙》便是,它正是范例的以哀景写欢快,以是极具特色。
浣溪沙·丙辰岁不尽五日,吴松作
姜夔
雁怯重云不肯啼,画船愁过石塘西。打头风浪恶禁持。
春浦渐生迎棹绿,小梅应长亚门枝。一年灯火要人归。
首句“雁怯重云不肯啼”写大雁无声地穿过重云,飞向南方,由于南方在冬天是温暖的,以是在词人看来,未尝不是一种温馨的家庭情怀。或许是由于天空中阴云密布,大雁飞起来比较吃力,故而姜夔用了一个“怯”字,这正是词人以归雁自喻。词人举头看到的这幅画面,是词人归心似箭的写照。
于是词人从大雁想到自己,“画船愁过石塘西”,自己也是在回家的啊!
可是词人这里却用了一个“愁”字来形容这只回家的归舟,这又是为何呢?于是词人不才句给出了答案,原来,这是由于“打头风浪恶禁持”,翻滚的巨浪不断打击着船头,彷佛在阻挡词人的归路,以是词人感到忧闷,唯恐风浪的阻挡让回家的韶光变长。天上有重云阻雁,地下有恶浪阻船,可是云再重,阻挡不了大雁南归的心,浪再恶,阻挡不了词人归家的心,以是词人即便是用愁来形容,心情想必也是不错的。这从下片中更能感想熏染到。
下片开始写道“春浦渐生迎棹绿”,词境焕然一新,写河水涨绿,浮萍渐生,这正是春意将来的景象,词人写到这里,已经从狂风恶浪,转到了活气一片的春意,词人看附近故乡的河水,都是一片春意,可想而知当时心情是何等愉快!
实在乍一读来,高下片彷佛不是同一感情,但实在仔细品味之下,我们可以看到,词人在上片将归心似箭的心情写了出来,到了下片离家更近的时候,自然是更加轻灵洒脱了,感情是不断的,且奇妙非常,这正是词人妙手为之,精心布局的结果。“小梅应长亚门枝”,是词人想象的问句,即将到家了,家门口的那棵梅花,该当长到和门差不多高了吧!
词人不写其他,只写门口的小梅花树,可见其温顺之情。常年在外流落的人,实在都是有这种人生体验的,对付家里的细事、小事,有时倾注的感情更多。王维那首著名的“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之以是如此动听,便是这个道理。末了一句,“一年灯火要人归”,更是打入民气,是范例的化浓情于淡笔的写法,彷佛除夕守岁的灯火,也在催着他赶紧回家,好一起欢欢畅喜过个新年,虽然淡淡的一笔,但是却将家人们的期盼之情,将自己归家的心切,全都表现了出来,此语当真是笔力非凡。
整体来看,这首词最显著的特点便是以哀情写欢快,上片描写惨淡的景象,下片却转写活气勃勃的景象,但无论若何,实在都是表示了自己将要归家的那种喜悦和急迫的心情,确实是一首极妙的除夕好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