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欧阳修,大家并不陌生,他的《醉翁亭记》《秋声赋》《卖油翁》是人们耳熟能详的佳作名篇。
欧阳修(1007—1072),字永叔,号醉翁,晚年又号六一居士,庐陵(今江西吉安市)人。北宋中期文坛领袖,“唐宋八大家”之一。诗学韩愈、李白,古体高秀,近体妍雅。词婉丽,继承南唐余风。曾与宋祁合修《新唐书》,并独撰《新五代史》。有《欧阳文忠公集》、《六一词》等。
欧阳修,他是北宋著名的文学家、史学家、政治家,被称为宋代第一位百科全书式的文化巨星。
“嗟乎!
草木无情,有时飘零。人为动物,惟物之灵;百忧感其心,万事劳其形;有动于中,必摇其精。而况思其力之所不及,忧其智之所不能;宜其渥然丹者为槁木,黟然黑者为星星。奈何以非金石之质,欲与草木而争荣?念谁为之戕贼,亦何恨乎秋声!
” (秋声赋·欧阳修·宋)
译:
“唉!
草木是无情之物,尚有衰败零落之时。人为动物,在万物中又最有灵性,无穷无尽的忧虑煎熬他的心绪,无数噜苏烦恼的事来劳累他的身体。只要内心被外物触动,就一定会动摇他的精神。更何况常常思考自己的力量所做不到的事情,忧虑自己的聪慧所不能办理的问题?自然会使他红润的面色变得苍老枯槁,乌黑的头发(壮年)变得鬓发花白(年迈)。(既然这样,)为什么却要以并非金石的肌体,去像草木那样争一时的荣盛呢?(人)应该仔细考虑究竟是谁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多残害,又何必去怨恨这秋声呢?”
《秋声赋》是宋代大文学家欧阳修的辞赋作品。此赋作于宋仁宗嘉祐四年秋,欧阳修时年五十三岁,虽身居高位,然有感于官场沉浮,政治改革困难,故心情苦闷,乃以“悲秋”为主题,抒发人生的苦闷与感叹。
全文以“秋声”为引子,抒发草木被风摧折的凄凉,延及更随意马虎被忧闷困思所侵袭的人,感叹“百忧感其心,万事劳其形”,也是作者自己对人生不易的体悟。全文立意新颖,措辞清丽,章法多变,熔写景、抒怀、记事、议论为一炉,显示出文赋自由挥洒的韵致。
才觉秋来,竟忽然就过了似的,得穿棉袄了。
这几天偶尔会想到欧阳修的《秋声赋》。周作人曾谈过《秋声赋》,他说:“幼时读古文,见《秋声赋》第一句云:‘欧阳子方夜读书’,辄涉抱负,仿佛以为有此一境,瓦屋纸窗,灯檠茗碗,室外有竹有棕榈,后来虽见‘红袖添喷鼻香夜读书’之句,以为也有意见意义,却总不能改变我当初的空想。”
我读这段笔墨时,尚没有好好读过《秋声赋》,却莫名的有种抱负,以为欧阳子夜读书是十分风雅的事。再后来读了这篇文章,只记住了童子说的那几句:“星月皎洁,明河在天。四无人声,声在树间。”
今年秋日,把《古文不雅观止》找了出来,又读这篇文章,忽以为自己已经和童子的心境告别了。
“草木无情,有时飘零。人为动物,惟物之灵。
百忧感其心,万事劳其形。有动于中,必摇其精。
而况思其力之所不及,忧其智之所不能。
宜其渥然丹者为槁木,黟然黑者为星星。
奈何以非金石之质,欲与草木而争荣?
念谁为之戕贼,亦何恨乎秋声。”
到底是谁给我们带来这么多的侵害,令我们夜不能寐,寝食难安?人间间那些我们以为风雨飘摇的东西是什么?接得住么?
“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鸣。”
童子倒是好睡。
【附】
《秋怀》
欧阳修
节物岂不好,秋怀何黯然!
西风酒旗市,小雨菊花天。
感事悲双鬓,包羞食万钱。
鹿车何日驾,归去颍东田。
题名“秋怀”,故而诗中所写心之感情,俱在秋天景色中展开。《秋怀》一诗,欧阳修独家特色,写得精髓精辟却又黯然伤神。作甚?墨客应时令、季候引发秋怀秋思,自然有其缘由。首联墨客用反问句式点出心绪间抵牾,颔联承首句描述“节物”之景,颈联揭示心绪黯然之因,尾联借典表达了“贤者避世”之想。整首诗就像“蚕吐丝为茧”层层倾吐抒“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