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福(1461—1504),字与谦,号鹤滩,明松江府华亭县(今松江区)人。弘治三年(1490)状元及第,授翰林院修撰,三年后托病告归,著有《鹤滩集》。其《嫡歌》成为传世名篇。
少有才名 连中两元
钱福泽度非凡,学识优长。有一次,他从学堂放学回家,路见一客正在赏菊。客出对说:“赏菊客归,众手折残彭泽景。”钱福应声答曰:“卖花人过,一肩挑尽洛阳春。”客惊叹道:“此第一人口气也。”
钱福少年时即成有名的秀才,与松江绅士顾清、沈悦齐名,人称“三杰”。三人曾游小赤壁,钱福放歌:“六丁拔出天地骨,一柱弹压东江东。”时人以为奇句。
成化二十二年(1486),钱福中举人,受到李东阳的赏识,到李东阳府中课子读书。李东阳时任职翰林院侍讲学士,名重天下。有人拿着司马光小像,请李东阳写一篇赞文。李东阳叮嘱钱福代笔。钱福作赞曰:“公之在朝,拔茅连茹;公之在野,青苗变法。公之中兴,是为元祐;公之云亡,是为靖康。”李东阳惊叹道:“不惟温公之出处、奇迹包括殆尽,而宋朝之治乱兴衰,亦尽在数语中,此会元、状元之才也。”
钱福画像
果不其然,钱福连中会元、状元,为松江府科举第一人。会试前几日,李东阳对钱福说:“有个题目烦请涉笔。”钱福须臾成稿,李东阳大加夸奖。
等到会试第二场时,题目正是李东阳命他作的。会试结束,李东阳说:“兄才高,然而文章预成,也觉省力。”钱福答说:“我入场后,先前文章已全忘却。”李东阳颇不乐,便查看其新作,创造试卷果真别出心裁,词义犹胜于前。李东阳私下对人说:“惜钱福未曾中解元。”时人不知其意,后钱福连中会元、状元,众人方才明白李东阳是为钱福未能连中三元而可惜。
辞官告归 诗文传世
钱福中状元,按老例授翰林院修撰。三年后,以疾乞归,从此高卧不出,逐日饮酒赋诗,有时也出去游荡四方,留下了很多作品和典故。
有一次,有人请钱福游君山,预先选出齐韵中的“堤、脐、低、梯”等生僻用字命下人收好,待酒席之上再请出,欲难为钱福。
待酒过三巡之后,县官请钱福以大不雅观亭为题做诗,钱福遂挥笔依韵写出:“水势兼天山作堤,诸云烟树望中齐。直从巴峡才归壑,许大乾坤此结脐。胸次决开三极浪,目光摇荡四垂低。欲骑日月穷天外,谁借师长西席万丈梯。”一时满堂皆讴歌不已。
钱福传于史册的作品,最著名的诗篇还是《嫡歌》,这首诗紧张劝诫人们要惜时。其诗曰:“嫡复嫡,嫡何其多。我生待嫡,万事成蹉跎。众人若被嫡累,春去秋来老将至。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百年嫡能几何?请君听我《嫡歌》。”
嫡歌
钱福去世后,文征明之子文嘉根据钱福笔意,摹写了《昨日歌》《今日歌》,与《嫡歌》称为“三日歌”。
为人正派 与人为善
钱福为人正派,与人为善,待友朋故旧竭尽全力。有同窗好友沈悦既贫且病,钱福解衣推食,关怀备至,凡能给的都尽可能给他。
有一个名为薛河东的村落校究,仅与钱福识面,两人并无交往。薛河东在乡里一个富户坐馆教书,常常说钱福曾跟他学习,主人因此很尊敬他。
忽然有一日,钱福驾舟来访富户。薛河东知钱福将至非常窘迫,入舟来见钱福,跪在地上解释情形。钱福答应,在主人面前称薛河东为业师,终其一天执弟子礼。薛河东后来专门拜会感谢钱福。钱福这才说了一句:“往后要谨慎,不要再这样。”
钱福生性落拓不羁,碰着郡守与县令也不特意尊敬。松江府知府刘琬颇感惊异,曾对人说:“这个白眼儿,奈何由于中了状元,就不把人放在眼里?”没过多久,刘琬偶尔因事反攻下属,下属特殊恼恨。后下属丢了官,疑惑是知府刘琬所为,于是诬陷知府刘琬受贿千金。巡按御史相信诬告将刘琬抓了起来,而刘琬确实是个廉吏。钱福听说后操舟至吴门,力为刘琬辩白,巡按御史这才放了刘琬。钱福也没对刘琬说及此事。后刘琬去御史那里感谢,御史安慰刘琬说:“知君是个清官,非钱福,险些要对不住你了。”刘琬感叹说:“没想到士大夫之疏慢我者,救了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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