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茶喷鼻香 - 刘珂矣来自唐诗宋词品鉴00:0003:45
《端居》
唐·李商隐
远书归梦两悠悠，只有空床敌素秋。
阶下青苔与红树，雨中寥落月中愁。
古诗今译：
愿望妻子远书不至，寻觅归梦抚慰不成，两者皆悠悠，只有那空荡荡的床榻与那寂寥清冷的素秋默默相对。
台阶下的青苔和庭中被秋霜染红的树叶，在迷濛的秋雨以及冷冷的清月笼罩下，加倍勾起我那悠长的愁绪。
注释讲授：
⑴端居：闲居。⑵素秋：秋日的代称。
品鉴鉴赏：
①这是作者滞留异域、思念妻子之作。题目“端居”，即闲居之意。墨客远别家乡和亲人，韶光已经良久。妻子从远方的来信，是客居异域寂寞生活的抚慰，但已良久没有见到它的踪影了。在这寂寥的清秋之夜，得不到家人音书的空廓虚无之感变得如此强烈，为寂寞所咬啮的灵魂便自然而然地想从“归梦”中寻求抚慰。纵然是短暂的梦中相聚，也总可稍慰相思。但“路迢归梦难成”（李煜《清平乐》），一觉醒来，竟是悠悠相别经年，魂魄未曾入梦。“远书归梦两悠悠”，正是墨客在盼远书而不至、觅归梦而不成的情形下，从心灵深处发出的一声长长的嗟叹。“悠悠”二字，既形象地显示出远书、归梦的杳邈难期，也真切地表现出希望两皆落空时痛惜若失落的意态。而双方山川阻隔、别后经年的韶光、空间远隔，也隐见于言外。
②
次句写中宵醒后寂寥凄寒的感想熏染。“敌”字不仅突出“空床”与“素秋”默默相对的寂寥清冷的氛围,而且表现出空床独寝的人无法承受"素秋"的清冷悲惨的景况，抒发了难以言状的惨恻之情。素秋，是秋日的代称。但它的暗示色彩却相称丰富。它使人遐想起洁白清冷的秋霜、皎洁凄寒的秋月、明澈寒冽的秋水，遐想起统统散发着萧瑟清凉气味的秋日景物。
③对付一个寂处异域、“远书归梦两悠悠”的客子来说，这凄寒的“素秋”便不仅仅是引动愁绪的一种触媒，而且是对毫无抚慰的心灵一种不堪忍受的重压。然而，墨客可以用来和它对“敌”的却“只有空床”而已。清代冯浩《玉溪生诗笺注》引杨守智说：“‘敌’字险而稳。”这评语很精到。这里本可用一个比较平稳而浑成的“对”字。但“对”只表现“空床”与“素秋”默默相对的寂寥清冷之状，偏于客不雅观描述。而“敌”则除了含有“对”的意思之外，还兼传出空床独寝的人无法承受“素秋”的清寥凄寒意境，而又不得不承受的那种难以言状的心灵深处的惨恻，那种凄神寒骨的感想熏染，更偏于主不雅观精神状态的刻画。试比较李煜“罗衾不耐五更寒”（《浪淘沙》），便可创造这里的“敌”字虽然下得较硬较险，初读似感刻露，但细味则感到它在抒写客不雅观环境所给予人的主不雅观感想熏染方面，比“不耐”要深细、隽永得多，而且它本身又是准确而妥善的。这就和离开整体意境专以雕琢字句为能事者有别。
④
三、四两句从室内的“空床”移向室外的“青苔”、“红树”。但并不是客不雅观地描述，而是移情入景，使客不雅观景物工具化，带上浓厚的主不雅观色彩。寂居异域，平日很少有人来往，阶前长满了青苔，更显出寓所的冷寂。红树，则正是深秋特有的景象。青苔、红树，色调本来是比较明丽的，但由于是在夜间，在迷蒙雨色、朦胧夜月的笼罩下，色调便不免显得黯淡模糊。在满赍恨绪的墨客眼里，这“阶下青苔与红树”彷佛也在默默相对中呈现出一种无言的愁绪和清冷寥落的意态。这两句中“青苔”与“红树”，“雨中”与“月中”，“寥落”与“愁”，都是互文错举。“雨中”与“月中”，彷佛不大可能是同一夜间涌现的景象。
⑤但当墨客面对个中的一幅图景时（假定是月夕），自不妨同时在心中浮现先前经历过的另一幅图景（雨夕）。这样把面前的实景和影象中的景致交织在一起，无形中将韶光的内涵扩展延伸了，暗示出像这样地中宵不寐，思念远人已非一夕。同时，这三组词两两互文错举，后两组又句中自对，又使诗句具有一种回环流动的美。如果联系一开头的“远书”、“归梦”来体味，那么这“雨中寥落月中愁”的青苔、红树，彷佛还可以让读者遐想起相互远隔的双方“各在天一涯”默默相思的情景。风雨之夕，月明之夜，肚量胸襟愁绪而寥落之情难以排解，不禁令人满腹痛惜，亦生怜惜之心。
⑥全诗四句，表达了作者思念家乡亲人的感情。前两句写墨客得不到家人音书而产生归家之梦，以及中宵醒后寂寥凄寒的感想熏染；后两句借助对“青苔”、“红树”以及“雨”景、“月”色的描写，营造出了冷寂、凄清的氛围，表达了悲愁，孤寂和思亲的情绪。此诗借景抒怀，格律工致，具有一种回环流动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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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李商隐（约813-约858），字义山，号玉溪（谿）生，怀州河内（今河南沁阳）人。曾任秘书省校书郎。他的诗构思精密，想象丰富，风格独特，具有浪漫主义色彩。诗与杜牧齐名，并称“小李杜”，又与温庭筠并称“温李”。
编辑：小孤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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