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蔡世新 王阳明肖像 上海博物馆藏
王阳明是明代大儒,心学创始人。黄宗羲说“阳明生平精神,俱在江右”,江西固是心学重镇,但江苏境内泰州学派亦是其传承。而论王阳明生平行迹,也曾在江苏多地居留。
王阳明是浙江余姚人,父亲是状元王华。王阳明自幼聪慧,11岁时,王华在京供职,他派人还乡接父亲与王阳明一道去京城居住。经由镇江金山寺,有人设宴接待。王阳明席间赋诗:
金山一点大如拳,冲破维扬水底天。
醉倚妙高台上月,玉箫吹彻洞龙眠。
词惊四座。明代苏州文人张大复评点说:“灵幻超忽,如龙蛇虎豹,怒飞蹶张,不可捕缚之状”。
又有人重拟诗题《蔽月山房》以试之。王阳明又作了一首:
山近月远觉月小,便道此山大于月。
若人有眼大如天,还见山小月更阔。
后人评价,这首诗有如禅语,不像十岁幼童能作出的。
苏州与余姚附近,王阳明每还乡或离家外出,走水路北上南下,途经苏州时,常要游览一番,以是在他的诗文中,常能见到苏州的身影。
1500年八月,王阳明途经苏州,登览吴江塔、仰高亭,并为之作诗两首。吴江塔应是华严塔,始建于宋绍兴十二年,位于古城南津(南城堡)三江口,为吴江第一古迹。仰高亭在苏州府学内。
1504年仲春,王阳明再次途经苏州,登吴氏海天楼。有学者认为,吴氏海天楼应是一座图书馆,且在江边。
1503年十一月,王阳明在苏州游历十五日,这次他游览了玄墓山、天平山和虎丘,这些都是苏州有名的历史景点。
王阳明1499年就中了进士,二甲第七,算上一甲的状元榜眼探花,他这个成绩相称于全国第十,从此开始官宦生涯。但1506年,他因上书论救言官戴铣等人,得罪宦官刘瑾被贬,直到1510年刘瑾事败被杀,王阳明的仕途才算有了转机。在他多年仕宦生涯中,1510年-1516年间,王阳明断断续续在南京任职三年,前后做过南京刑部主事、南京太仆寺少卿、南京鸿胪寺卿等职。
当时南京为留都,在此任职的官员较为清闲,王阳明公务之余,常游赏金陵名胜。
游牛首山:“春寻指天阙,烟霞眇何许。双峰久相违,千岩来旧主……”
游鸡鸣寺:“松间鸣瑟惊栖鹤,竹里茶烟起定僧。望远每来成久坐,伤时有涕恨无能。”
游狮子山,登阅江楼:“百年未有涓埃报,白发目前又几茎?”“险存道德虚天堑,守在蛮夷岂石城。山色古今余王气,江流天地变秋声。”
这些都是有所寄托之作。
1516年9月,王阳明升任北京都察院左佥都御史,自此离开了南京。在与同寅在龙江关饯别,他写下了五首诗,个中一首,他写到了钟山、牛首山,还提到了三国吴主的宫殿,这都是他曾游览凭吊之地。而在另一首中,他还写到:异日苏州归旧隐,总拈书本便移居。
他希望自己能够归隐苏州,读读书,颐养天年。但究竟没能如愿,495年前的本日,他在江西南安府大庚县青龙港(今江西省大余县境内)舟中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