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李白
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译文
玉阶上逐渐生起露水，夜色已深露水打湿了罗袜。
转身回到屋内放下水晶帘子，只见秋月明澈，清辉动人。
注释
玉阶：玉石砌成或装饰的台阶。
罗袜：丝织的袜子。
却下：放下。
赏析
这是唐代墨客李白的一首白露怀人诗。这首诗最大的艺术特色在于“怨而不怒，哀而不伤”。诗中女主玉阶望月，遗世独立的孤单寂寞的形象，跃然纸上，令人动容。
李白喜好用“玉阶”二字，其词《菩萨蛮》：“玉阶空伫立，宿鸟归飞急。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写得亦是一位玉阶伫立的女子对付游子的思念。
“玉阶”为点“怨”之空间；“白露”为点“怨”之韶光；一个“生”字使得“玉阶”“白露”鲜活生动，“玉阶”生“白露”，何尝不是“寂寞”生“情愁”，这是墨客利用的一种移情手腕。
“罗袜”为点“怨”之人物，其身份之显贵，仪态之万千，边幅之动人，绝非平凡百姓家女子，这与李白清高孤傲的性情有关，其笔下的人物也都颇具崇高气息。
一个“久”字，让秋夜之怨，充满了深情。表面上处处写景，实际上则是处处寓情。
“却下水晶帘”依然是移情，让相思的场景发生了变革，由屋皮毛思移到屋内相思。场景虽变，情字不变。一个“下”字，透露出女主无尽的落寞与失落望，正所谓“远书归梦两悠悠，只有空床敌素秋。”
“玲珑望秋月”则是传情。一个“望”字，通报出女主心中久久的思念。“玲珑”二字饱含深情，对未来的相逢充满了美好的希望与期待。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这里岂能没有“玲珑秋月安红豆”之意？
至此，玉阶之怨，终于在寓情、移情、传情之中落下帷幕。
点“怨”之时，点“怨”之地，点“怨”之人，点“怨”之景，点“怨”之情，让整首诗一气呵成，荡气回肠，弯曲迷人，是白露怀人的绝妙佳作。
“阶下青苔与红树，雨中寥落月中愁”是李商隐的玉阶愁怨；而“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则是李白的玉阶清怨。
一沉郁一孤高，一哀怨一深情，不同的人生境遇造就了各自不同的诗风。
明哲保身“谪神仙”，孤高寄情白露夜。在白露之夜，吟唱李白的这首诗，别有“人间深情一万重”。
作者：严勇，文学硕士。中宣部学习平台“逐日鉴赏”专栏作家。中华诗词协会会员，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全国青年作家班第三期学员。已出版文史集《泰州史话：运盐河边的城市》，散文集《读书旅行》、随笔集《风采泰州》。揭橥文章五百余篇。现为报社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