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原上看草赏花,看万马奔驰,看牛羊成群地赶场,看摔跤,赛马比赛,篝火晚会,激情的歌舞,醉民气脾的酒歌,都是旅行者的享受,也是大草原深情的赠送。
在八月的草原上所感甚多,撷取几个片断和花絮献给读者,献给融入草原上的人们。
草原的味道
人们常用赤橙黄绿青蓝紫来形容草原的色彩。那桔黄、墨绿、粉红、降紫是草原的原色。这几种颜色是造物主的设计,艺术家的彩笔构勒和涂抹出来的。徜若你走进八月的草原上,相信你见过的这些颜色,见奇不奇,见怪不怪了。如果你用其余的视角去不雅观察思虑这些颜色,你会创造这些颜色只是外表给人的感不雅观,真正的内核当属它的气质,它的风姿,它的雅趣,当然是它的味道,草原上独占的味道。
绿是草原的外衣,那一望无际铺展开来的绿色连着绿色。碧透的总是碧透,草尖上的露珠含有太多的水气,晶莹着,欲滴着,有时阳光打在上面,难免不免有些伤感,不多时就融化了,或滴落在草根变成了营养,滋润津润着绿草茁壮发展。露珠滚落下来的声音也是味道,水的淡淡的味道,阳光暖暖的味道,和着草喷鼻香幽幽的味道。
拍照家追求色彩;小说家通过刻划人物关注命运;散文家追求的文思飞扬,行云流水;舞蹈家用特有的舞蹈语汇见告人们什么是美;音乐家追求是在昂扬的旋律中塑造美歌唱美。每每初到草原的人们,只把稳了它的外表,就象女人对待衣饰,花样,作工,盛行色,时装的样式,忽略了它的质地,它的舒适度与着装者的文化,身份的相匹配,用一句盛行的话说便是搭与不搭,美与不美。在草原也是一样,只看草原的绿色是看到了它的外表,而它的真实,只有用心去看,我们所说的存心不是韶光上的滞留,而是思考才会创造它的味道,它的合而不同,它的真实和真谛。
露珠的味道只是草原上味道的一个小小的点。鲜花的味道就各有千秋,各有惊奇了。草原上的花多为野花,她的名字每每不是根据她的色彩的外衣命名的。经由永劫光的日晒雨淋,风霜涂染而造诣了她动与不动的外表,而丰富的内涵还是它的味道。
阳光中所有的植物都是变了形的,草原也是如此。清晨的草原和中午的草原不一样。当晨光升起扫描大地,夜的阴郁一扫而光,晨雾被风的大手拂去,绿的草,鲜嫩的花会向着朝阳升起的方向迁徙改变头脑,好象是秋日的向日葵分分秒秒不离太阳。太阳走,它就转,从白天转到黑夜,直到夜莺鸣叫地飞走了,太阳落山了才停滞了迁徙改变。
有一次我到草原去,挨着庄稼地的向日葵正在着花,黄黄的花在微风吹佛中向人点头存问,还在成长着长肥的葵花籽也不甘寂寞,灌浆,饱满,一贯到成熟都散发着喷鼻香气。你从它的身边走过,嗅一嗅,那喷鼻香气超过了紫罗兰喷鼻香水的味道。扑鼻而来的还有向日葵花醉人的芳香,犹如爱酒善酒的人闻到了酒喷鼻香,有些刺鼻的辛辣却让你爱不释手。夜晚,向日葵停滞了迁徙改变,可是成长的速率令人瞠目。忙了一天,转了一天,也该歇歇了。黑夜的向日葵无色无味,是本性的真实。不是无色无味,是夜的大手遮蔽挡住了,是阳光让她着了色,染了味,还于自然了。
阳光带给草原不但但是色彩而是味道。骏马驰骋在草原,踏出烟花的蹄印和叩响大地的威武声声是草原的色彩,当套马杆扬起,策马追风地踏踏声便是色彩和味道的完美结合。套马杆甩出的弧线,那神韵,那派头,只有在草原才能看到,从蒙古族的长调声中,是草原独占的韵律和味道。从心底里发出的旋律是色彩也是味道。可以想见,没有骑手的扬鞭前行,没有骏马的扬蹄奔忙,再美的声情并茂的长调在草原上传唱开来,也会失落去它的音色美,色彩美和味道美。
我常想,造物主是世间万事万物的主宰,它创造了山水,创造了江河,创造了大地,创造了人们的衣食住行所须要的统统。而草原正是造物主创造的一块布,马群、羊群、牛群、湖泊,只是布上的图案。这块布随着江河湖海的奔流,随着巍巍山脉的走向,随着大地变换着各种颜色,也随着太阳的日行昼伏,玉轮的圆缺而改变颜色。春有春的颜色,夏有夏的颜色,秋有秋的颜色,冬有冬的颜色,紧跟在颜色后面的是一年四季的味道。这颜色和味道怎么样,只有到过草原的人们才能深刻体会到。不吃梨怎么知道梨子的味道,不饮酒怎么能知道酒的喷鼻香醇亲睦坏,味道本身是阳光创造的,色彩只是她的衣服。时令的变换,衣服也要随之增长,而味道也随着日丽风和,阴睛雨雪而改变的。色彩的变革,味道的变革是历久的,不变是暂时的,变与不变看一看太阳就知道了。
阳光的巨大魔力让冰冻大地冰雪溶解,凋零的草木萌芽吐绿,枯萎的植物重新抖擞青春,只要有一线的活气就开释出无限的生命力。在阳光下,腐烂惨淡的东西会逐渐隐去,无限张力的希望之苗不断长高长阔长壮。阳光的照射是它的职责所在,不是文人的遐想,艺术的加工,色彩的利用,光影的辉煌不是杜撰,不是创造,更不是凭空能想象得出的。
阳光给草原以色彩,黑夜背叛了光明,艺术虚构了真实,味道缺点了永恒。大地的运行,江河的奔涌,森林的发展,庄稼的成熟,以为这是草原的色彩和味道,有如宇宙的原色,草原的原色,以为这便是永恒。草原的色彩和味道,有如马群、羊群、牛群,玉轮升起给夜以光明,星星的相互照耀,在大绿色图案上着色,蝴蝶的飞舞,草绿草黄的一定,很多人不知道染色和原色的关联,也不知道色彩和味道的张驰有度,相互浸染和领悟,误以为表象是内核,虚假是真实。殊不知,正是在虚幻漂渺的草原上藏着红色的生命。
摔跤与赛马
草原上那达慕的盛会最主要,最浓重的一笔便是摔跤和赛马。没有摔跤和赛马,那达慕会暗然失落色,由于这两个项目是竞技的力量,是豪情与豪放的竞赛,也是草原祖祖辈辈留下的宝贵节目。不不雅观看摔跤和赛马是白来了草原,辜负了那达慕的盛妆待客,辜负了上马酒和下马酒的热烈和浓郁,辜负了草原悠远的长调和手把肉的诱人和奶茶的醇喷鼻香。
旌旗猎猎,鼓声阵阵,牛角号吹起,穿红戴绿虎背熊腰的摔跤手跃跃欲试,马步,熊步和虎步,双脚踩着草地,鼓胀的胳膊绷紧了肌肉,象一根活动的木桩完备可以栓住一匹烈马。另一位摔跤手与之相对而行,蹬脚甩臂,跳跃着做赛前的热身。比赛的号令响起时,他们四臂相搭,四目圆睁。所有的韶光都凝固了,所有看客都屏住了呼吸。这是力量的对决,意志的较劲,瞅准对方的弱处,奋力一搏.对方也探求进攻的机会步步紧逼。有时故意露个马脚,当攻击还没有到来之时,防守先行准备,眼睛盯着对手,拳脚紧跟其后,甩开臂膀脚下生风,腾起落下,再腾起再落下,反反复复越战越勇。骄阳照在当头,信念凝聚心头,汗水流在脸上,劲头使在全身。摔跤不但是力量的比拼更是智力的竞赛。他们谁输谁赢无关风月,更主要的是参加参与了。草原便是竞技场,总是有输有赢,本日输了,来日诰日不一定能赢;来日诰日嬴了,说不定哪天又输了。人们在输输赢赢中,在你输我赢中或在别人的鲜花掌声中,自我欣赏,自我陶醉。人生也和草原上的摔跤手一样也是偌大的竞技场。输有输的情由,赢有赢的情由。输赢由机遇、环境、力量、聪慧的综合指数而定。输了的不要气馁,赢了的不要趾高气扬。人生的无常,输赢更是无常。看明白了这一点就看明白了人生。你还顾及输嬴吗?
同样是竞技,同样是比赛,同样是力量和聪慧的竞赛,草原上的赛马别具一格,更具神韵。
看赛马演出先要欣赏骑士的威武和马的雄浑风采,枣红马打着响鼻跃跃欲试,黄膘马不甘示弱扬蹄接招,青鬃马仰天嘶叫直抒胸臆,洁白如雪的银色骏马也甘掉队,扭捏着只待一声令下冲出栅拦一决高低……。等待比开赛还让民气急。
发急的等待让民气驰憧憬,比赛在笛声中开始。
正值草原花更红草更绿,艳阳当头照耀的时候。
你看一匹匹扬鬃的骏马嘶鸣着飞驰在草原上。那双翼展开的神马象离弦的箭,野花朝它们微笑,绿草向它们招手,围不雅观的人们报以期待的掌声。
奔跑的四蹄生风,追赶的蹄花如云,一次畅快淋漓的比赛,一次次地陷阵冲锋,鼓角中兴,骏马再度扬鬃。
奔跑的是一座座山峰,追赶的是一朵朵云飞舞。红旗在微风中飘荡,威武的旗手快马加鞭,草原深处传来盛情的礼赞。风累了,云歇了,只有匹匹骏马向前。
一样平常说来,人们关心的是比赛的名次,谁是冠军,谁拿了金牌。我却分享了比赛的过程。从摔跤手和赛马手那里得到力量、聪慧、意志的启迪。是不是金牌,是不是第一已不主要。鲜花和掌声献给冠军得主,在草原上沾沾喜庆,沾叨光荣也是满满的,其它都是其次。人的生平也是如此,争多少第一,拿多少奖牌,你还是原来的你,浮华尽散,统统归于平常,统统归于寂静,统统有色无色,统统有声无声,都是人生竞技场中的末了结局。有了这种心态,你会看明白想明白。摔跤、赛马是人生浮起的小小浪花而己,江河湖海还会长流,浪花还会泛起,恐怖、欢呼、失落落、声色都会一扫而光。
夜歌和酒歌
草原之夜来得特殊早,滚落在天边的夕阳开放出桔赤色云霞,牧羊的姑娘甩着长鞭,驱赶着羊群回家,草原上的马群踏碎片片晚霞,在骑手的吆喝声中,烟蹄花里踏出一幅牧归的彩画。
夜歌和酒歌是草原那达慕最主要的活动。牧人和酒,酒和夜色都是在蒙古包进行的。当夜色弥漫开来,草原并未因夜的来临而安静下来,相反更热闹更沸腾了。灯光点亮了莲花一样的蒙古包,酒已温热,奶茶和手把肉旱己端上了桌,斟一杯醇喷鼻香的美酒,就这迷人的夜色,吃一块喷鼻香喷喷的手把肉,蒙古人的激情亲切与豪放都在这杯酒茶喷鼻香中。杯杯羽觞杯豪情,一碗碗奶茶装着草原人们的盛情。
我不止一次到过草原,不止一次坐客蒙古包,每一次的冲动各有不同。一次比一次深刻,一次比一次受教诲,受鼓舞,受启示,草原上的牧民为什么总是歌唱母亲?为什么对母亲倾注全部的感情全部的爱?爱草原的每一片新绿,爱草原的每一朵野花,爱草原的每一个羊群、马群、羊群。白云,山湖草原用晚霞美酒待客,约请亲朋好友在朦胧的夜色里,当玉轮升起流泻出光明,温一杯月光酒,喝一杯月光茶,月光照在草原上,投射在蒙古包里,一首古诗清晰起来。“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这是浪漫主义墨客李白的咏月名句。淡淡的月光,似醉非醉的草原已融入蒙古人轻歌曼舞,不醉不归的羽觞里。星星也来凑趣,跌跌撞撞落在羽觞里。牧歌在夜歌中唱响,酒歌在夜光中合鸣。草原之夜不眠之夜,酒歌里的夜歌之夜。
篝火燃起来了,善舞的草原人围着篝火尽情地歌唱,尽情的舞蹈。歌之舞之蹈之,草原在夜歌和酒歌声中难以入睡。夜莺鸣唱,酒歌中兴,篝火连着黎明,醉了的草原之夜欢迎晨阳升起。
离开草原,那达慕火焰般的激情一贯传染着我,很永劫一贯沉浸在欢腾的草原,激情亲切的草原,好客的草原人们之中。
天国般的草原是大自然的精品,天上的呼伦湖是草原人的精品。我常常思念草原,思念那达慕,思念可亲可敬的草原人,常在梦中走进草原,走进诗意的牧民生活,走进蒙古族长调的旋律,走进轻歌曼舞的篝火边,走进碧波澄澈的呼伦湖……。
天上的呼伦湖,我们的呼伦湖啊……
作者简介
唐俊珊,祖籍山东,作家,高等编辑,曾任大兴安岭广播电视局局长,党委布告,大兴安岭广播电视台台长,总编辑。先后出版《鄂伦东风情》、《兴安林海漫笔》、《鹤翔》、《落雪的信笺》、《北望雪原》、《唤醒生命》等文学作品。《九叶还魂草》系作者新作,旨在在散文创作上进行新的探索和考试测验,关注生活的走向和生命的流向,用诗的措辞写散文,用故事情节构造篇章,叙事和抒怀完美领悟,使作品的格调更新美,更能吸引和打动读者,作品的张力更能深入民气。《柳兰》和《天上的呼伦湖》系作者新作《九叶还魂草》中的两篇散文。